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银蛾却悄悄地看着,又记在了心里。刚回了屋,便对顾雪萝说道:“小姐,你说姑爷他为何会肩膀疼痛?”
顾雪萝正忙着看琼娘给她送来的水粉方子,听她这么一说,抬头问道:“可能是被风吹着了,所以觉得疼吧。”
银蛾却捂着嘴笑了起来。一面把顾雪萝的未完成的绣品抱出来,一面说道:“小姐睡觉,向来是不喜欢枕枕头,昨夜与姑爷同榻而眠,怕是把姑爷的肩膀当了枕头了。”
顾雪萝立刻打断他;“别瞎说,林檀那么刻薄性子的人,要是我睡觉枕在她肩膀上,他估计会把我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吧!”
“小姐也太轻视自己了。没准姑爷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呢!”
顾雪萝听了这话。却没有像平常一般,立刻反唇舌讥,或者插科打诨,而是渐渐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很久,她才说道:“我知道了。”
夏日天色澄澈,荷叶覆满池塘。顾雪萝命人移了小船过来,让一个船娘撑着,移舟入内,再采摘新鲜饱满的莲子。白氏坐在凉亭之中,一朵一朵地采摘着新鲜的玫瑰花。她看着顾雪萝忙碌的样子,缓缓从袖子里掏出了那个浅棕色的香包。
她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儿,起身走到湖边,把那香包丢在了水里。
晚间,三人吃过了晚饭,林檀便与顾雪萝一起回屋子休息了。这一次,顾雪萝特意早早的沐浴上床,躺在了里面。林檀看了一会书,也换上了寝衣,躺在床的外边。
他转头看了看顾雪萝,她似乎已经睡的很沉了。林檀吹灭了烛火,躺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顾雪萝果然又凑了上来,躺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林檀嘴角一勾,转头看向顾雪萝。
谁知,顾雪萝却在那一瞬间,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她。林檀愣住,四目相对,一时间十分尴尬。她弯着眼角,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就是要占我的便宜。”
林檀移开肩膀,反而凑近了一点:“夫人,你是不是还搞不懂自己的身份,你是我明媒正娶过来的夫人,我对你如此,已经够客气的了。”
顾雪萝“腾”地坐起:“你是理他娘吗?左右都是你有理!”
朦胧的月色下,林檀的那张脸显得更加白皙好看,宛若谪仙。他弯起嘴角,道:“因为你本就理亏。做夫人的责任,你一点也没有尽到,现在还要来指责我。”
顾雪萝反唇相讥;“那你尽到做夫君的责任了吗?”
“若你想要,我随时可以尽到做夫君的责任。”林檀淡然开口。
“你走开!”顾雪萝忍不住啐道。
林檀往旁边考了靠,伸手拉住了顾雪萝的袖子,说道:“你躺下,我们好好说话就是。”
顾雪萝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躺下了。她头枕着手臂,看着林檀在朦胧光线之下的侧颜。他的鼻梁如同刀刻一般高挺,他的嘴唇苍白,几乎没什么血色。在月华下,如同镀上了一层薄薄地釉质。
其实,如果抛去他的个性,林檀确实算是很多女子梦寐以求的良配。俊朗无双,才华横溢。而且也不像一般登徒浪子,官员大臣一样到处眠花宿柳。不过,他的性子,也算不是十分的恶毒,大多数的时候,只是把别人加在他身上的痛苦,成倍的奉还而已。
思及此处,她又忍不住问林檀:“你中意什么样的女子?”
林檀顿了片刻。似乎又仔细地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什么意思?”
顾雪萝只得再次重复道;“就是,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漂亮的?有气质的?还是温柔贤淑的?或者是小鸟依人的?”
林檀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其他倒是无所谓,只是,我觉得女子还是要聪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