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牙倏地抬头,瞧见了那正从外檐翻下来的人。
“哎!”
那人跳下来时差点就踩到霜牙的背上,他及时往边上一跃,才轻巧地落到地上。
“呜呜~!”突然来了个人,可把霜牙激动到眼里都闪着泪光了,它眼里印着五光十色的霞光,以及那个一身黑的鸦灵术士。
“乖,别叫。”乌斯曼安抚道,“你怎么躺在这里,是在等本王?”
“还有臣下。”济纳雅莉突然出现在乌斯曼的身后,她孤身一人,并未带任何侍从。
“你怎么来了?”乌斯曼看着她,忽然想起自己还未卸掉装扮,便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霜牙是从外边回来的。”济纳雅莉回答道,“如果您在殿内,它是不会外出的。”
霜牙解决完刺客后,就先行一步回皇宫了。
“济纳雅莉……”
“君上。”济纳雅莉单膝跪下了,一脸诚恳地道,“臣下知道您与大燕亲王的事是您的私事,臣下不该过问,但您毕竟是西凉王,是臣下誓死效忠的君上。您可以责骂、甚至处罚臣下多管闲事,但臣下不可以至您的安危于不顾……”
“好了。”乌斯曼抬手打断道,“本王知道你忠心耿耿,但本王自有分寸,起来吧。”
“是,君上。”见西凉王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么决绝,济纳雅莉站起身,微微一笑后问道,“不知君上这些日在斗兽营里玩得可还开心?”
“还算过得去,炎对本王不错,还说如果他是姑娘家,就愿意嫁给本王。”乌斯曼颇为得意地笑着,还伸手揉搓霜牙的大脑袋。
“喔……”济纳雅莉点头,沉吟着。
“你这声‘喔’是什么意思?有话就直说吧。”
“君上,其实……”济纳雅莉犹豫着,这件事君上应该能发现的,怎么就没意识到呢。
“到底什么事?”乌斯曼亲了亲霜牙雪白的脑门,可把它给乐坏了,站起来就要乌斯曼抱抱。
“你太沉了。”乌斯曼一本正经地对霜牙道,“本王的胳膊还要留着抱媳妇呢,被你压坏了怎么办。”
“君上,那大燕亲王只把您当成是鸦灵术士吧。”济纳雅莉小声道,乌斯曼还抱着霜牙的脑袋呢,忽然就浑身僵硬住了。
眼瞅着气氛不妙,济纳雅莉赶紧转移话题:“那什么,霜牙兴许是兽宝汤喝多了,有些闹腾,您或许该给它张罗一门亲事……”
“济纳雅莉,”乌斯曼瞪着她道,“以后若没有重要的事,你就别在本王面前晃荡了。”
“这个……还请君上开恩!”济纳雅莉忙道。
“罢了,你下去吧。”乌斯曼打发走济纳雅莉,对于自己怎么就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而感到匪夷所思。
应该说成为赫连乌罗后,炎看到他就不再瞪眼睛了,还能笑着与他说话。这样的炎很可爱。而且炎总那么好奇这个、好奇那个的,他忙着给炎作答都来不及,哪里还能想到其他的事啊。
“可不能让炎喜欢上赫连乌罗。”乌斯曼发现他给自己挖了一个极大的坑,本想借着赫连乌罗的身份化解两人之间的误会,可眼下看来,这误会是越结越深了。
“要不,再把这张假面弄得丑陋一点,让炎一看到就倒胃口……”乌斯曼思忖着,“不,这行不通,炎又不是那种看脸行事的肤浅之人……把这张‘脸面’弄坏了,弄不好还会激起他的同情心,对赫连乌罗就更加好了,那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唉……我这算是在吃自己的醋吗?”乌斯曼无力地垂挂在霜牙的背上,“霜牙……本王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霜牙也不叫唤,就驮着乌斯曼慢慢走进寝殿内,朝着那摆满大大小小宝盒的壁柜去了。
然后它用嘴咬开其中一扇柜门,从里边叼出一只精巧的放丹药的锦盒。
这是救命的药,大约是乌斯曼念叨着没药救,所以霜牙就去开药箱了吧。
“乖,你还真懂本王的心思,不枉费本王辛辛苦苦的把你拉扯大。”
乌斯曼原本回来这一趟也是为了取这“雪参丸”,炎与凶猛的野兽撕斗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雪参丸是祭司塔耗费十载,用神女峰的千年雪参,加上虎胆、豹心、寿胎草等百余种名贵药材提炼而成。它能补五脏、定魂魄,是救急症于即时,挽垂危于顷刻的灵丹妙药。
乌斯曼登基之时,祭司塔送来三份贺礼,这雪参丹便是其中之一。
“霜牙,你放心吧。”乌斯曼把药盒收进衣袖内,轻抚霜牙的大脑门道,“本王这次去斗兽营定会追个媳妇回来,还有你,本王也会给你寻个媳妇的,我们都会有媳妇的。”
霜牙把脑袋往乌斯曼的手心里拱,嘴里还呼噜呼噜的,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当炎被“公告”成为下一场斗兽比赛的正式人选后,斗兽营就给炎准备了一间紧挨着斗兽场,且十分宽敞的帐篷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