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青天记

青天记_85

    “你眉毛那么好看,还画什么,这种俗物,玷污你的美。”杨峤比划了半天还是没法下手,干脆把眉笔扔了。柳珣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膛,笑的一抽一抽,“你还真信那是我画眉用的啊。”
    “你骗我。”
    “眉笔有时候用来写字也挺好的。”柳珣笑吟吟的看着他。
    两个人腻歪在一起,说不清道不尽柔情蜜意。
    “大人,外头有一妇人喊冤。”青袖在门口说,杨峤按住柳珣作乱的手,“你请她去正厅坐,我就来。”
    “闲了那么多天,要做正事了。”杨峤捉住柳珣的手啄吻几下。
    到了正堂,杨峤听了何家婆娘说了来龙去脉,安抚她后去了衙门,问了师爷柳叶胡同女婿杀翁的案件,“大人,此案何老二已经认罪,只等过堂画押就好了。”
    杨峤一顿,他看向师爷,“是我在此,断案速度才如此神速,还是不管有没有钦差在此,你们办案都是如此草率,草菅人命?”
    “杨大人这话说的,我们也都是按流程办事。”师爷说。
    杨峤去了牢房,老何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躺在说不出话,“这就是你们的流程?仵作的报告呢?证据呢?”
    师爷被说的低下头。
    杨峤决定他来升堂审这个案件,主告人是姜麻子的二女婿。姜麻子只有二女,当年是大女招赘婿,不知道为什么又改了籍,让二女婿当了赘婿。如今死者姜麻子和二女儿二女婿生活在一起。
    二女儿和二女婿一脸哀戚的上了堂,主要讲的就是当年那二百两的事,因为那二百两,大姐夫改了籍,因为那二百两大姐夫时不时上家来闹,偶尔也动手,只是没想到这次动手打死了老丈人。
    被告老何也被抬上来,声音如蚊呐,杨峤又召了他婆娘来问。何家婆娘抹了眼泪说,“昨天晚上当家的想了一晚上要不要来敲钦差大人的登闻鼓,重审当年的案件。是,那两百两是老何一辈子的心结,但是大人,若是老何会为了这二百两杀了我爹,那他早杀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老何就是拿起扁担也是作势,绝不会下狠手打,他就是记恨老丈人,总还有分寸。”婆娘哭诉道。
    “昨天老何可是去老丈人家。”杨峤问。
    “去了的。”婆娘点头,“但是是半下午去的,很快就回来,回来后一直坐在门口,这街里邻居都可以坐证,之后再没出去过。”婆娘说。
    “原告,你说死者借口不舒服回房里休息,那不曾出来用晚膳。你没有进去问过吗?当时他可有什么不妥之处?”杨峤问。
    “晚饭的时候,孩他娘端着饭菜进去问过爹,后来又原样端出来,孩他娘说爹不行想吃,当时还是好好的,说了话的。”二女婿说。
    “仵作的验尸报告呢?”杨峤问。
    衙门传来仵作,仵作支支吾吾,最后干脆的说,“并没有人叫小老儿去验尸。”
    杨峤脸色算不上好,柳珣从外进来,“大人,自收到何氏的报案,我去查看了死者的尸体,这是仵作报告,请大人明察。”
    杨峤接过翻到最后看,死因,重物击打脑后致死,有血迹。
    “原告,你确定,老何只是用扁担击打了死者?”杨峤问。
    “是的,但是他非常用力,打的非常用力。”二女婿说。“用扁担能打死黄鼠狼,用力的话也能打死人。”
    “来人,去把本案凶器,老何的扁担拿来。”杨峤说。
    政务上堂,杨峤仔细查看后,“你说谎,死者脑后致命伤有血迹,但这扁担上并没有血迹,就是你说的用扁担非常用力,扁担应该也有用力过猛裂开的痕迹,而这个扁担上什么都没有。就是老何有动手,但也绝对不致死。”
    “原告,你诬告被告是何居心?你老丈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杨峤问。
    “小的不知啊。”二女婿说。“小的只看见他和老丈人起了冲突,之后老丈人回了房间不出来,第二天就死了。小的只是本能怀疑最值得怀疑的那个人。”
    “你如此嘴硬,来人。”杨峤说,“去往柳叶胡同仔细寻找本案凶物,带有血迹的重物。”
    二女婿瘫坐在地上,等到铁证如山,他再也辩驳不了。
    姜麻子不是个好丈人,他贪图大女婿的钱,骗来后被告反而诬告大女婿,最后为了缓和两家矛盾,让大女婿改籍。二女婿因为家道中落,迫不得已同意改籍成了上门女婿,一应待遇都变了,他受不了。正好大女婿和老丈人的矛盾如此深厚,所以他在老何再一次上门为了二百两争吵后,姜麻子拿他出气时,他用烛台砸死了姜麻子又嫁祸给老何。
    杨峤在写雍县的报告,柳珣趴在床上,“这个丈人不好,女婿也不好,都是恶有恶报。”
    “老何虽然损失了二百两银子,好歹留个命,看来为人存善心做善事还是有好处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问我怎么不给新文打广告,废话,这更新这个鬼样子,我有脸说别的吗。
    出巡案都是独立的小案子,然后就是最后一个大案,就完结了。这辈子写的最艰难的二十几万。哭唧唧
    第85章 都察院出巡(三)
    杨峤后知后觉的发现, “你一个人去验尸了?”
    “青袖跟我打下手。”柳珣仰头看他, “怎么样,验的仔细吧。”
    “不错,不错。”杨峤笑, “那岂不是我要喝你一盏师父茶, 跟着我耳濡目染的如今自己都能充当仵作了。”
    柳珣闻听师父眼睛一亮,不知道想到什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雍县这边你准备怎么办?”柳珣问。
    “留一个刑部的人在这里教他们怎么审案的流程。”杨峤说, “从来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留一个人好好教导。三天五天让他们考一次试,把要点都牢牢记在脑海里,以后少犯点傻。”
    从雍县出发去下一个地方是祁同州的云阳府, 马车上柳珣总缠着杨峤教他一点他知道但他不会的, 然后软绵绵拉长了音叫老师。
    杨峤先是不知道他玩什么,后来醒过味来, 搂着他拍他的屁股, “真不知道你以前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 这小脑袋瓜里都想的什么?嗯?”
    柳珣扭腰,“老师, 学生会乖乖学的, 不要用戒尺打学生的屁股。”其实杨峤真误会了,市面上的话本当然什么样的都有,但是柳珣从前是禁欲的呀, 他自己不看这些,谁也不敢找这些给他看。
    但是也许人天生会无师自通去寻找让自己更快乐的方式,柳珣眨巴着眼,他现在处在对房事无比热衷并且好奇的阶段,各种精力旺盛想要尝试。
    杨峤被他勾的喉头发紧,顾及在车上,只是把手伸进去狠狠揉捏一下。“等到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柳珣明明很得意,还要故作委屈,“老师,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我改,不要罚我。”他本就生的十分眉美貌,如今加上刻意装可怜,更是楚楚动人。
    杨峤被他勾的仿佛一个毛头小子无措。柳珣的笑声飘出马车外,又轻快又爽朗,像初夏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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