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和真是个非常喜欢玩儿情趣的人。
格子围巾成了李津京身上仅存的装饰,仰躺在松软的枕头里,陈家和的每一次逼近都会让他在床垫中深陷。
围巾的穗子跟着身体的震动轻飘飘的扫在胸口上,腹部粘腻的液体早被揉成一片。
李津京的柔韧性一直是陈家和的最爱,把那双长腿折叠起来挂在肩膀上只需微微侧头就可以亲吻到小腿,或者用脸颊摩擦,或者肆意的啃咬,怎么也不满足。
平时服帖的短发在枕头上洒出一个圆,碎碎的发梢在撞击时会微微的颤动,就好像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在发抖,李津京半张着嘴短促的喘息着,难耐进出的摩擦和再次被陈家和掌握住小兄弟的刺激,辗转扭动着头。
淳朴的黑发在雪白的枕头上竟然显出一分妖艳,被额头上密密的汗粘住,一缕缕的像黑色的箭。仰起脖子,喉结上下滑动着,格子围巾松松的披在肩膀,挡住了一部分旖旎的曲线。
这个年轻的,充满活力的身体被陈家和掌控着。满足于那个包容了自己的所在,温暖,紧密,独占,侵略……
李津京觉得陈家和与记忆中的似乎不一样。他那种带着某种仪式性的亲吻和抚摸颇有点儿朝拜的味道,换了别人可能特受用,觉得自己被人家当成了大宝贝儿,可他只觉得——痒痒,还尴尬。
舔什么啊?就算他洗过澡,可现在出了不少汗,这哥们儿也不怕齁儿着啊?(齁:hōu,吃太咸或太甜的东西后使喉咙不舒服)
虽然有些腹诽,但总的来说这次的过程还是给李津京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没有任何不适,第一次完全领略被填充的欢愉,一种无法言喻的快乐让他一次又一次忍不住勾住陈家和的脖子攀附而上,甜蜜的亲吻让快乐放大,翻倍,就像他未来的深发展A。
发出满足的呢喃,放开陈家和倒回床上,随着越来越激烈的节奏,揉乱自己的头发。不喜欢像女人一样发出太过妩媚的呻吟,于是紧紧的咬着食指的关节:“啊……”
这一声短短的,沙哑的情难自抑让陈家和变成了脱缰的野马,密集的进攻中粗嘎而执拗的命令:“看着我!京京,看着我!”
他想看到李津京的眼睛,想看迷乱中的他。
如愿以偿,黑黑的瞳仁里不再是平时的狡黠,水汪汪的眼睛又圆又亮,干涩的嘴唇,绯红的脸颊,“陈家和……”
这是一种极致的诱惑,自己的名字在这种情况下,被这样念出来。陈家和努力压抑住想要爆发的冲动,从床头柜上拿起依然清凉的香槟猛灌一口,随后压向李津京。
被带着泡泡的酒精突然袭击呛了一下,李津京咳嗽着,小腹的收缩带动了相连的地方,陈家和彻底崩溃了。
李津京被刺激得狠狠的仰起下巴,一小股透明的酒沿着嘴角流下……
这陈家和还有多少保留项目?李津京萎靡的陷在大床里连动都懒得动了。要是次次都这样儿,谁他妈受得了啊?
费劲儿的爬起来靠在床头,值得庆幸的是裤子就在手边儿。从裤兜儿里掏出烟,点上,深吸一口——总算是活过来了。
当陈家和洗完澡的时候,李津京已经恢复了足够的气力,“换我去洗了啊。”
“哎呀,亏了,应该等你一起洗,也许还有便宜占。”
李津京特别鄙视的一笑:“大叔儿,谁占谁还不知道呢。”解气似的打了陈家和屁股一下,“你今儿是不是吃鳖了?”
陈家和把他推在墙上,压住:“京京,这是挑衅。”
可惜陈先生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身高……
李津京垂着眼睛笑了,一翻一转,换人贴墙当壁虎儿,摩擦在陈家和的股沟:“你觉得是谁挑衅谁啊?”重重的在他屁股上掐了几把:“等小爷一会儿收拾你的!”
