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奉兄之命,率令玄天、幽天、成天三部女子静候待命,经早至戌时,渐入黄昏,才见那城破。三十六洞这一路人轰城炮声一停,那七十二洞诸人便一股脑冲杀进去。一切听从少公子先前的安排,其弟也是不妨多让。
他长剑一指,身后诸女也纷纷冲出,正要冲入城,这时候突然闯出三名少女,个个俊俏,模样好看,煞为英姿,只不过长相一样。刘进诧异,问她等怎么来了?三女如实相告,盼刘进说情,这哥儿笑了笑,一口应允,说这事包他身上。
三女听后雀喜不已,愿随他直驱那敌人心脏“应奉局”一块杀敌。他等杀入城到了那里,不知何故,此地除了一些小角色搬运工人以外,其余官兵不知怕死还是怎样,居然没见到几个,三两下便顺顺便便打杀死了。刘进哪知原驻守此处的官兵早赶往东城,被乌老大等一一枪杀。
这哥儿夺下应奉局之后,见都是一些被强行征讨来做搬运工的农民,也就真心放其等归去。本欲一把毁却局里诸多奇石,但见其光泽也不忍下手,故留了下来,静候兄长发落。
他此次带兵出征攻打,也是姑娘上花桥头一遭,原想会九死一生,万没料到竟会如此容易,一颗心欢乐不已。细想之下又觉哪里不妥,既然此处无那守兵,只怕都移了别处,若是如此,那其他地方可不危急么?
哥儿第一个念头便是想到了梁萧,此次人数分配攻打属他带的兵最少,万一这些人都上了他那里怎么办?岂不以寡抵众?他不再多想,即发兵前去县衙。
夜下得早,转眼间已经看见太阴星了。他领着众姊妹快步奔走,才至那衙门前,便见两盏灯笼高挂,淡光下门首的左右两座石狮,虎虎生威,各透着一股诡异。刘进无心细瞻,他率领姊妹正要冲进去,忽听兰剑叫声:“咦,刘公子,那边似乎有人?”
刘进闻声回头,果见西北方黑影一闪,有两个人向黑夜中蹿去。灯光虽暗,那刘进却瞧得分明,嘀咕:“那不是县官黎胖子么,这么晚了他这是要上哪去?不好……”即叫众人:“那厮欲逃,快追!”众人领命,纷纷追赶。
黎县令和管家收拾妥当,预备出府,不期看见刘进带一班女子来袭,瞧得苗头不对,那官急领管家自后门逃生。不料这兰剑眼尖瞧见了他二人。这二人知不妙,奋力放开步子就跑,那县官虽说有些武艺,但带着一个文弱书生,自然跑不远。
不消一会,他二人便被重重包围,那管家胆寒,黎县官面上现惊,自思:“敌人众多,该如何冲才能脱险呢?”这时性子急的兰剑一抖手中长剑,娇叱一声:“死胖子,上次害苦我等姊妹,这次狭路相逢,我一定不把你放过,拿命来罢!”长剑一搅,直进。
那官心跳,忽然灵机一动,一把将那管家扯过,暗运股内力打在其后腰上,就这么往前一推,但听噗的一声,管家的胸膛就往那剑口上送去,登时膛穿肚烂,鲜血直流。管家做梦也想不到县官大人会如此待他,竟然拿他当挡箭牌,这一瞬他死不瞑目,嘴角溢血,回头朝那大人瞪眼:“你……”一口气接不上来,当场死绝。
黎县官把管家往前推之后,阻挡了一些姑娘进犯,他适时提气,又回攻后面的人,顷刻间扫开一条通路,听得管家怒叫一声,这大人连眼也不眨一下,就奔了出去,所过之处那些女子纷纷受伤跌倒,竟无一人拦得住他。
兰剑回过心神,连忙把剑拔出,愤恨:“可恶的家伙!”听那刘进道:“那厮罪无可恕,就由小生一人去追吧,诸位姑娘请止步,并回去跟我二哥说一声。”兰剑性急不依,刘进不给她说话机会,瞪着此女指:“尤其是你兰剑姑娘,若不想二哥处罚,就不要轻易跟来。”
这姑娘气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瞧着个刘公子消失在黑夜之中。其实刘进一眼便看出此大人武艺高强,场上诸女没一个是其敌手,生怕跟去了只白白送命,他一个人既可与其周旋,若要胜出,只怕也不是甚么难事。
兰剑跺足,一腔子烦恼,本想找了个刘进可以当靠山,谁知此人如此不识好歹,把她一番好心,都当成了那驴肝肺。梅剑劝道:“好啦二妹,刘公子也是为了你好。”此女年纪较大些,人也细心,经验也比几位妹妹丰富,更显稳重,是以刘进的心意,她能感觉出来。
三丫头竹剑上前,向二位姊姊说道:“咱不要辜负刘公子一番心意,先去找公子爷罢!”时下这般状况也只好如此了,即唤过众家姊妹一块前行,而那兰剑由于一时气愤,不顾一切跑了最前头,诸女见之,也只能暗笑摇头。
黎县官连夜赶路,东撞撞,西碰碰,眼见路上都是敌军,他也不好露脸,只得暗藏。躲过几处,想挑僻静的地方行走,待敌军一过然后再借机混出城去。
岂知他才喘了一会气,忽听刘进的声音从上空飘来:“大人,您跑得如此急,难道不觉得累么?”黎县官一听虎躯顿震,不觉抬头,只见那刘进有如大鸟一般从房瓦上跳下来。原来这刘进倒也聪慧,他飞上一间屋顶之后,窥见那厮影迹,然后便一路追踪,见他逃到此处才忍不住要出声。
那官瞧得不妙,发足急奔,刘进几个起落,又赶上了他,笑道:“大人,您这是干嘛?投胎还是相亲?”县官暗恨,一句话也不搭,反手便是一掌。
刘进侧身让过,那官切齿见一招不中,二招又来。刘进与前一样,只把身让开,那厮火起,一而再再而三都打敌人不中,遂又生逃跑之心。这一层心思,岂能瞒过那刘进,这厮意才动,刘进已把剑拔出,一指那大人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大人,你表演过了,下面该我了罢。”剑一削,徒起一道光,往那大人便打。
县官瞧得骇然,不敢托大,即把左足一点地面,那身子便似大鸟一般飞上半空。剑光过去,周旁的杂物顷刻化为碎屑。县官他人在空中,正想找一个地方落脚,忽感内腑一阵揪痛,暗惊:“糟糕,上次的内伤未愈。”底气一屑,顷刻跌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