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球队的规则,统统放他娘的狗屁!
我脚步一抬正要冲上去给他一顿社会主义毒打,却有人比我更快。
我只看到一个人影从旁边冲出去,余水惊叫了一声,整个人就被拽着衣领提起来,脚尖都离了地——
对面的人惊呆了!我们这边的人也惊呆了。
简祁怆的手背上一根根青筋鼓胀,他攥着余水的领口,指节用力到发白。
一头卷毛还是汗湿的,搭在额前,遮住了眼睛,却有凶戾的眸光从发丝间透出,
“啰嗦。”
余水的嘴张了张,他的脚悬在空中蹬了两下,喘不过气,“简……简队长…”
简祁怆低沉嘶哑的声音从咬紧的牙关里挤出,
“他的事,轮不到你来说。他也轮不到你来欺负!他喜欢什么,爱扮成什么样子,想怎么瞒我,都是他的事!”
简祁怆的肩平直,背宽广,身影笼着融融的场灯灯光,有一瞬间我竟觉得他真就像二次元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他站在甄阳面前,挡去所有风雨。
简祁怆的表态就像是一种信号,他用言行告诉在场所有人:不管甄阳是谁,他都护着。对面的队长见状,连忙过来打圆场,
“怆哥,算了吧,算了,余水,跟甄阳同学道个歉。”
“我凭什么…咳…咳咳!”
“你也没资格道歉,”简祁怆松开余水,后者一个趔趄跌在地上。
简祁怆的影子覆在他身前,居高临下地吐出两个字,“乐色。”
甄阳早在简祁怆冲上去拽余水的衣领时,就惊愕地睁大了双眼。
大颗的泪珠从他眼眶里滚落,顺着脸颊滑下,砸在塑料地板上,啪嗒啪嗒地,碎成一瓣瓣泪花。
特别是当简祁怆说,“他喜欢什么,爱扮成什么样子,想怎么瞒我,都是他的事”时,甄阳哭得整个人都在抽噎。
我感觉他几乎要背过气去。
简祁怆对那边的队长说,“阿肖,你还是我的朋友,但以后我们两队就别再拉比赛了。”
肖队长眉头一紧,“怆哥,这是私人恩怨,不必扯到两个队头上。”
“不了。我见了就会想起来,我难受。”
简祁怆说完,走过来,站在甄阳面前。
甄阳化了妆,这会儿哭得妆全花了,假睫毛还挂了一半在眼睛上,黑色的眼线液混着眼泪,抹了一脸。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唯独一双眼浸润了泪水,悲伤的情绪泡在眼泪里,睫毛一眨就有眸光破碎,清润得惹人心疼。
简祁怆叹了口气,扯起背心给甄阳脸上擦了擦,又拿了球队外套搭在他头顶,挡住别人的目光。
“走吧,单独谈谈。”
甄阳的手还拉着我,他垂头哭,脚步不动。我感受到他在害怕,我为难地看向简祁怆。
简祁怆看了我一眼,“阿晔,松开他。”说着他拉过甄阳另一只手,“走吧,我们先走。”
甄阳跟着简祁怆走了,我们这边的队员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余水的行为无疑很过分,但大家和甄阳的关系不深,没到能破坏队规大打出手的地步。更何况在他们心里,甄阳还隐瞒了性别和简祁怆在一起。
我觉得我有必要同他们澄清,
“甄阳不是故意扮女装骗感情,他只是一开始被社长误会了性别,后来又动了真情,才一直拖到现在没说。”
周静西立马反应过来,“啊,今天他还说要自己说出来的。”
我说,“他本来打算今天我们赢了就跟社长坦白的,结果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