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经一夜深苍,逍遥派几位高人冒霜顶寒,在荒郊寻访了一宿,直至天明,仍无一丝梁雪的消息。凭着银川的转述,亲往梁雪失踪的路口查探了一番,好不容易发现女娃留下的记号,依此追踪,到得苍山脚下,竟然线索中断。
此刻游云漂浮,阳光刺目,四人不觉止步,在周槽仔细端访了一遍,见那地域宽广,林木为遮,山路崎岖,蜿蜒而伸,就是再无一丝痕迹留下。四人目光互视,李沧海一抹额上娇汗,问道:“师哥,雪儿留下的记号怎么就断了?”
无崖子沉吟一会,说道:“该不会被贼子发现销毁了?”童姥抢出,叫道:“铁定不会,这丫头所描全乃我逍遥一脉特殊符号,外人根本就不晓。”无崖子点头:“师姊说的极是,但如今线索中断,却不知上哪寻访为妥,这山头如此之大,若无确切方向,只怕......”
那李秋水忽道:“不如上山!”三人听了诧异:“上山?”此女抿唇,眉间一笑:“不错,听说这苍山之上,乃盗匪集结之地,说不定那老魔头便逃往了那里。”既无确切线索,三人也惟有姑且信之,盼望梁雪当真就在山上。
鹿老大见状,面上一笑,不但不退反而欺前。梁雪大惊,手中钗头转刺,就要深入肌肤里:“你脚别再动了!”鹿老大冷笑:“老子就不信你舍得死,这花花世界如此精彩,只要你一刺下去,就甚么也看不见了。”梁雪意志坚决:“别再过来,你若动一下,我让你后悔!”
那鹿老大嘿然:“姑娘,你舍得你那帅气的哥哥吗?还有你们一对宝贝儿女,以及父母双亲。”梁雪听了,心头一震:“是啊,哥哥,我舍不得你......”手上微一迟疑,那厮的话语又来:“姑娘,不如你从了我,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令兄是不会知道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嘛,玩玩!”
梁雪啐骂:“无耻!”鹿老大笑笑,戏说道:“放心,老子亲你的时候,绝不用牙齿咬就是。”此女心恐,微微咬牙,酝酿一口浓痰,向那厮吐去:“你放屁!”哆的一声,正中那厮眉心,这痰他原本可以躲过,却轻易接下了,此人浓眉一皱,那痰顺势溢下,心中有恨,竟极力暗压:“姑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此女不见他动怒,有些意外,尽力镇定道:“姑娘我甚么酒都喝,就是你的脏酒不......”话未了,就听那厮嚷一声:“梁萧,你好大的胆子,敢闯我苍山,来啊拿下。”说这话时,双目含怒,直瞪着窗外,右手食指高高戟指。
梁雪不识真假,竟然信了他,只当兄长来救自己,格外地高兴,往窗外顾盼,但见除了一片梅林,寒梅在枝头迎风之外,更无一人,却才知上当。但为时已晚,鹿老大趁她扭头松懈之际,右脚弹出,速速将姑娘手里的钗子踢飞。
此女“啊”的一声胸震,娇躯往后撞,腕手疼痛已极,鹿老大不给她一丝喘息机会,脚出之后,立即揉身而上,大手一拉,就把姑娘往自个怀里撞回。忽听砰的一声闷响,梁雪的后肩贴上了那厮厚厚的胸膛,同时看见玉钗掉落在地。
鹿老大欢喜,双手回抱,把个较弱的姑娘紧紧地搂在怀里,鼻间呼吸着发香,一脸陶醉,甚是满足之色:“妙,妙,妙!”口里连声大赞。
梁雪忒觉恶心,胃里反酸把头一低,张开樱口,玉齿往那厮的手臂狠狠就是一咬。鹿老大正乐头上,浑然忘我,不想此女有如此一招,其齿锋利,颗颗入肉。这厮忽觉剧痛,简直要钻入心窝里去,不免忿然把手抽回,仔细查看,但见齿痕深入肉里,鲜红混溢,辣辣作痛。
他眉头又一皱,听得那些个手下都在暗暗窃笑,回眸怒横了一下,这些人个个又噤若寒蝉,不敢再造次,鹿老大但觉自尊心不但受创,就连颜面也荡然无存,甚是丢人,冲那些手下喝去:“笑甚么笑,都给老子滚出去。”底下人听了,都怯怯退出门外。
梁雪观之,心头越加茫然,只觉世界就要降临末日在自己身上。果然,那厮赶底下人出去之后,他猛地回头,露出一脸凶相,恶语扬言:“贱人,老子若降服不了你,便不姓鹿。”凶狠扑来,梁雪大惊失策,不得已左闪右避。
鹿老大身躯庞大,梁雪较为娇弱,岂是其敌,逃了几下,便没甚么力气了。那厮一下子又把此女抓住,他将梁雪拖至榻边,往榻上一扔,跟着整个身子狠狠压了下去,就要解她衣服非礼,此女死命挣扎。
底下那些人不情不愿走了出去,多少有些埋怨,但想老大一向够仗义,玩完了妞,说不定会赏给兄弟们同享,有了这个心理,又安然许多,替他二人关上门成其好事。不料这时,忽听闷哼几声,有人回头,就听到自个身上的骨头在裂开,双目瞪得老大:“你......”一口气上不来,就此倒下。
柔光折射,那门被大力踢开,一条影子对照地面拉长,步履缓缓落地无声,慢慢靠近榻边,看见一男人在上头戏谑,一女子在底下使劲苦挣。此人冲上前去,一把提起鹿老大的背心,将他往一旁丢弃。
鹿老大身壮似牛,少说也有两百多斤,此人居然轻而易举把他提起,当玩具一样扔掉,可见其力气之大,委实惊人。
梁雪错愕,抬眼瞥去,见榻旁这人气宇轩昂,却是个骨瘦的中年人,满面红光,一双眼睛发着亮光,直勾勾盯着自己:“美,实在是太美了!想不到在这个小地方,也有如此绝色佳人,看来老夫今天艳福不浅啊。”伸出大手,“来,姑娘,快跟我走!”听了这人的话,梁雪有些害怕,将自身衣服拉紧,身子往榻里缩,又摇了摇脑袋。
这人极为不耐,也不管她愿或不愿,上去一把就将此女拉下榻来。梁雪敌不过,随他大力而走,极是艰难,面有苦涩:“抓疼我了,你快放开我!”此人不听,只管前走。
鹿老大无缘无故被人扔到地上,浑身吃痛,打了一个跌,挣爬起来便破口臭骂:“他奶奶的!”戟指,“你......你是谁?”心道:“在山上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