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就是这样任性!

就是这样任性!_71

    贺彦林扑在地上痛哭,一个劲儿地说着“对不起”。
    平日里傲气不可一世的贺家二小姐现在跟一摊烂泥一般,那个没出息的样子,看得贺彦枫心头火起,也不管她是不是妹妹是不是女人,抬起脚来踹过去,说:“站起来!别跟一堆垃圾似的瘫在地上!”
    贺彦林整死不肯起来,就俯在地上哭,哀哀地说“对不起”,又爬过来,抱着贺彦枫的脚求哥哥救她,说她不想坐牢。
    贺彦枫又把她踹开,怒骂:“那你给爸下毒的时候怎么就不怕坐牢呢?你真下得了手啊?爸哪一点对不起你,你要毒死他?”
    贺彦林哭着说:“我哪里是想毒死爸?是熊朗宁说,这个□□只是一种金属物质,吃了叫爸听话,不会死人的,我原本没想到,可能是爸年纪大了,承不住……爸……他老人家没事吧?”
    贺彦林现在确实是追悔莫及。
    那一日之后,熊朗宁花言巧语地哄着她去贺爸处各种讨乖买好劝得老头子让他坐上了贺氏的第二张交椅。熊朗宁一上任就大肆敛财,凡是经了他的手的费用,无不雁过拔毛般贪墨,还捏造虚假工程,骗走了贺氏好几个亿,叫贺父发觉,打算撤他的职,却叫熊朗宁抢得先机哄着贺彦林给下了毒。
    而贺彦林为何要帮着老公毒害亲父,行此丧尽天良之事呢?原来,熊朗宁为了拉拢她,在掌管了贺氏之后,穷奢极侈地讨她的欢心。譬如说,土豪讨女人欢心,看到女人喜欢的衣服,一个字,买!而熊朗宁呢,则是买买买!把商店买空!把衣服买完,塞衣柜里装灰也不叫别的女人穿!
    贺彦林看中的限量版的名贵服饰,有的是一个颜色只有一套,熊朗宁就把所有色系的都买完,保证贺彦林穿着的是独一份!这一份豪气叫本来就喜好奢侈爱炫耀图虚荣的贺彦林坚定不移地相信老公是最爱自己的人。看到老公要被爸爸罢职,而自己也不能再享受那一掷千金买高兴的豪情了,贺彦林一叶障目,竟然信了熊朗宁的鬼话,接过了那个几乎毒死贺父的小瓶子。
    “爸还有一口气在,没死!”贺彦枫听得怒火中烧,说:“你还把责任往外推?熊朗宁是不怀好意,可是,他抓着你的手给爸下毒吗?还不是你混账没良心自己给亲爹下的毒吗?你自己都知道是毒还能对身体没损害?自欺欺人吧?实话告诉你,爸爸虽然抢救回来了,可是,他的神经系统受了损害,以后恐怕要痴呆,那倒是方便了你和熊朗宁,到时候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签字也好盖章也好全都听你们的,你可满意了吧?”
    贺彦林哭得浑身颤抖,却还是抱住贺彦枫的腿,求哥哥帮她,她不要坐牢,不要和苏瑾一样在牢里被逼疯,她是一时糊涂,被熊朗宁哄骗了,求哥哥给她一个机会。
    贺彦枫痛心地说:“你就该去坐牢!去接受劳动改造!我当年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害得我那么惨,可是,你没受到一点责罚,毫无愧疚之心,所以现在又对爸下手了!爸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害死他?这一回饶过你,你下一步是不是还要害妈?还是索性把家里人一网打尽,统统弄死?”
