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带了几分力气,沈郁被他做醒,开始抗拒,越是抗拒,萧祁昱越有劲,攥着他手腕把他压被子上,压着他便是一阵急的,不肯给他喘气的机会,他是不太想怜惜他的,沈郁也不用,都能在饭桌上勾人了,那还不知道有多想!
沈郁被他这一阵压的浑身瘫软,酒醉让他身体一点气力都没,想要说点什么,就被他反过来了。
萧祁昱不想听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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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喘息了一会后,萧祁昱躺好了,把被子给他盖上,沈郁终于开口说第一句话:“我要喝水……”萧祁昱都想睡觉了,听他这话不太耐烦的去给他端水,这个时候两人是没人伺候的。
等沈郁喝完,他就着没喝完的喝了几口,水是凉的,正好下肚消消火。
萧祁昱爬到床上不再说话,干这件事很毫体力,沈郁每次都能把他榨干。
剩下的日子两人就这么过,安顿了川江后,朝堂上便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后宫中,太后慑于沈郁的手段也不敢太造次,没有再给萧祁昱说后宫嫔妃的事,于是萧祁昱除了睡沈郁外,剩余的时间便看看兵法。
他看兵法书的日子越来越多,两个太傅都没有可教他的了,这个天子确实聪慧。最重要的是他们也只能教教他书本上的知识,兵法尚需实践啊,而这个他们说了不算,大梁五冀兵马皆在王爷手中,守卫皇城的一万禁军也需要时刻守卫皇城,不能随意让他练习,所以太傅也无可奈何。
萧祈昱也知道他们的情况,所以从来不为难他们,点到为止,他常招楚云彻进宫,楚云彻虽然是礼部侍郎,但他毕竟也是兵部尚书楚靖的儿子,对于兵法这一块儿对了他的脾气,所以两人经常讨论。
沈郁要不是确定萧祁昱不喜欢男的,他都要怀疑楚云彻了。
沈郁想完这句话后心情也没有好多少,或者说更糟,萧祁昱不喜欢男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逼的,终有一日他还是会去喜欢女的。
所以沈郁看着楚云彻还是很不顺眼,楚云彻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
楚云彻每次见过沈郁之后都有些疑惑,他问萧祁昱:“皇上,不知为何,微臣总觉得瑜王爷对微臣意见很大,微臣是哪儿做的不对吗?还是王爷他已经知道臣的……”
他最后一句说的很轻,他的真实身份,他的真实姓氏,除了那么几个人,旁人都不知道。
他不姓楚,他姓方。
改名换姓是因为怕被当年的沈王爷迫害,当年的方家也是将门之后,也是大梁建国的功臣,所以才被当年的摄政王排挤,眼看着属于皇家的将门之后一个个被排挤迫害,方家也迫不得已的到了杭州,直到老摄政王沈世奎去世之后,他们才回京师。
十多年了,回来之后京师已经大变样,幸好当上皇帝的是萧祁昱,孙贵妃的儿子,他的表兄。孙贵妃死了很多年了,没有人知道他的妹妹嫁的人就是当年的方将军。
楚云彻眼睛微微的眯了下,他们方家当年也曾辉煌过呢,如果没有沈家,他们方家将会在京师有多大的成就呢?他又何须改名字呢?
第二更
萧祁昱看他,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打消了他的疑虑:“他……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你的表现也很好,他一直以为楚家就是依附着恭皇叔的小家族。”
所以瑜王爷每次见了他鼻孔都朝天?楚云彻听他这么说终于松了口气,看到萧祁昱看他,他笑着说:“都说瑜王爷眼睛厉害,微臣这实在是担心着呢。”他跟萧祈昱相视一笑,都知道瑜王爷的那点儿小心眼。
笑话完沈郁后,两人终于说起了正事,萧祈昱站到了地图面前,指着大梁最北边的防事线:“又到了隆冬季节,这些北羌贼子又在我边关蠢蠢欲动,自入秋以来大大小小的已经十几起了。”
楚云彻劝到:“皇上你不要生气。”
萧祁昱不自觉的拧了下,冷声道:“这些人每年都来,后靠沙俄,贼心不死,频繁骚扰边境着实让人心烦。”
楚云彻看着地图轻声问道:“那瑜王爷有没有说什么抵抗之策?”边关驻扎十万兵马,就是随时预防着北羌的进犯,这么多兵马,怎么就守不住一个边关呢?
萧祈昱冷哼了声:“他除了防守就是防守。”萧祈昱已经看透他了,沈郁毫无兵法可言,整天就知道防守。这种话说多了,守卫边关的人都松懈了。
楚云彻听他这种口气莫名的就想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沈郁在他的口气里并没有那么的重视,不屑就是不害怕,所以久而久之,他也随着他不害怕沈郁了,沈郁是只纸老虎呢。
楚云彻笑着说:“瑜王爷并没有亲身去过边关,也许是不知实情吧。”
萧祁昱不想再提他,便草草的嗯了声,转了话题:“我们的御林军练的怎么样了?”
御林军,当年汉武帝受母系亲戚压制,没有实权,为了拿到实权,假装带一帮武士在羽林中打猎玩耍,实际上是在训练一支真正听命于自己的军队,这就是羽林军的来历,,而今日萧祁昱取这个名意义不言而喻。
楚云彻听着他的话,一下子精神起来,他站直了腰身,低声道:“皇上放心,这两万将是微臣着人日夜操练,不用多久,就会是一支龙虎之师。”
萧祁昱听着也有几分兴奋,他笑了声:“好,太好了。”
楚云彻看他这么高兴不由的问他:“皇上,你要不去看看?云清也在那边。”后面一句他说的极轻,萧祁昱不由得停顿了下:“表妹……也在?”
