这个时候,景轩也不想隐瞒了。
“对!有一个秘密你不知道。”
“什么秘密?”他走回来。
景轩又往后退,举起一只手,“你要我说可以,但你必须答应给我两百万,这两百万算我把酒庄转让给你。”
景铭凝凝眸,“还跟我谈条件?”
他气势强大,目光犀利,压迫感非常重,景轩的头发都在颤栗。
“反正……反正你不答应,我就不说,我……我让你后悔!”他眨巴着眼睛紧张道。
景铭突而一笑,“你想说二十年前那一晚的事?”
景轩微愣,“你全知道?”
“不就是你无耻地爬上姐姐的床吗?”景铭脸一沉,语气肃冷,“你还敢拿这个来跟我谈条件?不知道我是因为这个囚禁你,打你的吗?”
景轩举起手,“我猜到了,猜到了,但我冤枉!冤枉!我是背锅的!背锅的!”
景铭眼睛一闪,“背锅?”
“对!我替你背了黑锅……我告诉你,二十年前,是你强暴了小秋,这事爸爸知道,我知道,老头子却要替你遮掩,拿家产威胁我不准说出去。
小秋为这事伤心难受,有一天晚上她喝了很多酒,睡得像死猪一样,而偏偏我……我那天晚上犯了梦游症,我半夜三更去了她房间。
所以,她误会上了,我真是冤枉啊,我自己都稀里糊涂呢,你看,我这右小腿上的一刀疤就是她拿菜刀砍的。”
这两天,他已经不戴脚铐了,穿了条沙难裤,抬起腿,那条疤痕很清楚就能看到。
景铭蹙紧了眉宇,“你确定自己没碰她?”
“当然,我是男人,自己做没做那事会不清楚吗?”
景轩说完叹了口气,接着说,“但我没想到小秋后来怀孕了,老头子为了替你遮丑,竟然让我背上这个黑锅。
无论别人怎么在背后指指点点,他都不准我申辩,让我默认吃暗亏,都说是我的错,害得小秋恨我恨个要死!而外面的人都暗骂我是畜生。”
说到这,景轩也激动了,他走到景铭跟前,气呼呼道——
“为什么你犯了错,老头子还要护着你?却让我背了二十年的黑锅,我明明没有跟小秋做那事!
那天小秋进来甩我巴掌,我就想把这事捅出来,我想亲口对她说出实话,可她没有理我。
景老三,我告诉你,当哥的我虽然小时候打过你,骂过你,但看你离家出走,一直找不到你,我也是心甘情愿地背上了这个锅,现在,我把这个锅还给你!你去认你的女儿吧!去认!”
景铭的心情变得异常复杂,他与景轩对视了几秒,表情又恢复了冷静。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很快就会清楚。”他说完又走出了房间。
“景老三!你给我两百万!”身后,景轩的声音很响亮。
景铭没有回头,只是对立在走廊上的保镖说了声:“重新给他做一顿晚饭,山珍海味全给我上,再给他一瓶好酒。”
“是,先生。”保镖立刻去执行。
景铭扯了扯衣襟,看了眼闪着星星的夜空,扬唇一笑,朝林彤彤的房间走去……
刚到她的门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震动,一看来电,他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
“姐。”他马上点了接听,先解释一句,“我刚找到彤彤,正准备向你汇报呢。”
“她去哪了?情况怎么样?”景秋的话音里透着满满的担忧。
景铭离开门口几步,压低了声嗓:“她去见了景轩。”
这边的景秋面色一紧,手指微颤,半晌才出声:“情绪……还好吗?”
“姐,你别担心,我看她还好,现在回房休息了,不过,她要求我放景轩回去。”
景秋暗舒一口气,“有没有说起身世?”
“她跟景轩说了,但景轩不承认她是自己生的。”
景秋眼皮一弹,表情微滞……
这结果是她没有想到的。
如果景轩那晚趁她喝醉做了那事,按他的个性与现在的处境,他不做dna鉴定也肯定会先承认下来。
因为他还关在城堡里,他不可能不用这种关系来博取林彤彤的父女之情,在林彤彤的帮助下,顺利地离开云景岭。
“他……为什么不承认?”她喃喃自语,像在问景铭,又像在问自己。
按理,他有百分之五十的机率。
景铭对这个喜欢寻花问柳的二哥并不是很信任,所以他需要保留自己的想法,等拿到鉴定书,他才会验证二哥的话是真是假。
想了想,他敷衍了声:“我也不清楚。”
“明天放他走,没必要让彤彤再跟他接触。”
“是,姐姐。”
“看好彤彤。”
“好,我会照顾好她,姐姐放心。”
景秋顿了顿,想说的话绕在唇齿上,最终还是没有吐出来……
听到景秋挂了电话,景轩抹了下脸,再转身,忽见林彤彤就站在房门口,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他,里面的情绪太复杂。
“彤彤,你……没睡啊?”景铭一笑,跨步过去。
梆!
