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也没有想到这毒是谁下的,正百思不得其解,就撞到了一个让她名正言顺怀疑到萧晗头上的理由。
对,一定是萧晗干的。
许氏还想继续说什么,萧晗却说道:“其实,要看到下毒之人的证据很简单。”
她指着许氏身边伺候的丫鬟,轻声道:“大家若是看看她的衣襟,便能明白了。”
闻言,有几个姑娘便已经争着凑过去了。
好奇心谁都有,她们也很想知道这个证据为何会在一个丫鬟的衣襟上面。
“大家小心一点,莫要碰到了那些毒药!”
萧晗一声警告发出,那些娇滴滴的姑娘们果然停止了动作。
萧晗上前,用一只手的指尖轻轻拈起那位丫鬟的衣襟,“大家只需要看看这翠绿色的衣服上面,为何会沾着粉红色的粉末。”
这个时候,许氏才知道原来这毒是自己的贴身丫鬟自作主张放上去的。
虽然并不是自己授意,但是丫鬟动手和自己动手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到最后竟然被一个蠢丫头给害死了。
想想也不奇怪,一定是自己那一天答应了她的,这件事成了之后会给她诸般好处,她才忍不住乱插了一手。
许氏在心里叫苦不迭。
她明白,就算是现在她说这是丫鬟自己的意思,也只是贻笑大方的无用辩解罢了。
还是留着力气想想后续应该怎么办吧。
萧晗偷笑。
还真的应该感谢那一位可爱的蠢丫头,及时地助了自己一臂之力,否则凭着那位胡大人的昏庸,许氏也不会落到像现在这样的哑口无言的地步。
胡大人见李木并不是自己打死的,越发的认同现在这个结果,恨恨地道:“你这个无良妇人,竟然如此歹毒!威逼利诱不成,你竟然要害了人家的性命!”
他从来没有如此充满正义感过。他感觉棒极了!
作为侯门贵妇,许氏并没有被收监,但是要在家里闭门思过三个月之后,再听从发落。
萧家的家法也是不轻的,想来三个月之后,并不会有许氏的好果子吃。
这就是所谓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许氏不但蚀了把米,连同自己一起都给蚀掉了。
清儿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无不担忧地说道:“晗姐姐,没有想到东陵京都竟然这样复杂,我以前还觉得红庄过得不够简单快乐,现在看来,任何地方都有它的复杂之处。”
萧晗一笑,“习惯了就好了,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也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话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了。
看来都这么几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办法真正改过来。
其实,改不过来也无妨啊,他们谁又知道她心底的秘密呢?
现在的她,真真正正就是萧晗,她的家人就是她的家人,没有任何区别的。
清儿心细,也听到了萧晗话里面的漏洞,一眼疑惑地问道:“你刚来这里的时候?晗姐姐,你本来就是东陵出生的呀?何来‘刚来这里’一说?”
萧晗开始胡编乱造,“嗯……我的意思是,我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哈哈哈哈……”
“晗姐姐,那你以后可真的要注意一点呢,你看人与人之间都是相互欺诈的,就连你的家人,都想着要害你呢,更何况其他人……还有,说是天子脚下,可是连一个大理寺的少卿都这样昏庸无能,真的很令人失望。”
萧晗捕捉到“家人”两个字,强调道:“家人?你是说许氏吗?她可不是我的家人。”
她和许氏之间的过节和仇恨不要太多,这样的家人,还真的应该少一个算一个。
在外面漂泊的时候总是想家,但是回家了吧,又觉得待不住。
原因萧晗自己也很清楚——只是因为南宫珏不在自己身边,她想要知道他的下落。
“清儿,把你带回家原本是想让你过几天安稳日子的,但是,就这样在家待着我实在是心里不安……与其白白地在家吃饭睡觉,我还不如出去找找南宫珏的下落,你说呢?”
“啊?”清儿吓了一大跳。
“晗姐姐,你好不容易从红庄安全回到了家,你又想到哪里去?要是夜白知道你又乱跑了,他一定要担心死的。”
“小丫头,什么叫我又乱跑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难道会故意把自己放在危险中去?”
清儿低声嘀咕,“我看差不多吧,不是三岁小孩就是四岁小孩……”
她自己后来总归是要回红庄的,然而,见到了夜白之后,她该怎么向他交代呢?
“晗姐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一个人又去冒险!”仔仔细细想了一会儿,清儿说道。
在萧晗看来,清儿不过就是一个小女孩子,她这么担心她很正常。
她打趣道:“好啊,要是不想放心我一个人去冒险,那么我们两个人去冒险,怎么样啊?”
“……”清儿顿时气结。
她整理了一下思路,重新苦口婆心起来,“晗姐姐,这个重点不是几个人,而是冒险。几个人冒险都是冒险。只要有危险,我就不要你去做。”
她这么坚决地反对萧晗出远门,一心都是为了萧晗。而且有一点,萧晗自己也清楚,就是夜白的缘故。
清儿喜欢夜白,而夜白却对自己的安危十分关怀。
萧晗感激地看着清儿,轻声道:“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反对我外出,但是,你也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对吧?”
清儿不知道萧晗为何要这么说,只是点点头。
“既然你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那么你一定能够理解我为什么要出门了。是不是?”
清儿沉思,是啊,爱着一个人的时候,一心一意都在对方身上了,自己的安危就显得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所以她看着萧晗的眼睛,紧紧握住她的手,“晗姐姐,我理解,所以,我要陪着你一起去。”
“你不要回红庄去了吗?”
“没关系的晗姐姐,红庄那边,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毕竟我在红庄也有那么多年了,不就是出门几个月吗?他们不会计较的。”
她停了一会儿,似是有一点犹疑,终于还是说道:“再说了,还有夜白在那里,有什么事情的话,他也会帮我担着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