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左看了看左怀瑾,聪明地开口:“那属下便去外面侯着了。”想来也是,王爷方才不方便的时候都不曾说是叫他帮忙,他想帮忙都被王爷轰出来了,更何况现下王爷自己行动自如了呢?
被轰出来的阿左看了看门外站着的同样被轰出来的秦哲和洛琪,顿觉内心舒缓许多,原本的委屈也不存在了。看看,连这二位世子都被轰出来了,自己便是被轰出来了又怎么样?
这样想着阿左便理所应当地站在那里等着了,里面的左怀瑾一边穿衣服一边想着自己今日的丢人事情。越想越气,但想着那个人是顾婳祎便也气不起来了。罢了罢了,自己出去以后面对秦哲和洛琪便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便好了。
他穿戴完毕以后开门,带着秦哲和洛琪一起往书房走。
洛琪是闲不住的,一张嘴叭叭叭个没完:“阿瑾,排毒之后你可有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么?”
左怀瑾惜字如金:“无。”
洛琪坚持不懈:“那你方才坐在那里时候感觉是不是特别难受啊?我瞧着你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左怀瑾冷着脸:“嗯。”
洛琪不怕死地继续:“阿瑾阿瑾,你怎么变化这么大?怎么瞧着你像是有点害怕小嫂子的样子。”
秦哲听了这个问题心里咯噔一下,便知道不妙了,阿瑾这样爱面子的人怎么能忍受别人这样说他。
果然,左怀瑾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马上蹦了起来:“谁说的,你哪只眼睛看到的?一天天的净会胡说八道!”
洛琪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没想到左怀瑾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洛琪还欲与他争辩,一旁的秦哲连忙捂住了洛琪的嘴。
“你一天天的胡说什么?也不会说话,这么点眼色都没有。阿瑾这明明是和小嫂子恩爱,刻意让着她呢。”
左怀瑾听了秦哲的话,觉着果然比起来洛琪还是秦哲比较会说话。但是想了想似乎害怕顾婳祎并不是一件会叫他羞耻的事情,便也不跟洛琪计较了,接着自己往前走。
到了书房后左怀瑾也没有跟他们客气,进了书房之后自己便自顾自地坐了下去。
若是换做其他人此刻怕是会有些拘谨地不知道该要怎么办了,或是十分尴尬地在那里干站着,觉着这瑾王爷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另外又没有办法。
但是秦哲和洛琪却是完全不会这样的,他们素来是和左怀瑾一起随意惯了的,无所谓什么客气不客气,礼遇不礼遇。见左怀瑾没有给他们上茶赐座的意思,自己便找个椅子坐了下来,而后再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瞧了一眼像到了自己家一般自在的秦哲和洛琪,左怀瑾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有什么事情?”
洛琪方才自己话太多,惹了左怀瑾不高兴,这下子也学乖了,一点也不多话。一旁的秦哲答道:“没什么事情,日常无聊过来找你解闷罢了。”
见左怀瑾听了这个说辞皱了皱眉头,秦哲又开口道:“就是南疆和左怀仁商议的要联手除掉你,其他的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尘郡王因为想要帮你说话的缘故又被左怀瑾罚了禁足,怕是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能上朝堂了。”
左怀瑾听了一点都不担忧,摇了摇头道:“皇上素来都是不能容忍别人的,即是想要对我动手了,自然也是不会放过想要对我伸出援手的人,只怕是他恨不得能够除之而后快吧,不过是碍于那么多大臣罢了,还是有一些老臣的存在叫他忌讳的。”
秦哲点了点头,这个时候该是给那些想要帮左怀瑾说话的人提点一下不要再开口的好,省的左怀仁给他们安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左怀瑾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了会儿什么,突然又皱眉问道:“我倒是忘了,为何左怀仁突然动静这么大了?他原先再怎么说也是暗地里的小动作,算计着自己除掉我的,怎么便要借助南疆的势力来除掉我了?南疆的打算便是他再怎么愚蠢昏庸他也该知道其中一二的。”
洛琪方才好半天没说话了,这下子像是有点忍不住了,开口道:“这个我知道,我知道。”
左怀瑾瞥了他一眼:“知道你便说,又没有人堵着你的嘴。怎的?还要像是启蒙稚子一般举手,待我允许之后再开口么?”
洛琪这才发现自己在做什么,暗道自己怎地便这样的没志气了,嗯,都是怪阿瑾太凶了才导致的这样的。自己要硬气一点,不能这样被压制着。
洛琪稍微顿了顿开口道:“十有八九与近日的童谣有关系的。街头巷尾的都在传着那个童谣,想来左怀仁也是听到了的。他若是听到了那个童谣,容不下你是必定的,跟南疆人联手也不是不可能的。另外,你原先不能站起来,眼睛看不见也就罢了,对他的威胁也没那么大。如今你全好了,前些日子治好了瘟疫,在镇守关一战中你又功不可没,百姓们对你有有了期待了,对左怀仁的威胁又变大了,他自然更不能容下你。”
左怀瑾愣了愣,看来自己到底是不该做一点事的么?稍微自己动作了一下,他便容不下自己了,也难怪七年前那样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但是他最近一直没怎么管外头的事情,也不知道童谣的事情,所以他有些茫然地问:“什么童谣?”
洛琪看他这个样子不像装的,但仍是有些不可置信:“外头传的那样厉害你居然不知道么?那些小孩子四处传的是“东临皇,不像皇,畏惧一个南疆王。南疆王,嫁公主,舍不得,刺客走。空手套白狼,套了个东临皇。来时手空空,走时满箱笼。东临皇,不像皇,不比一个叫瑾王,上战场,退敌王…”街头巷尾到处都能听到,我原以为你早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