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明月猫,
断肠猫在天涯,
江湖情,兄弟义,
鸿毛轻,泰山重。”
李全黑冷漠脸。
这时娃娃又跳下李全黑的猫背,嗖的扛来了两个水晶酒杯,并往里面倒了酒店附送的葡萄酒。
“干啥?你要请我喝酒?”李全黑问。
娃娃拿起剑,又在玻璃上啪啪啪啪刻了四个大字!
义结金兰!!
“老子跟你拜什么把子!!”李全黑用爪子pia翻了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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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炎血蜘蛛似乎也失败了呢。”一大早,书童对舒容仙君道。
舒容仙君依旧极为优雅冷静,他一边梳头一边道:“来日方长,机会总是有的。魔帝和天帝,呵呵呵……总有一日,他们也会出现纰漏!”
说这话的时候,他手中的木梳应声而断。
第55章
西南林地极为潮湿,才来这里没几天就遇到了阴雨绵绵。太子自从遇到了那两个女刺客之后,不敢轻举妄动,先秘密掩埋了十三皇子,对外宣称十三皇子抱病。然后再次召集了气色有所好转的慕容溯岚和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舒容,继续商讨对付蛊神的事情。
他虽然签了一个金矿的地契,但是还是不太相信天帝所谓的不能告知的秘法,万一那个姓李的先生就是为了坑钱呢?
为了有第二套方案做后备,因此避开天帝秘密咨询那两人。
但是咨询的结果太子实则是并不满意,甚至觉得这两个人是不是和天帝一样在诓自己。
慕容溯岚和舒容一致认为,能够解决蛊神危机的只有蛊神的师兄,和蛊神针锋相对了几十年的药神,然而药神远在万里之外,几天之内也不可能请到他出山,慕容溯岚的意见是,宁愿大军在原地等,也不能贸然行事,以免招致更复杂和危险的境地。并且他已经在进行对雾叠峡谷迷阵的测算和排演,约莫在月底之时,就能演算出破阵之法。
太子把这两种方案放在一起想了一下,决定同时实行,一方面按照慕容溯岚的说法,让他派人去请药神,一方面……等待天帝所谓的秘密除蛊之法出笼。
十三皇子被杀的消息肯定是瞒不住的,说不定此时西南叛军已经和蛊神联动,派人将这消息传到了塞外。
太子每每想到这些事,就感到好似有几座大山压在自己身上,感到喘不过气来。
父皇的病情,塞外的阴谋,十三皇子被杀,蛊神的隐患,西南的军情……他躺在自己的床铺上,这些事情便轮番在脑海中翻腾,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的他,此时依然感觉无法入眠。
在这让人徒生无数烦恼的下雨天,青延和祁嘉则穿上了斗笠去看雨景,顺便带着从帐篷里悄悄出来的一个个剑灵去站位。
按照整个军营的分布方向,分出了二十个方位,每个剑灵负责看守一方,小天帝坐镇正中的青延营帐,负责调度所有剑灵。其实小天帝在帐篷里什么都不用做,就是躺在床上,枕着打瞌睡的李全黑玩玩刚从迪拜买的掌上游戏机而已。
大军暂时按兵不动,无聊的青延决定避开太子的耳目,去前方那个雾叠峡谷私下探查一番。
他和祁嘉戴着斗笠穿着蓑衣,拿着太子给的令牌出了军营。
和两个人一起出来的还有那个bilibili焕然一新的天帝娃娃,今天它从仓库里得意的出来时让人眼前一亮,看来是凌寒仙君给它升级了外观。
青延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沉睡时,李全黑和娃娃的迪拜大冒险。
天帝娃娃坐在祁嘉的肩头,跟着两人一道进入了看来几乎没有路的密林。祁嘉和青延与其说是出来勘察敌情,倒不如说是出来野游,林地里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充满新奇,祁嘉不时用自己的数码相机啪啪直拍。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祁嘉一边跟着青延走一边念诗,竟然还真有几分自己是革命战士的豪情。
大概走了大半天的光景,两人在一处山崖前止步,只见面前是雾气笼罩的望不见头的大峡谷,云气从脚底下的沟壑中不断涌出,只有拔高些的峡谷小山峰在雾气形成的海洋中崭露头角,犹如海中孤岛,壮丽梦幻。
“这就是雾叠峡谷,真的是被迷雾笼罩呢!”祁嘉赞叹道。
“原来军营到这里也不过半天的路程。”青延则在测算距离。
“喂!你们!!不要靠近了!”他们背后的山坡上,有一个当地的山民朝他们挥手示意。
很快那名山民便跑下来道:“我是附近山村的人,这峡谷最近被恶魔施了咒,进去的人都不能活着出来,村长派我们在峡谷口值守,见到生人就提醒他们,你们别往前走了!回去吧!”
