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阿sir,嘘,不许动

第126章 孤单的小孩1

    时年都忍不住用指甲尖儿抠了他掌心一下,他便夸张地歪了半边身子喊疼,求饶地说:“这还有外人呢,待会儿等向远哥走了,随便你掐。”
    “哎呀,你!”时年真快被他气晕了。
    向远万般惆怅,却也只能化作一声苦笑:“好了时间,既然你们这边没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律所还有事,那我先走一步了。”
    时年只能点头,再说谢谢。
    向远坐进车子里,启动车子,汤燕卿立在门阶上忽地高高扬起下颌:“向远哥,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搬走?”
    向远又是一僵,尴尬地望出来。
    时年连忙阻止汤燕卿,“阿远没关系的,这房子反正我也不住,你慢慢整理就好。”
    这里是向远买的房子,里头有向远那么多的法律书籍,更何况……还有向远这多年来的记忆。虽然法律上是将房子留给她了,那她怎么好意思心甘情愿地就接受了,然后毫不留情将人家向远扫地出门?
    曾经是有恩怨,可是随着婚姻关系的结束,那些怨便也都结束了。她现在只想以一个普通朋友的视角,心平气和地对待向远。
    即便是普通的朋友,也该给人家留下一点时间整理。汤燕卿这个家伙,真是当惯了傲娇大少爷。
    向远这才点头微笑:“好。我那些法律书整理起来有些麻烦,不过我会尽快,整理完了给你电。话。”
    目送向远走远了,时年才愤愤甩开了汤燕卿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这人,别跟着胡闹!”
    他叹了一口气,便伸手抱住了她的腰,“人家……吃醋嘛。”
    这么大人了,还当自己是树袋熊么?况且他188,她才165哎,怎么扛得动他?时年便用力推他:“哎你好重哎,别压着我。”
    他听闻这话,瞳仁忽地就幽深下来了。身子一转便将她挤在墙壁上。身子紧紧贴着她,她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急切奔流起来的血液。
    时年快被他烤化,急忙伸手一指厨房:“鱼,鱼凉了,该不好吃了!”
    “可是你好吃。”他碾压着她,目光渐渐迷离。
    时年一声惊呼,伸脚跺了他脚尖儿一下,趁着他呼痛,连忙跑开。
    有惊无险之下,她忍不住笑出一串银铃。他只能懊恼地原地坐在地上,分开了腿,深深吸气。狼狈地朝着她苦笑。
    他终于能站起身,并上腿了,正想走到厨房去,却见时年拎着保温饭盒走了出来,而且走向大门去。
    他愣了:“不吃鱼么?”
    时年回眸瞪他:“谁说是给你吃的了?”
    他继续跟上来絮絮叨叨问:“我不吃没事,那你也不吃么?”
    时年继续糗他:“谁说是做给我自己吃的了?”
    他登时就抓狂了:“那你早说呀,早知道不是做给你吃的,我干嘛动手啊?”
    时年穿好了鞋回眸笑他:“让你日行一善不行么?”
    半个小时后,时年提着保温饭盒走进了罗莎的病房,将饭盒放在了床头柜上。
    罗莎的父母忙起身招呼,时年这才看清了罗妈妈。是成熟而优雅的夫人,只是比同龄的沈宛、霍淡如,甚至郭正梅,都要苍老一些,头发全都白了,略有些干枯。
    时年心下不由得难过。明白这一定是当年丢失了女儿之后,罗妈妈曾心力交瘁。时年便由衷向罗妈妈鞠躬:“伯母您好,晚辈就是与您通过电。话的时年。”
    罗爸爸是个清瘦的男子,个子不高,但是眼神也很锐利。看上去是典型的理工科出身,应该是从事华人在m国最多从事的技术职位。
    彼此倾谈,果然罗爸爸在退休前是工程师,罗妈妈是教师。
    也许是因为父母来了,罗莎的状态明显好了许多,还自己打开了保温饭盒盖,看见里面撅嘴翘屯的松鼠鲤鱼,便惊呼起来:“时年,这你做的?”
    时年吐了吐舌:“我哪儿有这么好的手艺。我做出来的肯定是平趴在盘子里的。”
    罗莎面上便倏然一红,“那……难道是阿远?”
    时年心下也只能叹息,上前来拍了拍罗莎的手:“是汤sir做的。汤sir说从前多有得罪,这回想给你好好露两手。”
    汤燕卿瞪眼呲牙,时年便也瞪回去呲回去。
    汤燕卿只能窝囊地收了,没敢吱声。
    说了一会儿话,时年借故将罗妈妈请出了病房。两人在走廊里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坐下来。
    时年诚恳地说:“因缘巧合,罗莎这次车祸与当年的事情隐有关联。我知道您一定不想回首当年,可是……为了抓到那个人,也为了能给现在的罗莎更安全的环境,请您再将当年的事,详细与我说一遍,好么?”
