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在下并无冒犯之意！”
方临在躲避的同时，尽量跟对方解释。
不过，那灵力极具攻击性，一时半会儿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方临只好加快速度从各个方向躲闪。
还不知道对方底细，方临一般不会轻易还手，他一边躲避凌冽的灵力，一边飞身往山顶上赶。
片刻后，传来老人的声音:“哪里来的小子？”
“在下方临，不知前辈您是？”方临根据声音判断声音应该来自山顶，但到了山顶还是没看到人。
“方临？没听说过。”
那人还在说话，不过他的声音不像是平时说话的单薄，更像是环绕着四面八方而来，叫人分不清具体方位。
这人修为很强，强到方临看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水平。
方临没想到随便出来一趟也能遇上高人，顿时露出几分喜色，随便选了个方向拱手道:“小辈初出茅庐，的确没有名声，前辈没听说过亦是正常。”
对方不说话了。
方临以为他会出来，但是没有等到，周围只有山野的自然清风。
他追问:“前辈，不知可否出来一见？”
“无知小儿，老子凭什么要跟你见面！”
这一次，没有使用灵力，所以方临立即判断出他的方位，飞身赶往。
没有人。
方临皱眉，这不应该，听声辨位是最基本的技能，他一向听得很准，从未出错。
“你想见我？”那人又说话了，声音竟然是从方临的脚下传来。
方临往旁边退开两步，低头道:“我与前辈颇有渊源，能见上一面自然是好，若是前辈不愿，在下也不能强求。”
“说话文绉绉，没劲！”老头儿啐了一口，“老子生平最看不惯你这套做派，说什么都跟打官腔似的，绕来绕去没意思。”
“那我就直说了，我觉得前辈修为厉害，所以想见一面认识认识。”
“这样才对嘛。”
那人似乎挺欣慰，笑了笑:“看到你左边有一个悬崖，那么到悬崖边上跳下去。”
方临走过去才发现所谓悬崖其实并不高，从山顶往下看，能清晰看到在距离悬崖一丈的地方有一处约莫两掌宽的小台阶。
方临跳到台阶上。
这里竟然有一道结界。
“前辈，这是……”方临猜测，这老头儿是被关起来的。
那老头儿笑着说:“连结界都不认识吗？以你的修为，若是连这个结界都破不了，咱们也不必多说了。要进来就进来，哪儿这么多磨磨唧唧。”
方临一掌将结界震碎，大步走进去。
这是一个一人高的山洞，时间应该挺久了，岩壁上还有蜘蛛网，顺着老者说话的声音走进去，方临看到了他。
是一个被绑在石头上的人，看上去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已经不成人样。
按照他的修为，不可能如此狼狈……
“哈哈哈，怎么，被吓到了？”老者大笑一声，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状态。
方临跟着笑:“不，是前辈你现在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好笑。前辈将我引来，是为了让我帮忙解开你的封锁？”
“屁！老子若是想出去用得着你！”
“是吗？前辈身后这一块东西看似是普通石头里面应该加了玄铁，所以能够将你紧紧吸附在此地，我看前辈不是不想走还是走不掉。”
“放狗屁！老子是自愿留在这儿的！”老者又是一番激动，对着方临一连骂了几句脏话。
方临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坐下，等他骂够了，再继续说:“既然是自愿的，又为何要将我以来？你让我说话直接点，结果自己不肯坦诚相待。”
“你懂个屁！”
按照老者的意思，他是自己修炼了一种邪功才会让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而且还有了杀人嗜血的本能，可他本身一名正派人士，受不了自己随时发疯杀人的行径，索性就把自己关在这个山洞里，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来看他。
那人简略说了两句，冲方临扬了扬下巴:“知道老子修为等级多高吗？”
“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方临发现了其实这个人很有倾诉欲，就故意表示不感兴趣。
果然那人一着急，说得更多。
“别以为我是想告诉你，我是看你年纪轻轻什么都不知道，怪可怜，才主动告诉你。”老者死要面子。
老者修炼邪功是为了报仇。
回忆起这个，他有些感慨:“早知道老子就换个方式了，把自己弄成这样，还没手刃了那对狗男女！真是气煞我也！”
方临以为他被绿了。
但接下来，老者的话让他笑不出来。
“你知道现任神皇的位置是怎么来的吗？”老者嗤笑一声，“两个龌龊的狗男女，设计陷害自己的亲兄嫂，篡位而来！真是一群疯子！”
他要报复的，是现任神皇跟天后。
方临立即收起戏谑的态度，能够豁出性命为自己爹娘报仇的人，就算是神志不清，也理应得到方临的尊重。
方临追问:“前辈您是？”
“这下感兴趣了？”老者嘿嘿一笑，似乎刚才满脸怨憎的人不是他，“啧，给老子磕三个响头，就什么都告诉你。”
方临走到老者面前，对方笑得正得意。
方临道:“前辈，你仔细看看我，可觉得眼熟？”
那人盯着方临看了半晌，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忽然神情一变，双目微怔:“你长得很面熟……可是不应该啊，如果真的是他，我肯定能一下分辨出来……”
方临长相上有爹娘的影子，且随着越长越开，就越发地神似其母妃，尤其是微微上挑的眼尾，神采飞扬的模样如出一辙。
但修士之间分辨一个人，靠的不仅仅是外貌，而更多是凭借一个人身上的“气味”。
气，指气息，味则是一个更宽泛的概念，不仅仅是指散发的味道，更像是修士的一种直觉，对于修士而言，每个人身上的气味都不同。
当两个人相处久了，身上自然会交杂着彼此的气味。
而血脉相承的关系，气味之间的联系会更加紧密，若是紧紧相连的上下两代，其子女身上一定会有父辈的一部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