“我们知道了,多谢你!我们一会儿就走。”祁嘉朝那村民感谢道。
但是青延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等那村民走了之后,青延对祁嘉道:“经过这几天探子对雾叠峡谷周围的刺探来看,这里面布下的应该是传说中记载的邪门阵法——雾惑阵,我曾经在皇家藏书中见过这种阵法的描述,但是当世竟然还有精通这种阵法的人存在,着实是让人感到惊讶。这种邪门的阵法,已经失传数百年了。
如果经过复杂的演算,确实可以一点点从已有的文献中推算出破解之法,但那需要特别巨大耗时的推算量,按照现在的军情来看,根本没有时间去推演。最好的方法,是我们亲自去探一探。”
“等下!有危险怎么办?”祁嘉道,“不如我们找几个帮手!”
“没关系,你忘记天帝给我一个香囊法宝了么?”青延忽然出其不意的搂住祁嘉的腰身,祁嘉顿时脸一热,问道:
“你、你做什么!”
青延微微一笑,忽然抱着祁嘉一起,纵身跃入峡谷!
祁嘉大叫,然而青延好似踩着云彩一般,轻飘飘落在数十丈之下的峡谷之中。两人足尖落地之时,毫发无损。
“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祁嘉惊叹。
“我们随处看看。拉住我的手不要松开,这里阵法千变万化,可能我们分开片刻就会被阵法迷惑。”青延握住祁嘉的手道。
祁嘉于是紧紧握住他的手,不敢有丝毫放松。而天帝娃娃也抓紧了祁嘉的头发绕着自己腰绑了一圈还打了个结,好似绑了安全带。
雾叠峡谷内部很是奇特,并没有树木生长,光秃秃的,无数的石壁拔地而起,连一根草都看不到,雾气倒是极为充盈,可能相隔五尺就彼此看不到对方了。
现在是阴天,峡谷内的可见度极低,两人走在碎石嶙峋的路面上,只觉得坑坑洼洼不平,甚至滑溜溜的。
“小心,这里的地很难走。”青延在前面转头对祁嘉道。
话音刚落,他自己就被脚下的东西绊倒,连带祁嘉一起拽倒。
祁嘉冷不丁被他扯倒,嘴唇不小心碰到了青延的腮帮子,两人都不由得同时发出了“啊”的惊呼声。
祁嘉连忙从青延身上爬起来,问道:“那!那个!你没事吧?”实则脸已经羞红了,因为方才一刹那,他脑海里竟然闪现出了凌寒仙君亲吻昏迷中的天帝那一幕!
“唔……我好像摔伤了。”青延蹙眉道。
“不会吧!这么摔一下就摔断骨头了?”祁嘉惊道,“给我看看!摔到哪里了?”
青延坐在地上指了指自己的膝盖,祁嘉连忙把他的裤子拉起来看看,只见青延的膝盖磕破了一些皮,渗出了血珠。
“哎哟,你好像只是磕破了皮,我小时候打架被揍得比你这个严重几十倍呢!”祁嘉好笑道,不过他还是打开自己出门时随身带的背包,从里面拿出消毒药水和棉球,帮青延处理了一下伤口。
帮青延处理伤口的时候,祁嘉忽然想到,以前刚见面时,青延可不是这么娇气,那时候他手冻伤了,也没有叫疼什么的,难道……他其实是在撒娇?
想到这一层,他抬起头,正好对上青延的眼眸,原来青延一直在看他。
“…………你变了,青延,你以前不是这么娇气的。”祁嘉故意道。
“我确实摔伤了。”青延抵赖道。
“你个撒娇宝宝,要不要我背你?”祁嘉不客气的捏了一把他的腮帮子道。
“你能背的动我么?我可比你高。”青延也回敬的弹了一下他的鼻子。
祁嘉嘿嘿一笑:“你小看老子,老子也当过一阵子不良少年。不要以为老子吃素!”
那还是在祁嘉上中学时,和所有中二病爆棚的少年一样,祁嘉有过一段后来想起来丢死人的叛逆期,和一群校园混混混在一起,搞了个杀马特发型,整天人五人六的在学校里装横,打架什么的家常便饭,为了打架,他还专门去练过好长一段时间的健身房和散打,也曾经打遍周边中学无敌手呢!