还没走到她跟前,林彤彤就退进房,把门紧紧关上了。
景铭身子一僵,愣在了原地……她跟自己生气了?
“彤彤。”几秒后,他敲门,“我们谈谈好吗?”
里面没有人回应。
“哎哎,彤彤,你还需要吃点什么吗?呆会医生要过来检查你的伤口呢,你千万别碰水啊。”
他站在房前说了许多话,可林彤彤一直不开门,甚至医生来了,她也没开。
景铭无奈,只好让医生回去休息,然后派了两名保镖守卫在林彤彤的房前……
豪爵酒吧。
景秋打完电话后就靠在办公皮椅上阖上了眼。
这一天,她真的很累,不只是身体气力接不上,一颗心也疲惫不堪。
正想好好休息个半小时,不想青凤又走进了她的办公室,用力地敲了几下办公桌面……
“哎!景大小姐,你怎么坐在这儿不管事啊,你出去看看,舞台上的灯光都不亮了。”
景秋慢慢睁开眼,“师傅来不及修,等明天吧。”
“来不及你不会多叫几个人吗?你看看,今天的生意远不如往日,这……这可是你造成的!”
景秋又微阖下眼皮,“随你怎么说。”
叭!青凤又用力地拍了下桌子。
“景秋,你是不想赚钱了是吧?对待生意……竟这副态度!”
景秋坐着没动,面色清冷无温,就像一尊没有生气的冷艳雕塑。
青凤又气呼呼地骂了几句,结果景秋还是没作出反应。
一个人唱独角戏,让青凤深感没面子,她气恼地吼了声——
“是不是因为你有女儿的秘密被曝光,你没精神没心情再管酒吧了是不是?若这样,你退股!”
景秋倏地一下睁开眼睛,精锐的目光明显在问——
“怎么知道的?”
看她这副吃惊又恼怒的表情,青凤就冷笑了,“哟嗬!看来朋友圈里说的事是真的啊,你真有一个女儿啊。”
青凤缩了缩清眸,搁在扶手上的手微微握起拳,冷冷道:“有女儿怎么了?”
“她是谁?”
“用得着你管吗?”
“你?”
“没事请出去!”
“景秋!你这是什么态度!”
“出去!”
“你……你?”
“滚!”景秋抓起桌上的茶杯用力地砸在地上,“你若不滚!我明天就关了酒吧的门,别忘了,这幢大楼是我的!”
“你你,你别嚣张!”青凤气得脸红脖子粗,但又不敢跟她抬扛,一边气恼地指着她,一边往门口退,“哪天我们独干,退还你的钱!你的楼!”
砰!
她出去了,景秋冲过去,把门用力地甩上!
随后,她靠上门,全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纸包不住火,她景秋有个女儿终于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可彤彤啊,你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
顾氏庄园里,早晨的阳光把花草树木涂染得格外清新美丽。
“嘿!小桦,才跑了一圈,你怎么走了?”
林荫道上,顾锦成见穿着白背心的女婿突然往别墅跑,便停下脚步喊了声。
郑易桦笑微微地朝他挥了下手,“爸,我回去看看。”
顾锦成微怔,一大早跑回去看老婆醒没醒?
“爷爷。”顾凌琦阳穿着简便的蓝色运动装,矫健地跑到他身边,“星儿还没下楼。”
“算了,他妈妈在,他难得偷回懒,随他吧,”顾锦成拿下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下脸上的汗,忽然又看向孙子,“你妹妹呢?”
“哦,我叫她了,她说过十分钟再下来。”
“安迪呢?”
“还在睡呢,我没叫他。”
凌琦阳说完,跑到草坪上做了几个跳跃动作,然后又跑到树下练起了跆拳道。
顾锦成满意地一笑,迈开步子又绕着林荫道慢慢跑起来……
凌琦月穿了一套白色的短运动服从房里出来,刚好看到对面客房的门也打开了,走出来的正是英姿勃勃的邵骏飞。
他同样穿着一套白色的运动服,利落碎发柔顺有型,一双修长的眼睛精亮,含着一丝笑望着漂亮的凌琦月。
“hi!good morning。”
他用英文问候。
凌琦月甜甜一笑,点点头,“good morning!”
邵骏飞:“go running?(去跑步)”
“yes,i like running。(是,我喜欢跑步)”
凌琦月说完,调皮地吐了下舌头,可爱极了。
“哈哈哈……你是真喜欢吗?”邵骏飞笑起来,拉了下她随意扎起来的“马尾”。
凌琦月好似被他发现了秘密,小脸蛋一红,“真的呀,你看我也穿上了运动服,怎么?你也去跑步吗?”
“是,因为我听巴哥说,你们天天都要锻炼身体。”
“是的,那一起走吧。”凌琦月很随意地拉了下他的手。
邵骏飞趁机握住,凌琦月看他一眼,眸光闪闪,脸上有兴奋的小光芒,“骏飞哥哥,你永远会跟我做好朋友吗?”
“你说呢?”
邵骏飞牵着她的手下楼梯,脚步轻盈,脸上的笑阳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