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的望着前方许久,脑袋僵硬而缓慢的转动着,准确无误的看向他。
声音里泛着浓重的疲惫,“一律?你怎么来了。”
看样子是清醒了,一律冷哼一声,“怎么的,我是不能来么?你是不是想我不管你,让你去死呀!”
说到这个,他就生气!特别的生气。
刚刚靳凤羽跟他通电话,东拉西扯的说了大堆,就是不跟他说自己出事了。
怎么的,是觉得他不配知道啊。
还是想自己英勇就义,不拖累他啊。
哼!瞧瞧他着恋爱谈的,憋不憋屈。
靳凤羽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些微浅淡的笑意,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却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专注的看着他,“是我的错,我很抱歉一律。”
一律在他腿上坐实了,百多斤的体重就那么压下去,本就虚弱的靳凤羽闷哼一声,脸色跟着变了变。
他假装没看到,弯着眼睛瞪过去,“认错的态度倒是良好,那你倒是说说清楚,你到底哪里错了?!”
靳凤羽目光温和的看着他,轻轻的喘着气,“我包里有把刀。”
一律皱着眉,往后退了些许,在他身上胡乱摸着,从裤兜里摸出来把长约三寸的小刀,随手扔到地上。
继续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还有别的么?”
靳凤羽被他摸得有些难受,低低的喘着气,“没有了,就这么把小刀,他想控制我伤你,一律乖,别再摸了。”
“我偏要摸!”一律赌气的顺着他腰,得寸进尺的摸到他后背,摸到满手的冷汗涔涔。
皱着眉掐着他下颚,略挑起眉头,“我可是来英雄救美的,这美人都救着了,还不许我收点利息么。”
嘴里嚷嚷着,心里还是心疼的。
这人虽有黑龙气运在身,但毕竟不是玄学界的人,能够挣脱江鱼的控制,没将刀拿出来捅他一刀,他心里清楚是因为甚么。
要挣脱鬼王的控制,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满身的冷汗,都是为了不伤到他。
让他怎么能够不心疼,手上没有再继续动作,踩着地面站起来,不再故意压着靳凤羽,俯身问道,“江鱼给你吃了甚么?”
靳凤羽摇摇头,“不太清楚。”
他醒过来就坐在这里,脑子里昏昏沉沉,像是黑白还未分明的天地,混沌不堪。
有两个声音在不断的交战,一个在声嘶力竭的叫嚣着,让他杀人,杀掉所有敢靠近他跟前的人。
另一个声音却温柔、虚弱的多,像是巨石下艰难求存的野草。
枯黄,荏弱,随时可能会被压死。
却仍旧不忘奋力生长,朝着阳光努力攀爬,就为了发出微弱的声响。
“不许,不可以,不能伤害到他。”
小草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撑不起那巨大的石块。
沉若山岳的压力就压到他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幸好,幸好在他被压扁前,一律出现了。
啧。一律皱了眉,伸手架起靳凤羽就往浴室走,“先给你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说。”
靳凤羽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就被江鱼控制住了,都来不及换衣服,还穿着昨天那套衬衣西裤。
材质倒是轻薄贴身,混合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跟香水味,走出去好看极了。
就是这会冷汗出的有些多,衣服早都被浸透了,全汗津津的黏在身上,看着就让人觉得很难受。
靳凤羽看了他眼,“你要帮我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