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训还在继续。
夏凯凯虽然揣着一肚子的问题,该早起出操,还有去学校学习,他都风雨不改。
而且慢跑的时候很有利于思考一些问题,夏凯凯觉得有必要下次见到穆渊后,和他认真地谈一下,至少要让他清楚,什么叫做“他答应当我的男朋友”。
就好像给他曾经表白过一样。
这太诡异了,让人不得去深思,介意。
但是显然再次看见穆渊没那么容易,夏凯凯也有点不好意思联络穆渊,便决定再等一段时间。
都冷静一下吧,也让自己好好地想一想自己和穆渊的关系,为什么又发展成现在这样,以及未来可能会如何。
夏凯凯继续他的外训生活。
但是今天显然并不是平静的一天。
海蒂的学生们前半堂课依旧是基础的形体训练。
这一块上,华国来的冰舞选手表现的甚至更加出色,尤其是夏凯凯和小青,他们的双腿柔韧性都很不错,拉开的双腿角度都是180°。
出色的双腿柔韧性,会让他们在做出燕式的大分腿滑行的时候更漂亮。
但国标舞者,尤其是男方,对双腿的柔韧性要求并没有那么苛刻,他们对腰部和肩膀部位的柔韧性要求还要高一点,但是花滑选手在这一块上也有高要求。
形体训练结束后,学生们各自组队,进行斗牛舞的基本舞步训练。
大半个月过去,华国来的学生已经滑的有模有样,在音乐的旋律中拧转着自己的身体,男伴儿挺出的胸膛,女伴儿扭动的腰肢,视线对上,偶尔是斗牛士与斗篷,偶尔又是斗牛士与公牛,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踏踏踏”的声音,在音乐的节拍中开始,又华丽结束。
练习结束,所有人都回到墙边,扶着栏杆休息。
一对对地站好,夏凯凯和周悦珊贴的比较近,两个人额头上都有汗水。
“越跳越有意思了。”周悦珊很喜欢跳舞,她把跳出来的满头大汗当享受,每一次舞蹈都是竭尽全力。夏凯凯每次都提醒她收一点,但是这种练习的时候,也管不了她,野马就是野马,拉都拉不会来,她简直在享受狂奔的过程。
然后周悦珊又说:“不过幸好不是牛仔舞,我不喜欢牛仔舞,腿疼。”
“嗯,都不喜欢。”夏凯凯笑,牛仔舞最累,累的人一场跳下来,肺部像是被灼烧了一样。
海蒂这个时候走到教室的中间,笑道:“大家表现的都不错,我们来自华国的年轻人们也进步了很多,但是身上还有很多问题。你们六个分析一下他们身上的优缺点,还有你们四个也要做一次自我检讨,这是今天上午最后的课程。”
这就有点不和谐了。
但是老师的话他们必须要听。
而且必须要承认在面对自己和展示自己这一方面,欧美人要更加坦率。
“……我觉得跳的还有很多不足,手有时候总是落不到节拍上,脚还好一点,但就是这样我觉得身体非常不协调。不协调,跳的不好,就不够自信,几乎所有的舞蹈都必须要求舞者对自己充满自信,喜欢自己,才能够有更多的展现力,我还得努力。”小青红着脸这样说完,她的语速比较慢,普通话发音标准,所以翻译器翻译的非常到位,她说完的时候还鞠了个躬。
“啪啪啪。”大家都在为她鼓掌。
出乎意料,气氛很和谐。
“……周跳的非常好,她有很强的舞蹈展现能力,而且她学习很快,也就三周,她已经抓到了斗牛舞的一些精髓,就像我们中的一员一样,她跳的很性感,而且,嗯……强壮。”在舞蹈教室的学生对华国学生评论中,有个男学生对着周悦珊笑,“是的,强壮,充满了力量,让人想要去驯服。她就是一头真的斗牛,在斗牛士的面前刨着蹄子打着响鼻,很凶悍又很迷人,当我抬起手臂的时候,真的很希望她野性十足的朝我冲过来,我想我不会躲开她,我会紧紧地抱住她。”
“咻咻——”有人在吹口哨,有米国的学生,也有夏凯凯,对着周悦珊笑,这简直就是另类的表白。
周悦珊抿着嘴角笑,然后捂着自己的眼睛,脸红了。
米国的学生一个个地讲完,有人很认真,也有人比较敷衍,还有像之前那小子一样趁机表白爱意的,虽然气氛一度很热烈,但是也一部分反应了大家当前的水准。
国家队两名过来的孩子新赛季就要升上成年组,他们对成年组的比赛很焦虑,渴望在成年组一鸣惊人,所以大家的评论都是他们很认真,这也是亚裔比较常见的刻苦精神。但是他们的认真却受限于天赋,两个孩子的斗牛舞一直不尽如人意,想要真正跳的不那么别扭,即便回国后依然需要足够的斗牛舞练习。
夏凯凯和周悦珊的组合里,周悦珊是亮点,这个女孩跳起舞来太疯狂了,她的精力很强,又疯狂地喜欢舞蹈,她的动作里总是充满了力量,摇曳的身体旋起的裙摆,就是斗牛士手里真正的斗篷。而与之对比,夏凯凯一直比较收敛,他的动作很到位,让人挑不出错的标准,但是却又没有太多的东西,夏凯凯觉得没必要去刻意展示什么,反而在训练的时候频频失神地去思考,这个动作如果在冰上,又应该怎么展现才更加完美……但其他人不知道,在那炫目的周悦珊身边,夏凯凯的表现只能说不错还好,马马虎虎吧。有人甚至提到夏凯凯不太有精神,而且有些动作好像有点不太对,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动作。
海蒂老师作为旁观者,自然看的更清楚。
她看出来夏凯凯似乎在将斗牛舞融入其他的元素,比如是冰舞。
说实话这一点海蒂老师是不太支持的,她的课是舞蹈课,而不是冰舞课,认真地学好她的课,然后去冰上怎么改变都无所谓,但你在我的课上分神就不对了。
但是今天的课还没有结束。
最后一个学生,李·埃文还在说着自己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