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此时的旅行团驻地,钱冲因为怀里搂抱着熟睡中的沈君茹,而无法舒服地倚靠一个地方休息,这严重影响了他本人的休息。
等到了后半夜,他感到无比的困乏,不由回头看看那对新婚夫妻。新郎依旧很辛苦地当着新娘的摇篮,他当然也无法入睡,却坚持让自己的人生的伴侣休息好。
钱冲看到眼里,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暗道——自己决不能输给那个新郎官,也一定要把自己的爱坚持到底!
他的身子就是再不舒服,也一动不敢动,生怕稍微一移动,就会惊到熟睡中的沈君茹。当他实在困极了,就垂下头打了一个盹。
突然,他感觉自己身边有动静,感觉好像有人悄悄摸了过来。他吃了一惊,心里明白,来者一定是旅行团里的人,来的目的也显而易见。
他为了不惊动沈君茹,就探出一只手,把自己跟沈君茹放在一起的行包拉近了一些。但却没有睁开眼睛,这是为了给‘行窃者’一个面子。
果然,他感觉自己周围立即平静了下来。
第二天···
“谁偷了我的食品了?”
一声刺耳的惊叫划破了清晨的寂静。
沈君茹被这声突然的叫喊惊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天色已经大亮了,但自己的身子却倒在钱冲的怀抱里。钱冲双手还紧紧搂着自己,并一边回头寻着声音查看。
沈君茹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钱冲的怀抱里,不由的又惊又羞。他会不会趁自己熟睡,已经对自己‘非礼’了?
她猛地挣脱钱冲的双手,并迅速摆脱了钱冲,从原地站了起来。
钱冲正出神看那个遭偷窃的中年妇女,没料到沈君茹迅速摆脱了他,又立即转过头:“小茹,你醒了?”
羞怒的沈君茹想立即对钱冲发作,但看到他的黑眼圈,显示他这一宿是怎么度过的。再说,这时候不是向钱冲发火的时候,就强压下胸中的怒火,只对钱冲低声怒骂一句:“你真不要脸!”
就当钱冲一愣的时候,沈君茹已经奔向了自己的旅行团的成员——
那个中年妇女是跟一个好姐妹参加海外旅行团的。当天晚上,她俩就相互倚靠在一起睡眠。可当天亮时,她就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行包,突然发现变空了,她急忙抓起来一看,装在里面一些鸡蛋和方便面都不翼而飞了。她这才着急大喊起来了。
“谁这么缺德,偷了老娘的救命的食物,他真缺了八辈子的阴德了···呜呜···”中年妇女继续边哭边骂。
沈君茹这时候已经奔了过来,面对情绪失控的中年妇女,赶紧关切问道:“大姐,您别激动,到底丢了什么东西?”
“呜呜··大妹子呀,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随身就带了几个鸡蛋和几袋方便面。我昨晚饿了一天,都没舍得吃,半夜就让人给偷走了。我可怎么办呀···”
就当她大哭小叫的时候,附近也有一个汉子嚷了起来:“我吃剩的烧鸡怎么不见了?”
不仅中国游客方面,在当地游客那边,也有人嚷起来了,虽然听不懂他们嘴里喊些什么,但也估计是丢了食物。
还没等沈君茹去安慰那位中年妇女,她的女伴也嚷道:“只有我的这位姐姐带了一点食品,我只带了几瓶饮料,吃的东西什么都没带,我们是来旅游的,又不是来野游的,谁知道会遭遇这种情况啊?这让我们姐俩怎么活呀!”
沈君茹轻轻拍着那位哭得死去活来的中年妇女,并柔声安慰道:“大姐,您不要太难过了,虽然丢了一些食物,但就当少吃一顿饭吧。我们今天一定想办法离开这里,找到一个能吃饭能住店的地方。请您再坚持一下,好吗?”
