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里,轻轻的弹了一下茶盏,听着茶盏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很是愉快的道:“还是将军觉得宝宝压子适合,贝贝太小了点,才出月子的孩子,将军舍不得?”她说到这里,又是开怀一笑,另一边的眉头也挑了起来:“若是将军有这个心,我先替兄长谢谢将军了,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想的比我这个亲妹子都周全。”
话说到这里,凌小小似乎真的确信罗渣男是想让宝宝为凌啸压子一般,高声叫着:“如梦,快去准备笔墨纸砚,我要将这好消息告诉兄长。”她说完又上前一步,对着罗渣男万分感激的道:“原本以为将军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却不知道将军心中自有乾坤,倒是小小轻视了将军,小小在此为自个儿误解将军,给将军赔罪。”凌小小很是大家闺秀般的客气的一礼,罗渣男目瞪口呆之下,立刻避了过去,不敢受这一礼,若是生受了这礼,宝宝就变成了人家的了。
凌小小对罗海天行过礼之后,又对凤阳侯福了福:“还请侯爷帮着将这信快马加鞭的送给兄长,我想让兄长早点知道这个好消息,也好知道我家将军的深情厚谊。”凌小小的话,引得凤阳侯一阵子咳嗽,若不是用手遮住了嘴巴,只怕那茶水要喷了一地,凤阳侯忙着咳嗽,自然就不好回答凌小小的问题了,而小小也不纠结凤阳侯的回答,只是喜笑颜开的看着罗海天。
罗海天很不舒服,因为天底下没有几个丈夫会被自己的妻子这般一次又一次的威胁,而且更让他不舒服的是,他的妻子竟然想将罗家的嫡长子送给娘家压子,这是什么道理:“宝宝,宝宝是我们罗家的嫡长子呀!”他很想和凌小小好好谈谈,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恼他,怒他,不能拿罗家百年的名声开玩笑,不管是罗老夫人还是宝宝,都是不能有什么闪失的呀!
凌小小很不客气的打断他:“就是因为兄长知道宝宝是嫡长子,所以才要贝贝压子,黑纸白字写的清清楚楚,兄长想要压子的是贝贝,是将军有心将宝宝给兄长压子的,刚刚我还为这事情给将军道谢的,你不会转脸就忘了吧?”
这时候,如梦恰到好处的提醒道:“小姐,笔墨纸砚准备好了。”
凌小小笑着看着罗海天:“将军现在想起来了吧,我正准备写信给兄长汇报这个好消息呢。”
而这时,如意,如玉也进来禀告,那丫头,锦帕等事宜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凌小小发话了。
罗海天到了此时再也扛不住了:“好,你高兴让贝贝却给兄长压子就去压子吧!只要你高兴就好,现在,你可以消停,消停了吧!”罗海天真的再也无法听凌小小折腾下去了,他不明白他往日那个善解人意的妻子去了哪里,他再也呆不下去了,他也见不得这般嘴角总是挂着嘲讽微笑的凌小小了。
这样的凌小小让他的心难受,不但窒息的难受,还空洞的难受,其实他现在有些后悔自己做出来的事情了,但是他是男人,即使他清楚自己有错在先,这事情他错了,不管当日接受黄明珠是谁的意见,可是毕竟是他背叛了誓言,而现在凌小小这般嘲讽的看着他,让他浑身都觉得疼,硌的疼,就是原先的那份怨恨和恼怒,也在凌小小平静的语气中消失掉了,只剩下难受。
凌小小的平静让他浑身难受,他宁愿她吵,她闹,也好过这般的平静,却每一招都狠狠地打在他的身上,脸上,果断,狠绝,让他防不胜防,眼前的这个女人,如果不是他太熟悉了,他真的以为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对手,值得拼命一搏的对手。
凌小小满意的点了点头:“口说无凭,立字为据。”她说这话的时候,似仿佛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她抬着头,对罗海天解释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是白纸黑字写下来,让我心里安生点,省的日后,被人冤枉我私自将贝贝给兄长压子,那我就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的呀。”这话又似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罗海天的脸上:他知道这是嘲笑他呀!
他气得脸色转青,当即就重重点头:“成!”
如梦很是善解人意的将笔墨纸砚摆了上来,罗海天咬着牙,狠狠地落笔,凌小小倒是很自在的在一旁看着,最后还出言提醒罗海天别忘了落下大名:没有名字,还不是废纸一张,她费了这么些心思,哪里舍得鸡飞蛋打呀!
罗海天重重的落下大名,将那毛笔掷在地上,转身招呼了凤阳侯就出了房门,再待下去,他相信他真的要将这西院给掀了:女人太强了,实在是不可爱。
虽然三年来,凌小小同样的要强,可是从来就没有像这两天来给他难堪过,基本是一份面子都不给他留,即使他有错在先,但是她也太咄咄逼人了,如此的女人,实在让人无法忍受呀!
凤阳侯给了凌小小一个眼神,凌小小微笑点头,嘴里却抛出淡淡的语调:“将军,慢走不送了,我这收拾一下,还要去见凤阳侯的姐姐,至于那庄子,还请将军日落之前将那更名后的地契交到我的手上,相信将军是个大方的,以将军的身份地位,这点小事情相信不用一个时辰就会办好?若是今晚瞧不见这地契,我明天可真的要走一趟衙门了,将军,你知道小小我的胆子小,那惊堂木一拍,什么能说的,不能说的,自然就分不清了,到时候,若是累了将军,绝对不是小小的本意!”
罗海天怒气匆匆的步子猛的停了下来,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凌小小:“你放心,日落之前,定然送到你的院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