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向了时若,眉眼间染满了忧色。
时若哪里不知他在担心什么,只是见他因为别人的事而这么一副忧心愁愁的模样很是不高兴。
可也知道自家傻师兄的性子就是如此,再者这程宗平还是自己的师弟,出了事真是不好。
所以他也没有说什么太过的话,只侧眸瞥了一眼边上有些虚脱的人,示意了一番。
程宗平瞧见了,虽然被扰的有些不能说话,但也看出了时若的意思。
他压下了心底涌上来的恶心,讪笑着摇了摇头,仙师莫担心,弟子没事。说着又取了颗丹药吃了下去,这才稍稍拂散了他恍惚的思绪。
只是边上不断涌来的血腥味却还是让他面色一白,险些压不住又给吐了。
真的没事吗?庄容看着他愈发苍白的面容很是担忧,实在是他这幅模样太过憔悴。
时若见状眸色都稍稍暗沉了些,眼底的不悦更是随之溢了出来,片刻后才冷哼了一声。
他真是不知,一个大男人看到这些吐了,怎么还要别人担心,真没用。
担心也就算好了,还是自家的傻师兄。
这让他愈发的不高兴,低眸就往庄容的颈项边凑了些,亲吻着道:师兄,我好累啊,他都说没事了,我们别理他了。话落还在上头轻轻地嘶磨着,甚至还故意伸出舌尖舔允着,很是亲昵。
阿若,程师弟面色如此差,你要不帮他瞧瞧吧。庄容对于他的嘶磨是早已习惯,也没说什么而是又说起了程宗平的事。
本就因为庄容如此担心程宗平而不高兴的时若此时愈发的不高兴,眉间紧皱着瞥了一眼程宗平,道:你很难受?话音里边儿染满了冷意,冰冷刺骨。
程宗平被这么一瞥惊得挺直了腰板,赶忙又摇了摇头,不......不难受,仙师我突然想起来顾师弟估计也快醒了,他们几个毛毛躁躁恐怕会处理不好,我回去瞧瞧,瞧瞧。说着那是连半刻都不敢停留,逃一般的离开了。
只是在离开后他还是觉得背后瘆得慌,刚入秘境时他就知道时若醋意大,自己就是多看了一眼都出声警告自己,此时还让仙师担心自己。
他想,若不是仙师在这儿,恐怕自己真可能会同那些被切成数块的碎肉一般切碎了。
想着这,他连那些碎肉带来的反胃也散去了,脚下一跃直接回了山洞里边儿。
时若一见人离开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漂亮的凤眸里头染满了笑意。
只是在庄容侧眸看来时,那抹笑意又都散去,轻眨了眨眼往他的颈窝边上凑了些,低低地道:好累啊,方才好多人,可累死我了,比同师兄行事还累。
许是有心闹着庄容,他这话才落又亲吻着落在了他的喉间,轻咬了咬上头白皙漂亮的喉结,直扰的这人传来低低地呢喃声才高兴。
还是喜欢师兄一直看着自己,一直关心自己便好。
阿若,他真的没事吗?庄容不知他心中所想,看着程宗平离开后收回了目光,疑惑不已。
时若才高兴些的思绪因着庄容这番话又有些不高兴了,轻哼着故意在上头咬了下去,愣是在他的喉间咬出了个牙痕来。
见他吃痛的皱起了眉,这才笑着吻上了他的下颌,道:死不了,师兄我好累哦,你都不关心我。话音里边儿染满了失落,可眼中却都是笑意。
真的很累啊。庄容听着这话眼中的忧色又溢了出来,伸手抚上了他的面庞,瞧着上头浅浅地疲倦心疼不已。
时若一见他的目光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上,笑着任由他轻抚着自己的面庞,只是心里边儿却是又升起了一番念想。
不过他这念想才出就被边上的血腥味给拂去了,眉间微微一皱侧眸看了过去,一眼就瞧见了那些腥臭的肉块。
还真是被醋意给晃了神,竟然忘了自己还在这地方。
于是他又从怀中取了个瓶子,往那些肉块上撒了些,不过是片刻间血肉模糊的肉块化为了浓水,最后消失了。
随着肉块的消失,阵阵恶臭缓缓而来,令人作呕。
时若在做完一切后才又回到了庄容的边上,伸手用衣袖挡在了他的跟前,掩去了涌来的恶臭,这样暂时无人知道。
恩。庄容轻轻地应了一声,可随后却又皱起了眉,道:阿若他们是谁?