“呜呜···我听了那位老先生的话,昨晚都没舍得多吃一点,就想留到最关键的时候用。我同来的妹子昨晚想多吃一个鸡蛋,我都没给···呜呜···”
听了中年妇女凄切的悲声,沈君茹也觉得鼻子发酸。她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游客,心里明白在饿肚子情况下,谁都有可能半夜冒险偷东西,也怪自己太大意了,应该吩咐大家轮流值班才对。
她知道那位丢食物的妇女正饿着肚子,光靠几句好听的话,是起不到多大作用的。于是,她立即疾步回到了自己睡觉的地方,并不顾愣眼盯着自己的钱冲,打开自己的行包,拿出四个鸡蛋,并又迅速回到了中年妇女身边,把手里的鸡蛋一举:“大姐,我知道您饿了,就先把这几个鸡蛋吃了,垫一下肚子吧。”
悲伤的中年妇女眼睛一亮,赶紧接到手里,并连声感谢。
那个口称丢烧鸡的汉子顿时嚷道:“大妹子,我的食物也丢了,您咋只给她们,却不给我呀?”
那个中年妇女同伴是一个穿蓝色短裙的麻脸妇女。她立即反感道:“你起什么哄?我昨晚就看到你贼眉鼠眼看我们姐俩,就感觉你想吃我们的‘豆腐’,八成就是你偷吃了我们的食物,现在又来贼喊捉贼!”
那个汉子恼怒道:“你放屁!我会看上你们吗?”
“那你为什靠近我们姐俩?就是居心不良!”
“哼。这里休息的地方就这么大,那位老先生还叮嘱我们靠近一点,你说我能去哪休息?你别以为穿一个短裙子,露出一双风骚的肥腿,就能勾引男人?却没看看自己相貌长的是什么质量。”
“你这个臭男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那个女人被那汉子奚落得恼羞成怒了,要上前去挠男人的脸,沈君茹等人立即隔开了他们。
沈君茹回头对那个汉子训斥道:“亏您还是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跟女人吵架呢?”
那汉子气哼哼道:“大妹子,您做事太不公平了。我们同样丢了东西,您只给她们补偿了,却为什么没有我的份?”
沈君茹郑重道:“大哥,您错了。我给两位大姐的鸡蛋,是我个人东西,并不是所谓的‘补偿’。因为我的食物也很少了,就无法再分给您一点了,希望您能谅解一下。再说,您是一个男人,应该多承担一些饥饿带来的痛苦。”
听了沈君茹的一番解释,那汉子垂头不言语了。
这时候,蒂丽丝走到了中国游客队伍里,并焦虑道:“我们那里也有两个丢食物的,这可怎么办?”
沈君茹也皱起了眉头:“现在咱们两家游客里,有的带有一定量的食物,有的什么都没有。这样一来,肯定会带来不稳定的因素。我们不如把所有游客的食物都收集起来,等用餐时,再给大家统一发放。您看怎么样?”
蒂丽丝摇摇头道:“这可不妥。那些带食物的游客肯定不会同意。现在一点食物是救命的东西,比金子都珍贵。谁愿意把自己的食物分给别人呢?”
“可是···现在有的人能吃到东西,有的人就干饿肚子,这···也不是办法呀。”沈君茹不由蹙眉道。
老者这时走过来了,朗声讲道:“两位姑娘别争论了。就是带再多食物的人,如果呆在这里不动,也坚持不了几天的。咱们抓紧想办法离开这里,才是上策啊。”
沈君茹立即附和道:“是啊。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应该马上离开这里。”
蒂丽丝不由看了看四周,然后问道:“老先生,您昨天勘察好离开的路线了吗?我们应该往那个方向走?”
老者叹了一口气道:“我虽然是一个长期在野外从事地质勘探的工作者,但对这里毕竟陌生,也说不好往哪里走是对的。”
“那您昨晚不是做勘察了吗?”蒂丽丝又问道。
老者解释道:“我只是在附近转了一圈,估计往回走是不可能的,这里不仅堵住了一座大山,而且又不稳固,会经常发生流石滚落现象,很容易伤人的。”
沈君茹又望了一眼那座新形成的大山,立即摇头道:“我们这些人里,恐怕没有几个人能攀越那座险山的。决不能走回头路。”
老者又继续讲道:“除了回头路以外,在咱们左右都有山脉阻挡,但它们时远时近,也看不清有没有通到外界的道路。而正前方,却是丛林密布,要穿过去,也有风险。所以,我们只能选择一条,冒险地走一下了。”
蒂丽丝看了看左首,便指着那里道:“如果咱们往那里走,再走不多远,就到山脚下了。我看不出有出路的样子。咱们还是往前面的丛林里走吧。那里也许遇到通往外界的路。”
老者点头同意道:“我也是这个意见。但由于看不清前面的情况,不知道会不会遇到河流阻挡。”
蒂丽丝不以为然:“老先生,咱们这里就像一个山谷,怎么会遇到河流呢?”