“哦?还得要一会而,为什么不是现在?”
李津京喷了:“咱说不好这音儿就别说,您这儿演相声呢?”
后来李津京给陈家和上了一课:不要轻易招惹体能无限的,热爱运动的,睚眦必报的年轻人。
穿戴整齐,把刚才用来系住陈家和手腕而弄得皱巴巴的格子围巾也带好,叼着根儿烟站在床边儿似笑非笑:“陈先生?用不用给你叫救护车啊?”
哥们儿估计现在都欲哭无泪了,只是摇摇手。
“那我先撤了,你一会儿也记着吃点儿东西。”
手机里有一个未接电话,这回必然是秦立东了。目前也就他和陈家和有他的号儿,回拨过去,竟然是席砚。
“干嘛呢?也不接电话。”
“你在什么情况下绝对不会接电话?”
席砚那边儿顿了顿:“好啊你,打野食儿去了吧?”
“滚蛋,这次是家养的。”
席砚来神儿了:“啊?你什么时候也有固定的了?国际特大新闻啊!立东,立东,李津京这孙子找了个情儿嘿!”
李津京翻了个白放!我着急找地方吃饭呢,前胸贴后背了都。”
“正好儿啊,来我们家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嘁!到你家都几点了?快点的,有什么事儿?”
李津京从酒店大堂旋转门出来,外头冷风一吹打了个哆嗦,什么破天儿啊?
“我们去接你呗,反正也在城里呢,你在哪儿?”
李津京还没回话儿,就听电话里头有秦立东的声音:“他在瑞士酒店呢,告诉他等十分钟。”
席砚今天异常的亢奋,话特别密,态度也很亲切。李津京觉得,可能是秦少给了他精神上,身体上,物质上的各种抚慰造成的结果。
殊不知,到了饭馆儿一聊起来才知道,人家是因为找到了一群同类。
一群跟席砚一样儿的文艺小青年儿?李津京惊诧了,这帮子人凑一起得是多大的杀伤力啊?看席砚那小嘴儿吧啦吧啦的往出甩听着就头晕的外国人名儿,李津京突然觉得秦立东很可怜……
趁着席砚去嘘嘘的时候,拍了拍秦大少的手:“秦哥,您节哀。”
秦立东无所谓的一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还没听见他开始跟你侃卡夫卡呢,有你晕的时候儿。”
“卡夫卡?”李津京一愣:“我就知道有个卖酸奶和饼干的卡夫。”
“那你比我强,之前我连这卖酸奶的都不知道。”
李津京乐了:“咱俩怎么这么点儿背啊,摊上这么个主儿,要了命了。”
“你拿席砚当哥们儿处了?”秦立东勾着嘴角儿。
“这人……挺好的,除了偶尔魔障一下儿,心眼儿又不坏。那天我们在酒吧,他把卖花儿小姑娘的玫瑰全买了,知道心疼小孩儿的人错不了。”
“说我什么呢!我可听见了啊!”席砚倍儿欢实的蹿着就回来了,这要给他带上俩耳朵,再弄一毛球儿尾巴,已然就是个活兔子啊。
“说你好呢。”李津京灌了口啤酒。还是少吃辣的吧,某器官今儿倍受荼毒,他可不想明天上个厕所都龇牙咧嘴的。
“哎,说说你那家养的,什么人啊?我不认得吧?”
收到秦立东的眼神暗示,略去帮着催钱的环节,李津京如实交代了和陈家和是怎么相识又怎么发展的。
席砚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一下儿就朦胧了:“真浪漫啊~这就是缘分。”
“狗屁缘分,也就是他这样儿混不吝的敢在D市跟着人瞎跑。这次点儿幸没遇上骗子,非得栽一跟头才知道好赖呢。”秦大少很不满。
“缘分就是特别神奇,咱们俩不也是缘分吗?”席砚继续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