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你大哥的事,你急什么?”
“祈盼怎能不急,这祁衣坊日后可是要交给大哥接管的,爹一辈子的心血便会没了。”祈盼叉腰,再也忍不住,委屈的差些哭出来:“大娘这么做,便是引狼入室!”
“盼儿……”祁怀安打住祈盼的话,却也未有生气的迹象:“原本想过些日子与你说,这会儿你与将军都在,爹便不瞒着你了。”
“瞒着我?”祈盼心下一惊,急忙凑到祁怀安身前问道:“什么瞒着不瞒着,爹你说清楚。”
“没规矩。”祁怀安哼哼两声,看了祈盼一眼后,才缓缓说道:“本应与你商量与你大娘商量,奈何你大娘和你大哥已是无可救药,如你所说,爹的心血不能毁于一旦……这祁衣坊,爹思前想后还是想交与你才放心。”
“爹,我不要!“祈盼不知为何有些想哭。
他自幼跟着爹做活儿,却也只学了个皮毛,时常让祁怀安骂两句才能懒驴拉磨的走两步,现下虽学的手艺不少,却不精,怎的能大胆接下这祁衣坊。
“你不要,这衣坊交与你大哥便是毁了。”祁怀安拉住祈盼的手,微微用力:“爹明白你的担忧,可这衣坊不交与你还能交与谁?你可想看着爹死不瞑目?”
“爹你乱说什么!”祈盼鼻子一酸红了眼眶:“我接手便是,乱说些丧气话!”
“爹不说。”祁怀安湿了眼角。
“这是喜事,你哭什么。”单冀禾搂住祈盼,伸手在祈盼脸上温柔的擦了擦,转头对祁怀安说道:“岳父大人放心,盼儿头脑聪明,有岳父大人与三夫人在身后扶持,这衣坊日后的生意想必会好得很。”
祁怀安像是放下件心事,点点头欣慰的举起茶盏:“借将军吉言。”
祈望与丁香的婚事祁怀安到底是答应了,柳氏忙前忙后置办着,还不忘骂两句。
“说你呢,那是本夫人陪嫁来的瓷花瓶,摔碎了有你好看!”
抱着瓷花瓶的家丁苦着脸不敢多言,按照柳是的话将花瓶放了三个地方,才寻着了对的。
“你,过来去衣坊走一趟,那日从库房拿来的绸缎一同送过去,望儿的婚服可得用好料子!”
“是!”身穿杏红色衣裳的丫鬟应了一声,碎步跑走了。
瞧着祈望的屋子置办的差不多了,柳氏将主意打到了祈盼身上。
“我得去与老爷说说,祈盼嫁了出去,他那空屋子留着没用,还不如给我望儿当婚房用,日后有了儿子地方也大!”
想到这里柳氏心里美了,转身便往外走。
祈盼知的今日祁怀安带着伙计去了城外,那日与纺织车掌柜可是谈好了生意。
眼瞅着要到了戌时,天都黑了下来却不见祁怀安回来,祈盼有些担忧。
他几年前同祁怀安去过一趟,路途不远,加上今日带走了衣坊数半的家丁,怎么算这会儿便应该回来了。
“莫要急,再等等。”
单冀禾午后没事便来了衣坊陪祈盼。
留下做活儿的伙计早已都去歇着,半斤和荆南坐在大堂内的凳上,也是一脸焦急。
“不然,属下去找找?”荆南沉不住气,起身问道。
“你……”单冀禾心疼祈盼,皱眉说道:“快去快回!”
荆南转身往外走,祁衣坊门外倏地跑进个人来,鼻青脸肿浑身是血,喘着粗气被衣坊大堂的门槛绊住了脚,摔到地上爬不起来了。
“二虎!”祈盼认得,走过去使力将二虎扶起,心中一紧:“爹呢!二虎你这是怎么了!”
“少,少爷……”二虎伸出沾满血的手,吃力的撰紧祈盼衣裳,大喘几口气才将话说了明白:“老爷他,老爷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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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
二虎话还未说完便晕了过去,瞧着鞋都破了, 想必是一路从城外跑了回来。
“二虎!二虎!二虎爹怎么了!”祈盼急的后背发凉, 拿手拍着二虎的脸险些哭出来:“你起来, 二虎……爹怎么了……”
“荆南!”单冀禾拉住祈盼的胳膊, 将人搂进怀里, 迅速的吩咐道:“带人去寻!”
“是!”荆南应了一声快跑出去。
半斤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将二虎拖到一旁,迈着碎步跑到了后院去叫人了。
“爹,爹出……”祈盼哽咽出声, 上气不接下气, 紧拽着单冀禾的衣裳, 话都说不完整。
几日前还好好的, 怎的今日便出了状况?
看着祈盼浑身都吓得没了力气, 单冀禾拿手顺着祈盼的后背,安抚道:“在坊里和半斤等着,我出去寻。”
“祈盼也去!”
“你……”单冀禾眉头皱起,看着祈盼一脸紧张却也坚定的模样,伸手将祈盼脸上的泪痕擦干净,未再多言。
祈盼提心吊胆,腿软的厉害,听到消息的一瞬间只觉着眼前一黑, 若不是单冀禾在,他怕是真的会乱了手脚。
被半斤叫来的伙计蜂拥的跑出坊外,有个机灵的还手快的将二虎安置了好。
“半斤, 你去府上通知三娘,再快些去报官!”祈盼拉住半斤说道。
半斤赶忙点头。
单冀禾快马加鞭,为了方便照顾祈盼,单冀禾刻意让祈盼坐在了他怀里。
这马跑的快,却比不上祈盼的心。
到城外的路上,祈盼只听着耳边啸风吹过,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