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了门口处,王夫人突然一个回头往贾政身上扑了过去,两手往他脸上抓。
贾政没想到王夫人敢直接动手,没有任何防备,瞬息王夫人的指甲便抓花了他的脸。
“贾政!你的血是冷的,心是黑的,骨子里带着毒。对多年朝夕相对的妻子反面无情,如此之薄情寡义,你连畜生都不如。你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你不得好死……”
王夫人疯狂地挠扯着贾政诅骂,贾琏快步上去把她从贾政身上撕下来,同时口中呼唤小厮进来帮忙,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制服住了她。
王夫人还在挣扎不断,喉咙里发出凄厉的嘶叫,神情癫狂,恍若街头失了神智的疯婆子。
贾政捂着受伤的脸,气急败坏地命人拿来绳索绑了王夫人,后又用几条手绢堵塞了她的嘴巴,亲自领着小厮推着人离府。
花园深处,三春聚在一块儿抓蝴蝶,花丛里飘荡着小姑娘们快乐的笑闹声。
倏尔,王夫人喉咙里发出的悲戚呜咽声随风飘来。
贾探春养在王夫人身边,三人里最熟悉她的声音,一听就认了出来,立刻惊叫道:“是二太太的声音。”
贾惜春手中抓着一朵花,支着耳朵听了听,旋即困惑地歪了歪头。“二太太怎么哭了?
贾迎春心里一惊,“是太太院里出事了吗?”
“我去瞧瞧。”
贾探春说着就提起裙子向王夫人院里跑去,贾迎春犹豫了一瞬,随即跟了过去。
小惜春乌溜溜的葡萄眼瞅了瞅画眉,后者摇了摇头,她听话地留在了原地不动。
她等了一阵子,先去跑出花园的贾探春和贾迎春,就让两个婆子脚步匆匆抱着走了回来。她们小脸发白,眼睛发红,小模样要哭不敢哭,俨然受惊过度。
小惜春懂事的没有多问,晚一点才听人说,王夫人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被贾政休回了娘家。
沈若虚的卧房里,贾蓉整理好了衣发,接过沈若虚递来的湿帕子,温温吞吞地擦拭着脸庞。
费了一点点的功夫拾掇好了自身,两人并肩而出,登上了沈家的马车奔往国子监。
车厢内,百灵凑到了贾蓉耳边告状。“主人,先前您睡着的时候,沈怂怂偷亲你。亲了好久好久,还不止亲一次。”
贾蓉眉毛一扬,视线转向一派正人君子神情的沈若虚。
沈若虚发现了他的目光,回望贾蓉,轻声问道:“有事?”
“我在等你同我说话。”贾蓉摇了摇头,手虚虚握着,不动声色地撑在唇边,反问道:“你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沈若虚的眸光落在了贾蓉唇边一瞬,继而快速移开。
最终,他一本正经地与贾蓉谈论起了学业。
问题出口后,贾蓉便一直观察着沈若虚的两眼。他固然隐藏得极好,可贾蓉到底还是看见了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划过一抹不自然。
贾蓉顿时心中了然。
马车很快到了国子监,两人下车同袁伯告别,回身入了门。
说了一路关于学业的话题,沈若虚的嗓子有些干渴。
想着贾蓉亦是如此,一回到了寝舍中,沈若虚便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水给他,之后再弄了一杯自己润喉解渴。
贾蓉目光滑动至沈若虚脸上,轻抿了一口水,嘴里突然发出“嘶”的一声,放下了杯盏。“哎呀,好痛,我的舌头怎么破了?”
沈若虚侧头,瞅见贾蓉食指轻按着唇瓣,眉头紧皱,一副吃痛的样子。他反射性说道:“不可能!我动作很小心,绝对没有咬破你的……”
话出口,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沈若虚顿时心虚不已,移开目光不敢看贾蓉表情。
贾蓉忍俊不禁,故意冷着脸盯着沈若虚,质问道:“今日我在你家休息时,你是不是趁我睡着偷亲了我?“
“没、没有。”沈若虚心里发虚,回答的极没有底气。
“狡辩,你适才已经不打自招了。”贾蓉冷哼一声,道:“你老实交代,统共亲了几次,一次多长时间。”
沈若虚看见贾蓉仿佛生气极了的模样,不敢隐瞒,张了张嘴,实话实说道:“……两次。”
贾蓉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他脸上布满了不悦之情,板着脸命令道:“你给我过来!”
距离贾蓉只有两步之远的沈怂怂,立刻跨步走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