如此多的肉块,可见前头有多少人,可一个秘境内怎么会出现如此大批量的人,即使是其他仙门弟子也不过才五人罢了。
他这个疑惑时若也是看了个清楚,笑着将人揽到了怀中,同时还避开了自己手掌上的血水,道:师兄你猜,猜对了给你奖励。
真武门的人?庄容到是对什么奖励不太在意,不过是顺着时若的心陪着一块儿玩闹罢了。
余光又瞥见了时若的手,见上头艳丽的血迹仍是有些心惊胆战的,就好似本就是时若的一般。
他取了锦帕就去擦拭,一点点的很是细心。
时若见他如此轻柔的替自己擦拭下意识往他的边上倚了些,低眸靠在了他的发丝间,低低地唤了一声,师兄。
恩?庄容被这么一唤有些迷糊,侧眸看去见他半阖着眼瞧着自己,嘴角微仰轻笑着道:阿若要是累了晚些说也好。
浅浅地话音带着令人心动的轻笑,惹得时若也跟着低笑出声。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千年百年亦或者万年。
但他知道只要能一直这么看着庄容,一直看着他什么都是值的。
想着这,他搂着人就往边上依去靠在了树干上,整个人埋首在他的颈窝处,嗅着独属于他的香味儿。
这个人是自己的,无论是百年前还是千年后,这个人都是自己的。
真好。他忍不住低笑出声,漂亮的凤眸里边儿更是带着些许笑意。
只是庄容却是被扰的有些迷糊,不过他也没说什么,乖乖地靠在时若的肩头,笑着出了声,阿若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小孩子可是要吃糖的,师兄给我吃吗?时若听着他的话竟是起了玩闹的心思,唇往底下移动了些,咬着他的衣襟就往肩头倚了些。
也正是他的动作,庄容白皙圆润的肩头映入眼帘,上头还残留着一个个漂亮的红痕。
不仅仅如此,就连锁骨处心口处也是染满了红痕,就好似是在宣告主权一般,妖艳不已。
他瞧着被自己咬的早已瞧不出一处安好的心口,低笑着抬起了头,见庄容轻咬着薄唇满是娇柔的模样,哑着声道:师兄真好看,让师弟我尝尝是不是甜的。说着才在上头亲吻着,一点点直到吻上了他隐约能够感觉出微微浮起的地方,隔着衣料咬了咬。
阿若别咬那儿了,昨日你一直咬都快渗血了。庄容被这么一咬疼的皱起了眉,话音中也带上了哭腔,好不委屈。
这也惹得时若嘶磨的举动也愈发的重了些,就好似非得尝到这块兔子糖一般。
可在听到他传来喊疼的声音时却又心疼了,随心所欲的尽兴却也比不得庄容一声委屈。
他收起了嘶磨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掀了衣裳瞧了瞧,果真是瞧见有些渗血了,上头还残留着许多牙印,触目惊心。
下回不咬了。他在上头轻轻地舔了舔,随后才又靠在了庄容的颈项边上,低喃着又道:是我不好,带你去沐浴。说着才将人抱着离开了原地。
手上的血虽然没有被擦干净,但比起一开始还在往下滴要好上许多。
所以这会儿他也是能够抱着庄容,一路寻着有泉水的地方。
一般秘境中都会有灵泉,尤其是密林中更为居多。
只是灵泉内必定会有奇珍异宝,而边上也会有守着的凶兽,所以许多人若是不为了那奇珍异宝也是极少会闯灵泉。
可这对时若来说却是轻而易举之事,才到就将守在一株灵草边上的蝮蛇给斩成了数段,随意丢在了林中。
这才一脸嫌弃地脱了庄容和自己的衣裳下了灵泉,泉内还带着暖暖的热气,不过是一会儿便驱散了两人身上的寒意。
他这会儿正靠在泉池边上,闭眸享受着自家师兄的按摩,只觉得很是舒适,惬意。
阿若还难受吗?庄容坐在他的怀中帮着给他捏肩揉背,一副小弟子讨好的模样,很是乖顺。
时若这难得被自家师兄如此伺候着,虽然动作没轻没重还有些生疏,可好在这双手是白皙柔软,一碰就令人欢喜。
所以他也没有故意驳他的兴致,轻轻地应了一声。
可他又不舍得庄容离开,应了之后又佯装着手酸,美眸微挑着低喃出声,师兄,我手也酸。说着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很是亲昵。
那我给你捏捏。庄容那是一点儿也不知他的心思,只知道这几天累着阿若了,满是心疼。
他抱着时若的手就是一阵轻揉,动作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时若专心的享受着,凤眸里边儿却是闪过了一丝得逞的笑,不过片刻后却又散去了。
阿若,你的手!
