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对自己的皮囊很有自信,那个男人没正眼看过他,说明并不注重外表。
既不市侩,也不注重外表,那么,那个男人看上了唐远什么地方?
少爷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吃喝玩乐,还是……幼稚?
张杨虽然只比唐远大两岁,但他认为自己要成熟很多。
唐远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小少爷,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十指不沾阳春水,从小被伺候惯了,就是个祖宗,习惯了阿谀奉承,众星捧月,得小心翼翼的供着,那样能过什么日子?
张杨捏了捏手机,他仰头看面前的高楼大厦,幻想那个男人办公的画面。
好在老天爷给了他机会,他已经捏住了那个男人的把柄,有的是时间,那就慢慢来吧。
十天不行,就十个月,必要的时候他会采取手段,反正这段关系的开头就不光彩。
他不在乎多用几次手段,只要最后能达成所愿。
况且唐远那样的,身边的诱惑多到难以想象,不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队的巴结,能喜欢那个男人多久?搞不好到时候他还没怎么用手段,对方就跟其他人勾搭上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没什么不可能的。
远在宿舍里的唐远正在午睡,突然从你睡梦中惊醒了。
对面床铺的陈双喜连忙爬到隔板那里,把头探过去紧张的询问,“唐少,你没事吧?”
唐远干哑着说,“水。”
陈双喜麻利的抓着扶栏跳下床,倒了杯水递过去,还不忘在倒水前把杯子冲洗两遍,小少爷有洁癖,有时候能忍,有时候完全不能忍。
唐远靠着墙壁坐起来喝了几口水,汗从脖子上往下滚,“我做了个噩梦。”
陈双喜挠了挠脸,“唐少,梦跟现实是相反的。”
话落,他就发现唐少的表情变得很怪,说不出来的怪。
唐远梦到自己看见那个男人在跟张扬玩耍,玩的可热乎了,他直接冲上去就是一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哗啦流了一地。
梦里嘛,没什么逻辑,也不知道刀是哪儿来的。
这还没完呢,唐远把浑身是血的男人拖回家关了起来,整天跟他来血淋淋的游戏。
之所以会做这样残暴的梦,完全是因为睡前看了个血腥的漫画。
如果是相反的,那不就位置转换过来了吗?
唐远竟然有种可耻的期待跟兴奋,他扬手就给了自己一大嘴巴子,醒醒吧你,傻吊。
趴着床沿的陈双喜看呆了。
唐远淡定的揉了揉被自己打疼的脸,“有蚊子,没打着,飞走了。”
陈双喜不假思索的说,“唐少,现在是冬天。”
他反应过来,战战兢兢的嗫嚅着嘴唇,“不过蚊子跟人一样,冬天也有不怕冻的,哈哈。”
笑的别提有多干了。
“……”
唐远从床头的隔板上抓起辅导员给的糖果,“这个你吃不吃?”
不是随便一丢,是询问的语气。
陈双喜一怔,唐少真的跟他以为的那些富家公子不同,看了看裹着粉色糖纸的糖果,他小心的把手伸过去,“我吃。”
唐远将糖果放到他手里,“辅导员那儿拿的,苹果味。”
陈双喜腼腆的笑,“谢谢唐少。”
唐远看了几眼陈双喜脸颊边的小梨窝,“你妈妈的手术做完了吧?”
陈双喜摇头。
“还没做?”唐远吃惊的问,“那回你不是说已经跟医院沟通好了吗?”
陈双喜把抓着扶栏的手拿下来,垂放在两边,他耷拉着脑袋看鞋尖,“是沟通好了,可是术前检查的时候,我妈的身体情况不好,就往后推了。”
唐远的视线扫过陈双喜的发顶,“那现在呢?”
陈双喜说,“医生说下周应该可以。”
唐远问道,“成功率怎么样?”
陈双喜许久都没说话,就在唐远打算放弃的时候,听到他说,“不到百分之五十。”
这回换唐远沉默了。
他伸出手拍了拍陈双喜的肩膀,“有希望总是好的。”
陈双喜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嗯……”
唐远下床冲洗掉身上的汗,换了身衣衫继续躺着,一直躺到上课前十五分钟才起来。
晚上唐远在排练厅外的走廊上见着了张杨,风尘仆仆的样子,他刚跟学姐排完舞,浑身都是汗,什么都不想做,就想回宿舍瘫着。
“唐少,”张杨把人叫住,“我刚从西宁回来。”
唐远不明所以,我管你去哪儿,一边玩儿去吧,谢了。
张杨惊讶的说,“你不知道吗?裴大哥去西宁出差了。”
唐远的呼吸一顿,出差了?还去了西宁?这样的鬼天气去那儿,能吃得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