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似乎看到了什么,异口同声道:“血尸!”
林明镜喊完这一声,又回过头来看我,目光中又积分古怪。我被他的目光看得情不自禁倒退一步,他仿佛是察觉了这一点,笑了笑,转开了视线。
“已经有五条人命了。”孙羽然的眼神也想我这边转了过来,叹了一口气,说道,“警察局那张照片呢?就是最近关于明达大学死人的照片?”
林明镜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递过去,就这手电筒的光,我也看了一眼,他拿着的照片,就是李紫灵死的时候,背上被刺过名单的那张。我看了一眼,还是觉得有些难以忍受,不由得摇摇头。
“这两个名字也在上面。”林明镜像是见惯了这种场面,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又看了一眼那张照片,沉吟道,“只是现在已经五个人,这张图上一共六个人的名字,六具尸体,他能做什么?”
“这不是还有最后一个么。”孙羽然有些阴恻恻地说,伸手向我指了指。我看了他一眼,心里竟莫名地有些惊慌。
林明镜蹙额想了想:“她?”
他顺着孙羽然的手指,向我看了过来,目光中道好像有些不敢相信。
“她恐怕是这群人中间,最有价值的一个吧?”孙羽然低声说道,“你还记得那七个悬棺的位置吗?”
林明镜眉头一锁,似乎想说什么,又被他自己给吞了回去,目光疑惑地在我脸上晃了一圈,向孙羽然示意, 让他闭嘴。
“回去再说。”他向四周望了一圈,冷声说道。
孙羽然显然也赞成他的说法,目光只是在我身上转了一圈,就挪开去,用手电筒向四下里照了照,低声说道:“的确,这地方有些不对。”
他们两个说的我毛骨悚然,却连个问题都问不出来,只能由着他们两个拖着我,就要离开实验楼。
从实验楼回宿舍的路上,要经过学校的琴房。一阵阵的钢琴声传来,在寂静的夜色之中,让人毛骨悚然。我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学校的琴房不是通宵使用,早就应该关掉了。
“你们学校的琴房是通宵使用的吗?”林明镜也察觉了不对,转头向我问道。
我摇摇头,心里一股寒气压都压不住地冒了出来。
林明镜同孙羽然对了个眼神,两个人脸上都流露出一片冷意来,同时将手电筒向琴房的方向转了过去。
夜色中,原本应该有些泛黄的电筒光却隐隐有些发绿。我心里咯噔一下,就听林明镜低声道:“跟紧了。”
我们仨小心翼翼向琴房走去。离得越近,越能听见琴房里传来的一阵阵琴声,反反复复弹奏着一个听起来鬼气森森的调子,让人心生畏惧。
我脚下慢了半步,那两个人的眼神便一瞬间向我这里飘了过来,各自含着警告。
“你如果走到了我们视线之外,恐怕就算我们有心,也不一定有力能及时保护你。”孙羽然淡淡说道,“你最好跟紧一点,毕竟,这地方,你也只有跟在我们俩旁边,才能安全一点。”
我点点头,不禁想起了玄墨来。从今早离开之后,他就没有再出现了。他是到什么地方去了?如果有他在的话,我可能会稍微安心一点……
这么胡乱想着,我跟着他们两个,走到了琴房门口。几乎是在这一瞬之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琴房里蔓延了出来,与此同时,一声高亢的女生尖叫声传了出来,那声音里显然蕴含着极大的恐惧!
孙羽然面色一变,想都不想就抬起一脚踹向大门,这一脚踹得极其响亮,可门却纹丝不动。
林明镜稍稍惊讶来一下,目光中顿时流露出一片火起来,喝道:“让开!”
他说着,退后两步,向着那扇门冲过去,也是一脚就踹了上去,只听见“咚”的一声脆响,林明镜被震得倒退了一步,那扇门却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这一下,他们两个脸上都有些意外了。孙羽然咬咬牙,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张符咒,贴在了门上。
我刚才以为,琴房的门是因为天色太晚而有些模糊,可是这张符咒贴上之后,门顿时就清晰了许多,我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扇门之所以显得模糊,并不是光线的问题,而是上面盖着的那一层黑色气体的原因。
孙羽然面色一冷,冷哼道:“这东西有点本事!”
他说着,眉头一皱,索性又掏出来几张符咒,一起贴在了门上。那门上的黑气顿时一层层都消散了下去,露出原本的模样。
林明镜伸手去推,仍然摇了摇头。
孙羽然咬咬牙,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些符咒,就要往门上贴。
“等等,”林明镜皱眉道,“符咒可能没有用。”
他说着,微微俯下身,向门上的钥匙孔看去。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个钥匙孔,却见手电灯光下,那个钥匙孔上竟然沾着斑斑点点的血迹。
“这东西——”孙羽然咬牙切齿地说了半句,勉强冷静了下来,看了一眼林明镜,竟然也后退了一步,伸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敲门声在这个弥散着血腥味的夜晚听起来格外可怕,我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林明镜立即向我看过来,摇了摇头,我只能站住不动。
我们三个屏息凝神地站着,只听见孙羽然一下一下地敲着门,然而过不了多久,他也停下了手,敲门的声音却始终都没有停止,反而渐渐越来越急切了起来。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不眨眼地向那扇门看过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屋里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一圈圈解锁的声音。我们三个相互看了一眼,我是有些恐惧又有些诧异,可是他们两个脸上,却显出了一丝“意料之中”一般的神情来。
我很想问问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在里面,可是还没有等我说话,那扇门突然就被拉开了,一个满脸血污的女生站在门口,向我们看过来,脸上带着一点好似喜悦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