也在这时,耳边传来了一声惊呼,手掌处更是有疼意袭来,扰的他不由得皱起了眉。
第二百九十四章
待片刻后,他才疑惑地低眸看去,一眼就瞧见自己的手被庄容抱在怀中,而手掌上竟是有一道极深的伤痕。
因着在水中泡了许久,伤口边缘泛起了白晕,而里边儿的肉更是翻涌了出来,可见伤的有多深。
他瞧着手掌上的伤痕愣了一会儿,一时竟也没想起来是什么时候伤的。
不过他也没在意,就是个小伤而已,没什么事。
于是他收回了手,轻甩了甩后才看向了怀中的人,笑着道:没事,只是个小伤而已。
怎么会是小伤!庄容听着他的话心里边儿急的不得了,以至于出声的话音都带上了颤意,看着那道伤痕他甚至不敢去碰。
时若瞧着他如此的担心下意识低笑了一声,只是下一刻却瞧见庄容抬眸用着染满忧色的神色看着自己,当即便收起了笑。
虽然对于庄容这般担心自己很是高兴,甚至有些窃喜。
能得师兄如此关心好似受点伤也没什么,起码能瞧见这人担心自己而不是去关心那些毫无关系的人。
可真正看到他这般的担忧时却又不舍得了,伸手抚上了他的面庞,低哄着道:真的只是小伤而已,抹些素生膏明日就能好了,别怕。说着还揽着他的身子往怀中抱了些,低眸靠在了他的额间,亲昵不已。
是他们伤的吗?许是手上的伤痕恼着了,庄容出声时的话音都带着些许冷意,哪里还有之前那副娇柔的模样。
这也惹得时若又是一声低笑,尤其是看着庄容面上的冷意,只觉得真是可爱。
他抬眸在庄容的唇上落了个浅吻,这才低低地道:都死了,师兄还想去报仇不成,比起我这小伤他们都已经成尸块了,好似他们更可怜些才是。话落又瞧了瞧自己的手掌。
上头的伤痕并不是什么奇怪的武器伤的,瞧着应该是剑伤。
也是这时,他还真给想起这伤是怎么来的了,可不就是那个眼神让人讨厌的小孩儿嘛。
那会儿还没在意,原来竟是被伤到了手。
他又瞧了一会儿才抬起了头,见庄容满是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手,轻笑着将人抱着跨坐在了怀中,指尖也随之抚上了他的背脊。
看着庄容白皙的身子上染着一道道漂亮的红痕,有些动、情的低眸吻了上去,一点点的在他的锁骨处颈项上亲吻嘶磨着。
直到亲吻落在庄容的耳边,他才用着满是沙哑的嗓音,笑着道:师兄,我们吃糖好不好?说着又伸手落在了两人亲昵的位置,轻抚着。
不过他这才刚碰到就被按住了手,同时连身子都被推出去了些,疑惑地抬眸看去,见庄容一脸的暗沉,低低地道:怎么了?
他们是谁?庄容对于时若的缠绵从未拒绝过,哪怕身子受不了也没有推拒。
可只要一想到有人伤了时若,他便觉得心里边儿压着一股郁气,怕自己又会同十年前一样为时若收尸。
已经两回了,两回看到时若死在自己的面前。
如果再来一回他真的承受不住,受不住会彻底入魔。
想着这,他搂上了时若的颈项,靠近了些才道:阿若,他们是谁?
这么严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杀人呢。时若瞧着他如此的严肃伸手捏了捏他的面庞,直给捏的红了一片,他才搂着人又往自己的怀中坐了些,道:是飞虹。说着还拉着庄容的手轻抚着,感受着他这双娇柔的玉手带来的欢喜。
比起自己的手来他还是更喜欢庄容的,又白又润犹如上好的美玉般,让人魂牵梦绕。
这也使得他下意识低喃了一声,眉眼间也染上了些许暖意。
飞虹?庄容低低地念了一句,眉间也随之轻皱了起来。
可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手下的力道一重,道:阿若你还记得后山那回吗?那回也是飞虹的人,你离开的十年间飞虹入过几回云中,但大多都有去无回,会不会同今日的事有关?
他在说完后又去看时若,可却见到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事,反而满心扑在情、事上,有些无奈。
阿若......他又低低地唤了一声,话音里边儿的冷意散去化为了无奈。
时若听了出来,美眸半阖着看了过去,随后又捏着他的下颌亲吻着咬了上去,直在上头咬出了几个牙痕才满意的出了声,是九宫珠,方才我从那些人的尸块中寻到了画有九宫珠的图印。
云中后山那件事他在方才就已经忆起来了,那会儿以为是有人想杀庄容,所以才派了飞虹的人前来刺杀。
可依着现在来看,仍然同庄容有关,但也仅仅是因为庄容将自己的身子带回了云中。
自己死时带着九宫珠一块儿重生,所以忘尘峰那会儿他们并未在自己的身上寻到九宫珠,但也都知道一定还在自己的身上。
而庄容将自己带回云中,其他仙门多少还会忌惮云中不敢贸然前来,飞虹不一样,他们本就是一群死士,死在哪儿都一样。
这珠子还真是个祸害,如此多的人想要得到它,偏偏他是一点儿也不想要,可却毫无办法。
想着这,他低低地冷笑了一声,眼底也渐渐溢出了一丝不悦。
阿若。庄容虽然对于他们的目的是九宫珠很是诧异,但也知道时若有多讨厌九宫珠,也就不再继续询问而是低身依偎在了他的怀中,娇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