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奋却没有因此而激动。
反而,他脸上流露出一丝忧色。
作为仲家二房一脉的走狗,那自然是要处处为二房着想的。
此时的提点,也同样是他的担心。
看来二公子还并未知晓他自己与仲唐的区别啊!
权力场上哪有什么亲人?
这样下去可不行!
“仲少,您想过没有,他是你大哥没错,但他并不是您亲哥哥啊,而且就算是那也不能……”
话音未落。
“龙奋!”
仲春来的面色就微微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善:“你是不是以为你是我爸的人,我就不敢对你怎样了?那是我哥,以后你要是再敢挑拨我兄弟之间的情谊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可……”
龙奋还要说话,仲春来一个眼神就让他闭上了嘴。
这时。
电话响了。
仲春来看着来电显示,冷笑一声:“穆慈,你就等着乖乖来求我吧!”
按下接听键。
只是他的面色越来越不好。
挂完!
砰!
手机摔在地上直接炸裂!
“怎么可能!”
仲春来满脸的怒色和不敢相信:“竟然连大哥出手都打不垮那小小的一个新穆氏?”
龙奋一惊,要知道这可是仲家的那位出手的啊,连他都不行吗?
那个上门女婿当真如此邪性?
……
静山。
“好了,我知道了。”
仲唐挥挥手让人退下。
同时。
他古井无波的面上闪过一丝异样,不是愤怒,不是震惊,而是——兴致勃勃!
伸伸懒腰,慵懒地看一眼那池中还未盛开的春日的荷花。
“有趣。”
“看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南城发生了不少有意思的事呢。”
“新穆家?哦?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只不过……”
“下一次可要好好活下去。”
“不然……”
“岂不无趣?”
自语完,仲唐拨了一个电话。
声音冷若冰霜!
“查!”
……
瑞天银行。
李行长的状态出奇的火热,五十多岁的他竟有种小孩儿吃到了糖的感觉。
因为刚刚自己被总行长专门打了一通电话给狠狠地夸赞了一番啊。
搞不好在退休之前还能升上一级呢。
乖乖。
谁能想到这一切只是因为自己做了一个大力支持向阳科技的决定?
对于苏让,他现在除了佩服就只剩下尊敬。
当然。
能坐到分行长这个位置的,没点手段是不可能的。
既然想巴着苏让这一条粗腿,那就要有为其分忧解难的觉悟!
所以。
他当即就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为了更加让苏让这位祖宗舒心的决定。
那就是——终止和老穆家的一切合作还有资金往来!
毕竟这一次向阳科技的危机里,可有不少他们的影子。
至于仲家?
还是不要招惹的好,怎么说也是南城最强大的地头蛇之一。
自己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就好。
一条条命令下去。
整个南城支行无论是高管还是职员全部都动了起来。
……
另一边。
孙铭因为是飞虹华夏区的总负责人,所以他的办公地点一般都在京中,这一次,他很果断,直接把自己的办公地点搬到了南城来,为的就是真真切切地能有机会为苏让鞍前马后。
虽然南城的政治地位比不上京中,不过那也是整个南方最大的城市之一!
这不。
回到办公室把十亿投资派人和向阳科技交接后,他就开始了下一步打算。
和李行长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从南城的飞虹商超开始,然后全国性的下架有关于穆家的所有产品。
这并不算完,他动用了自己能用的一切关系。
于是华夏区其他几家世界型的巨型商超也都重新思考穆家产品的资质!
……
这一阵风瞬间吹皱了南城这一池春水。
之前匆匆与向阳科技“分手”的公司暗暗叫苦。
本以为他们坚持不住了,谁知道反而好像更上了一层楼?连飞虹和瑞天都能请出来保驾护航?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另一边可是仲家啊。
这夹门子亏,也只能闷吃了。
不过……
仲家我们惹不起,老穆家怕他个鸡毛。
于是……跟风而起。
和老穆家有合作的,不再续约;要合作的,也临时取消;不合作的,更加不合作。
……
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猛。
穆尚华哪里知晓?
他此时还正沉浸在想要看穆慈笑话的心情中呢,甚至都已经想好了等那狗屁的向阳科技垮台后,他如何去羞辱她们,再如何地把她们娘俩给赶出南城。
同时。
对于自己的那傻儿子,此次也是刮目相看。
别看平日里纨绔,这关键时候还是有些用的嘛。
至少抱住了仲家的大腿不是?
虽然目前关系还很淡,但就是这么一点点的关系,就足够自己的家族再往前跃个好几个台阶了!
“穆慈?邱桂芬?还有狗屁的上门女婿?游戏才刚刚开始,咱们好好地玩!我要让你们知道所谓的新穆氏就他娘的是个笑话!”
想着他开怀大笑起来。
手里给一旁穆长河喂的饭洒落了下去。
不过,他没有惊慌,甚至连一丝丝想要去擦干净的冲动都没有。
居高而下地看一眼躺在床下只有眼珠子能动的穆长河。
“怎么?瞪我?你以为现在的我还是从前那个在你打骂声中听话的狗?哼!老二在的时候,你重用他、偏袒他、说他有理想有抱负,可何曾看过我一眼?你没有!”
说着,穆尚华的五官变的极尽的扭曲。
“老二死的好啊!真是天助我也!原本我都准备好动手了,结果他自己却先死了,你说气不气人?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尚楠要不是女儿身的话,你会这么重用我?我呸!”
“你睁大眼睛瞧瞧,穆家在我手里那才是最正确的!很快,真的,你就会看到一个更庞大的穆家屹立在这南城中,那可是仲家啊,你以前连给人提鞋都没资格的仲家!”
“滴滴滴……”
一旁仪器上的波纹,持续上走。
可见穆长河此时的心情有多么的激动,但哪里动弹的了?已然半身不遂的他话都说不清楚,只能在喉咙里发出“emmm……emmm……emmm……”地声音。
他恨!
他气!
他难过啊!
曾经那般威武的自己,竟然有一天被人如此对待?
而且还是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