“这可说不好,也可能遇到内陆河或者小溪什么的。”老者依旧显得很谨慎。
“即便如此,难道我们还怕过不去吗?我们就一直往前走了。”蒂丽丝依旧坚持道。
沈君茹面对地势极为复杂的前面丛林,不由蹙眉不语,她不知道前面还会遭遇到什么险情。
蒂丽丝看到她还在发愣,就捅了她一下:“沈小姐,别犹豫了,咱们赶紧准备出发吧。”
沈君茹回头又望望那座新隆起的大山,不由疑惑道:“虽然这座山隔断了回去的通道,但却阻挡不了飞机呀?当地政府得知我失踪了,甚至在勘察这里灾情时,会不会派飞机进行空中搜救呢?假如我们继续守在这里,说不定可能等到救援的飞机呢?”
钱冲听了,不以为然道:“小茹,假如我们在这干等两天,万一遇不到飞机搜救我们。那该怎么办呢?到时候我们身上那点吃喝的东西都没有了,岂不是坐着等死吗?既然前面还有运动的空间,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俗话说,求人不如求己。我们目前要做的,还是自救。”
老者也点头道:“假如当地政府真的派飞机进行空中搜救的话,那飞机范围会很大。我们即便走很远,也不会走出飞机视野之外的。所以,我们一边向前探索出路,一边留意天上是否有飞机出现吧。”
钱冲点头道:“对呀,万一真发现飞机,我们立即点燃一堆火,无论走多远,他们都会看到升起的浓烟的。”
再说尕那方面,这天早上,在祖亚的西苑寓所,那几个男人又聚在来了一起。
听了李邵隆的介绍,艾斯拉达有些谨慎道:“我们的搜救队已经出发了,真的不会遇到活着的他们吗?”
李邵隆摇摇头道:“那场泥石流几乎席卷了那里一切,那里已经完全被一座新山阻断了,任何人不可能生还了。”
祖亚眉头一皱道:“假如他们在山体滑坡前,通过那段路呢?”
旁边的陈菲克连忙表示道:“即便他们没被那场泥石流活埋,但也走不回来了,因为那场泥石流足有几十公里宽。他们除非长一双翅膀才有可能奇迹生还。”
祖亚白了他一眼,接着质问道:“难道除了回头路,他们就没有别的路选择吗?”
陈菲克很自信道:“发生泥石流的地方是芦松山脉,假如他们侥幸躲过这场泥石流,那也就到了那条山脉的尽头了。我之前说过了,再往前就是天狼山了。凡是走进那里的人,还没有活着出来的。那还是那条山路没被堵截的情况下。如今,他们连退路都没有了。还会奇迹般穿过天狼山吗?”
祖亚有些不解道:“在那个天狼山,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为什么会让人们谈之色变呢?”
陈菲克解释道:“首先,那里有许多火山口,会经常喷发火山。再者,还传说那里有怪兽出没。当然,因为没有人活着从那里出来,那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对我们都是一个谜。”
艾斯拉达苦笑道:“在我的地盘里,居然有一处酷似百慕大的神秘地方。但那里毕竟不大,他们假如没被泥石流淹埋,又因为人多,万一有人侥幸穿过了天狼山。那会造成什么后果呢?”
陈菲克赶紧讲道:“就算您的假设存在,但进入天狼山的只有被泥石流掩盖住的那条路。整个天狼山又被比它更高的山脉环绕。从里面很难翻越出来的。再说,在那些险峻的高山外围,又是那些恐怖分子出没的地方。他们就是依托那里的天然屏障,跟政府军进行周旋的。假如有落网之鱼逃出来,也会被那些恐怕分子收拾的。”
当陈菲克一提到恐怕分子,艾迪拉达立即点头道:“图布亚是一个凶残和多疑的家伙,无论谁敢擅闯他的‘禁地’,都会不分青红皂白屠杀的。我们政府曾经派许多暗探去那里摸情况。都被他们发现并残忍杀掉。那里情况可一点不比天狼山安全啊,难道这些旅行者就注定难逃厄运吗?”
祖亚不由冷笑道:“他们既然知道您我秘密的一开始,就注定走向了一条死亡之路,这不正是您所希望的吗?”
艾斯拉达神情一放松道:“既然我们的威胁已经解除了,那我们就赶紧喝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