楚云彻笑道:“是的。皇上放心,我知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妹妹的脾气我知道,她不会乱说的,她去了那里也帮得上忙。”两万将士就算是不吃饭也要喝水啊。
他说的这些萧祁昱自然知道,让一个大家小姐去伺候茶水,他过意不去。
所以他有些歉意的道:“麻烦表妹了。”
楚云彻一下子跪了下来:“能为皇上做这些事是我楚家、我方家最大的荣幸,所以请皇上不必言谢。”能够恢复他方家昔日荣光,能够彻底的摧毁沈家,是他这辈子的心愿,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更何况他妹妹跟萧祈昱从小订过亲,孙贵妃定的,即便她人已死,即便刘太后不同意,可定亲的玉镯还在。
他也并不是没有奢求过他妹妹能当上一国之后,可如今的情形,当皇后的可能性太低,萧祁昱至今未娶可见也有他的苦衷,所以他理解他,就算他妹妹以后只能为妃,他也会为他效忠。
其实是妃是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萧祁昱心中是什么位置,萧祈昱是一个重情之人,就看在这么多年依然提拔他们家就知道,他心里还有他妹妹,这就足够了。
萧祁昱看他跪着连忙把他扶起来:“快起来,都说了不用行此大礼。”楚云彻笑笑:“谢皇上。”
两人一起去了御林军的演练之地,拜楚靖这个兵部尚书的职位,这两万御林军有了练兵之地,连绵的山中,风吹尽了落叶,挂上了雪霜,然而这两万士兵持枪而立,整整齐齐的站着,犹如这一排排的柏杨树,朝气蓬勃,英姿焕发。
萧祈昱骑在马上缓缓的吐出了一口白气,他勒住了缰绳,看着这一排排属于他的将士心情激越,这是他的人,不是辅政王的。他那晚上在马车上说的那句话是真的:他说笑的,他不要沈郁给他兵权,那种乞求而来的兵权他不屑于要,他更不愿意从此看着沈郁的脸色行事。
楚云清得知他们到来,出来迎接,她果然如楚云彻说的那样,是来做饭烧水了,一身朴素的衣服,但仍然是大家闺秀的气质,离萧祁昱几米远就下了马,行大礼:“民女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如此大礼,是个非常知礼数的人,于是萧祁昱也下了马:“楚姑娘快请起,不必如此客气。”
他虚扶了她一把,离得挺远,礼数周全,楚云清谢他。萧祁昱看着她不知道说点什么,她不是普通的宫女,这是他指婚的未婚妻。
拜沈郁所赐,萧祁昱这辈子同女的打交道太少了,所以他不知道应该跟她说点什么,楚云清看出他不自在笑道:“皇上,请账内喝茶吧。”指挥营就设在前面的帐中。
楚云清给他倒上水,萧祁昱谢她:“上次在球场上砸到了你,后来也因为忙一直没有去看你,你没有事吧。”
楚云清低头一笑:“皇上不必担心,民女已经没事了。”
她一口一个民女,萧祁昱轻咳了声:“方家原是我孙母妃的族系,论起来你也是我表妹,所以就不必再自称是民女了。你若是愿意,就称我声表哥吧。”
楚云清看了他一眼,看出他是真的这么想的后,终于笑道:“好的,表哥。”
萧祁昱这次来的突然,她理应回避,所以她指了下外面:“表哥,大哥,你们先坐,我去前面看看午饭做好了没有。”
她走了后,萧祈昱跟楚云彻道:“让楚姑娘这么冷的天里在这受寒,我实在过意不去。”楚云彻看着他笑:“皇上,你太见外了。你刚才都认他做表妹了啊。”
萧祁昱也笑了下,回想道:“我孙母妃还在的时候,楚……表妹来宫里玩,我见过她几次,后来你们迁往杭州,我便一直没有见着你们。一晃眼十五年过去了,时间过的真快。”
方家离京的时候他已经五岁了,记着点儿事了,那时候孙贵妃还没有去世,常招她的妹妹入宫,她妹妹就带着女儿入宫玩耍,所以后来定亲也就顺理成章了。
楚云彻笑着点头:“可不是,时间过的太快了。”
他看着萧祁昱心里也一阵感慨,他们当年受到沈世奎的迫害,举家迁往杭州,把宫里的孙贵妃单留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后来孙贵妃年纪轻轻便因病去世,而他们都没能回来给她上一炷香,也没有好好照看过孙贵妃膝下的这一子,那时候没有想过他会成为皇帝的。
楚云彻想想也觉得不是滋味,萧祁昱这时候却已经站了起来,走向了帐外,这帐篷搭在背风处的山披上,从这里能够看见山底下的士兵,萧祁昱就这么站着看,眼里平静无波,楚云彻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正想说点什么,听见他淡淡的声音随风传过来:“云彻,云清表妹今年也有十八岁了吧。”
楚云彻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只点了下头:“是的皇上。”
十八岁,早已是嫁人的年纪,可楚云清却迟迟未嫁,萧祈昱明白她是在等他,守着定亲的礼数只能嫁给他,可他偏偏身不由己。萧祁昱看着远山道:“让她嫁人吧。”
楚云彻心里惊了下:“皇上!”
是他在怪他们方家那些年没有照拂他吗?!那时候他们方家自顾不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