    ☆、第八十一章
    贺彦枫这一去就是好些天,叫莫程还真是牵肠挂肚,幸亏有个开心果乐乐陪着。
    这一天,乐乐和莫程面对面在餐桌前坐着,桌子上佳肴罗列,乐乐用小手指点着数,“五个菜……还有汤还没有端上来呢,我们两个人吃不了啊……”
    邱阿姨端着一个大汤盅过来,说:“还有这个呢,虫草花炖排骨,清甜清甜的,可好喝了。”
    “哇,是花花做的汤哎,好喝吗?”乐乐星星眼望着邱阿姨。
    “好喝得很。来,乐乐尝尝看。”邱阿姨拿过乐乐的小碗,给他盛了一碗汤,又要来拿莫程的碗,客气地说:“莫先生,我给你盛汤。”
    莫程不太习惯被人这么伺候,说:“我自己来。邱婶,今天菜多,要不,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邱阿姨忙说:“不了,不了,我刚才烧菜的时候已经留出来我的份儿了。你们吃,我喜欢在自己屋里边看电视边吃。”
    邱阿姨走了之后,空荡荡的客厅里只有莫程和乐乐两个人了,自在是自在,就是……有点儿无聊。
    乐乐这个盘子里戳戳,那个盘子里戳戳,兴味索然地说:“怎么觉得不好吃呢?还不如爸爸烧糊了的菜好吃。”
    莫程哑然失笑,心想,是啊,只要他在,哪怕是烧糊了的菜三个人都吃得带劲。
    乐乐无聊地用筷子挑着碗里的米粒数着吃,吃一粒饭说一句:“爸爸不在家,家里好冷清好寂寞啊。”
    莫程看着他,假装生气地说:“我这么个大活人在你面前,你不跟我玩,还说冷清。哼,其实,在乐乐的心里,还是爸爸最亲吧。”
    乐乐滑下椅子,颠颠地跑过来,爬上妈妈的大腿,说:“才不是呢!乐乐也跟妈妈亲,不过,习惯了三个人在一起,少了一个人,就会觉得冷清嘛。”
    莫程叹了口气,揪了揪他的小鼻子,说:“其实,我也觉得冷清。他怎么还不回来?”
    乐乐一对明亮的眼睛盯着莫程看,说:“妈妈也想爸爸了吧?”
    莫程对这小机灵鬼没办法,他都猜出来了,抵赖是没有用的,反而招到来他一句比一句难以回答的逼问,而且,在孩子天真无邪的眼神下,一切都无所遁形。
    莫程“嗯”了一声,算是肯定的回答。乐乐高兴地咧嘴一笑,软软的小手拍打着妈妈的脸,带着点宽慰的意思,说:“我也想爸爸。我们都想爸爸。”
    可是,乐乐一会儿又瞪圆了眼睛,不爽地说:“可是,爸爸都不想我们哎,电话都不打给我们一个!真讨厌,等他回来,我不理他了,也不亲他,气气他。”
    莫程呵呵地笑,说:“爸爸在忙事情呢,而且,他身边很多人,有你的奶奶,还有有你的叔公,还有你的堂伯伯堂叔叔们,他也不好打电话。”确实,贺彦枫这一去,忙得不可开交,身边还老是围着一群人,故而他很少给莫程和乐乐打电话,有时候会发个短信,好叫莫程放心。莫程也理解,出了这么大的事嘛,就不知道最后会如何了局。
    只是这个事情不好告诉乐乐,难道要小家伙知道他的姑姑居然伙同外人给他爷爷下毒吗?这对孩子的世界观人生观简直是个颠覆吧?所以,莫程选择了暂时过滤掉这一层信息,只告诉乐乐说爷爷生病了所以爸爸赶回去尽儿子的孝心,乐乐虽然有些嘀嘀咕咕的,倒是也接受了。
    乐乐听了妈妈的解释,也就把爸爸的事情丢开了去,开始吃饭。
    乐乐觉得今天的糖醋松鼠鱼很好吃,让妈妈也吃,还跪在椅子上伸长了小胳膊撅了一大块鱼肉下来,殷勤地给妈妈夹到碗里,笑眯着眼说:“今天没有爸爸给妈妈夹菜没关系,乐乐现在也会关心人了,可以给你夹菜。妈妈快吃,这个很好吃。”
    盛情难却啊,莫程当然不会辜负宝贝儿子的孝心,连忙笑眯眯地接住,然后往嘴里放,还陶醉地说:“这鱼本来就好吃,现在带了乐乐的心意,就更好吃了。”
    可是,莫程只嚼了两下嘴里的鱼肉,脸色忽然变得难看,随即推开面前的碗,捂着嘴就往卫生间里跑。看得乐乐吓了一跳,急忙也像个小尾巴一样跟进了卫生间,看着妈妈蹲在地上,抱着马桶,“啊…啊…啊…”地一口又一口地吐着。
    乐乐担心死了,弯腰拍着妈妈的背,问:“妈妈你怎么了?”
    莫程摆手,说:“我没事,乐乐你快出去,这里味道太难闻了,别熏着你。”
    乐乐不肯走,就在一边转悠着,热心地建议:“ 妈妈你肚子不舒服吗?要不,我去叫邱阿姨给你拿个热水袋来捂在肚子上,一会儿就好了。”
    莫程难堪地说:“不是的,妈妈一会儿就好,你快出去吃你的饭,一会儿要冷了。”
    乐乐出去,却没接着吃饭,他“登登登”地跑到电话机跟前,老练地拨号,对着电话那头的爸爸一阵吼:“爸爸!你怎么老不回来!妈妈想你想得得了相思病了!今天都吐了好大一堆!”