    罗妈妈有些尴尬。
    时年敏锐发现,的确是……尴尬,而不是恐慌。
    “对不起时记者,当年的事我真的不想再多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时年便笑了:“伯母,恕晚辈直言:1,您方才称呼晚辈为‘时记者’,显然您已经知道了晚辈的职业,而且您十分介意。”
    “这晚辈理解,因为记者现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不那么受欢迎,因为您担心我刺探您的私隐,然后写进稿子里卖钱。”
    罗妈妈一怔,随即皱眉:“对不起,我也希望是偏见,只是我真的对记者难免心存防备。”
    时年一笑点头:“我明白。只是我也答应您,我一定会尊重你们的私隐权;人物也一定会用化名。”
    罗妈妈这才缓缓点了点头。
    时年又道:“2、您方才神色里更多的是顾虑,而不是恐慌。可见多年过来,您虽然对当年的事也还心有余悸,但是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您现在更关心的是会经由掀开过去的故事,而撕开您早已尘封了的秘密。”
    罗妈妈睁大眼睛。
    时年垂下头去:“伯母,恕晚辈直言:一个每年一度最盛大节日的晚上,爸爸和妈妈都答应带孩子去看小丑舞台剧的晚上,一个孩子的心里会有多么期盼?而那对父母怎么会都那巧,为了工作同时跟孩子失约?这其中,必有缘故。”
    罗妈妈狠狠一惊:“你连这都能猜到?”
    时年浅浅一笑:“因为我也是一个爸爸工作非常忙的小孩儿。虽然我爸工作很忙,有时候一年半载也没办法单独陪我出去玩儿一次。但是我爸只要是主动答应我的,那他一定会想办法实现。”
    “伯母,华人父母可能会为了工作而暂时顾不上孩子,但是华人父母也都是重视承诺的父母,既然两个人都曾郑重答应过孩子,我想除非有极特别的缘故才会造成父母的同时失约。”
    罗妈妈听得眼睫轻颤,缓缓垂下头去,她深深吸气:“时年,你可不可以不要问了?”
    “我知道会很困难,”时年伸手轻轻握住罗妈妈的手:“可是我想您就算再为难,也总比要罗莎自己来回忆那段往事要来得轻松些。她这次的车祸既然已经关联到了当年的事,那么警方就一定会要罗莎的口供的,到时候由她来讲述的话,她可能会更痛苦。”
    “这世上任何一个母亲,都不舍得自己的女儿再去承受这样的痛苦,您说是不是?”
    罗妈妈难过得落下泪来,却还是极快滴抹干了眼泪,毅然点了头。
    “好,我说。那年我跟丈夫在感情上出了些问题……我们一度想到过要离婚。可是因为罗莎,我们两个都只能一忍再忍。那天本来说得好好的,我们三个人一起去看小丑舞台剧,我想那也许是一次弥合我们家庭关系的好机会。可是没想到下班之前,我丈夫还是打来了电。话,说临时有事,又要加班。”
    罗妈妈含泪抬眸望向时年:“你知道一个女人的直觉的。我丈夫他很爱我们的女儿,他既然郑重答应了女儿的事,他很少会这样草率地违约。所以我觉得他一定是是在撒谎,他一定是希望我带罗莎单独去看舞台剧,这样他就有机会跟他公司里那个女人出去约会……”
    “我发了疯,顾不上女儿,打电。话告诉女儿,说我也要加班。然后我就偷偷开车去了我丈夫的公司……”
    “可是怎么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耽搁,等我们两个回到家里,我们的女儿已经不见了!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我一定不会那么做……天啊,罗莎是我的命,我怎么会做出了那样不可饶恕的事。”
    时年也难过地轻轻闭上了眼睛。
    罗妈妈还是掩去了那晚的真相细节,没有具体说罗爸爸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了外。遇。可是其实那真的都不重要了,跟罗莎那一年的失踪和遭遇比起来,那也许真的不值一提。
    更何况,他们现在还在一起。女儿的失踪也许反倒给了他们夫妻岌岌可危的婚姻以重新聚合的机会。他们为了同样的目标,为了找回共同的女儿,他们的心重新靠近,重新聚合在了一起。
    时年点头:“既然您和伯父都不能回家,你们二位除了打电。话告诉罗莎一声之外,有没有拜托人照顾她?以她那时候的年纪来算,家里应该已经没有保姆了吧?”
    罗妈妈点头:“她那年十二岁,已经可以照顾自己。那时候我们在这里没有亲戚,所以我只能电。话给我的邻居,也是华裔的王太太,帮我留意一下罗莎的动静,别让她看电视和玩电脑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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