“不良少年,是啥?”青延问道。
祁嘉没有回答他,反而将他一把扯了起来,道:“你说老子背不动你,那来试试看!老子一把屎一把尿养你时,怎么不说老子背不动你了?”
“噫!”青延撇嘴。
“噫你妹!”祁嘉捏住他的下巴,“好了,休息下吧,你也摔伤了,休整下再探查此地。”
于是他从自己鼓鼓囊囊的背包里取出塑料布垫子,肉脯,零食,可乐,面包等物件,俨然野营的架势。
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青延还是坐下来和祁嘉一起点了小炉子,热可乐喝。
第56章
“总觉得这个山谷里飘散着一种奇怪的味道,臭臭的。”祁嘉端着茶缸子说。
“好像是什么腐烂的味道。”青延说。
祁嘉闻言吐出了刚喝下去的可乐,突然觉得没食欲了。
“我们收拾一下,四处看看。”祁嘉扔掉了一些东西,背上背包轻装前进。
“听说进到阵中的人,初始不会觉得怎样,但是越往里面走,越会看到地狱景象,最后就会发疯,彼此厮杀,甚至抓破自己的血肉而死。”青延道。
“听起来有点恐怖。”祁嘉跟随着青延往山谷里走,两人的腰间用一根背包带系住相连,约莫又走了一刻钟,腐烂的味道越来越浓,他们的眼前也终于出现了这股味道的来源——
竟然是许多误入山谷的野兽尸体!
这些野兽有的看来刚死了没多久,看尸体的状况好似自相残杀而死,也有的是自己撞石壁而死,果然如同青延所说,可见这邪门阵法连野兽都不放过。
青延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香囊法宝举在面前,法宝感应邪阵的邪气,便如同在那工厂里时一般,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辉,光辉驱散了两人周身的雾气,前方的道路逐渐明晰。
那些原本在岔路口有五六个通道的地方,此时竟然都变成了只有两三个入口,而法宝香囊靠近真正正确的路口时,光芒便更加明亮,有了这个天帝亲自炼成的法宝相助,青延和祁嘉两个人一路避过了那些暗藏着最凶险机关的峡谷部位,直逼整个阵法的阵眼位置。
这些残留在人间的所谓的阵法,实则都是千年前修仙界升入天界时遗留的一些“遗产”,阵法的驱动需要阵眼,而真正为整个阵法提供各种异能的则是阵眼的“邪物”,一些染上了暗邪法力的低级法宝。
通过凡间的运算之法,确实可以用复杂的手段破解这些带着邪力的阵势,原理也不过是从千变万化的阵中找到一条能够进入阵眼的道路,最直接有效破阵的方法,就是能够破坏掉阵眼。
这种低级邪魔级别的阵眼法宝,在天帝的星守香囊面前犹如玩具,两人畅行无阻,一路闯关。
当两人终于来到整个山谷的正中时,发现山谷的中心是一片人工开凿的圆形空地,一方石台几个石墩摆在正中,石台上供奉着一只透明的巴掌大小的水晶虫蜕。
这虫蜕就是整个雾叠山谷的阵眼!
祁嘉一路上听了青延的解释,已经初步了解阵这种东西,本以为阵眼是一种宝石什么的,万万没想到是虫蜕,那虫蜕说是工艺品吧,却精妙非常,仔细看连最细微的虫子细节都有,若说是真正的虫蜕,那里面的虫子在哪里?
“这种形貌的阵眼,好似是蛊神教能干得出来的事情。但是我读过的西南蛊典残书之中说,蛊蜕皮之后,虫蜕便会很快被蛊吞噬,成为养分。这东西若是真正的蛊虫蜕皮,为何能够存留至此?难道是有人刻意将虫蜕拿出来?”
“也有一种可能,那蛊虫说不定刚刚蜕皮……”祁嘉说罢打了个寒颤。
他忽然想起,方才见到的那些动物尸体之中,凡是在山谷外围的,都是自相残杀或者自杀而死,而越往里走,见到的却只有白骨,没有完整的动物尸体了,青延还说那些动物从白骨看都是死了没多久,那么,动物的肉去了哪里?
青延睁大眼睛道:“那就更可怕了,整个雾叠山谷不仅仅是为了阻拦中原大军的迷阵,而更像是一个……”
“养蛊的大坑!人畜都是它的食物!”祁嘉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