    此时,贺彦枫正和叔叔商量着贺彦林的事情。 贺彦枫说:“我是想叫彦林得些教训,该坐牢就坐牢。可是,我妈妈坚决不同意,说她一个女孩子进了监牢就全完了,不许我去报案。但是,不报案的话,那熊朗宁也要逍遥法外了,他虽然是主使,毒却是彦林下的。”
    贺叔眉头打结,问:“那你妈什么打算?彦林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就算了不成?要她是我的女儿,我恨不得一只手掐死她算了,没天伦没良心的东西!”
    贺彦枫叹气说:“没办法。我妈就是舍不得,说监牢那种地方,名义上是劳动改造,往往是被改造得坏了十倍,女孩子进了那种地方,不如死了算了。我妈哭了几天,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出来,说给彦林办出国,让她去新西兰,这一辈子都不许回来,全当她死了,过得好不好都不再管她了。”
    贺叔也听得叹气,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彦林这样对父母,父母却不得不为她考虑周全。那就这样吧。至于熊朗宁那个畜生,彦枫你就不管了,叔叔我在这地面上比你熟得多,找人卸了他的胳膊腿儿,叫他生不如死。”
    贺彦枫这才放了心,心想,现在事情理得差不多了,可以回去看看老婆儿子了。才想这一头,就听到手机铃声响,屏幕上闪着一个大字,“家”。
    贺叔也看到了,呵呵笑了笑,说:“你那媳妇儿给你打电话来了?好,我回避一下,叫你们小两口说说亲热话。”
    贺彦枫笑着说:“哪里,这是家里座机,肯定是乐乐打来的。”
    叔叔还是走了,笑着说:“那我也回避一下,乐乐这小家伙,名堂多得很。”
    贺彦枫听到乐乐说的最后一句话,不禁呆了,问:“妈妈吐了?”
    乐乐点着头,很严肃地说:“恩,看妈妈不像生病啊,开始还和我说说笑笑呢。我就给他夹了一块鱼肉到碗里。妈妈吃了半口,就冲去卫生间吐去了,现在都没出来。肯定是因为你太久没回来,也不打电话,所以,妈妈想你想得得相思病了。”
    贺彦枫已经站起身来往门外的方向走了,一边行走如风一边说:“那乐乐好好照顾妈妈,我一会儿就回来。”
    乐乐惊喜地大叫:“爸爸,你现在就要回来了?”
    贺彦枫笑着说:“恩,爸爸要回来了,回来陪你们,还有……小傻瓜,其实,妈妈吐了,可能是相思病,更有可能是,你的小弟弟在宣告到来呢。”
    次日早晨,贺彦枫拥着莫程,手掌轻轻地在老婆的腹部婆娑。
    莫程低着头,说:“我也觉得像是有孩子了,不过,还是有点儿拿不准。你也真是的,那么多事,都丢下不管,就这么跑回来了。”
    贺彦枫亲了亲他的脸庞,说:“还有什么事比老婆怀孩子更重要的?再说,就算不是,我也要回来了,太想你了,老婆。”
    莫程回应着他的吻。甜蜜的津液在彼此的口中流转交换,柔情绵长。
    一吻既了,贺彦枫环着爱妻的腰,一起站在窗边,隔着玻璃窗看外面的雨打梨花,笑着说:“春天来了,这个孩子的名字里要有一个春的寓意才好。”
    莫程抚着贺彦枫环在自己腰上的大手,说:“好。说起来,乐乐的名字是我起的,这一个,就该你起名了,别想偷懒。”
    贺彦枫抱着莫程,在他耳边喁喁细语:“乐乐的名字起得真好,快乐,愉悦,我心飞扬,就算有些不顺心的事情,有这样乐观的心态,也会努力UPUPUP。所以,这一次还是你起,能者多劳。”
    说着说着,贺彦枫就说到贺家的事情上来,告诉了莫程贺彦林可能会被终身流放国外,贺母决意不再认她这个女儿了。然后,话题终于避无可避地落到贺家家业的问题上来。
    贺彦枫说:“叫他们挖走了一些,大约亏了十多二十个亿。想要找熊家讨回来也不是不可以,我叔叔的意思是,不要钱了,索性叫熊朗宁拿半条命来偿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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