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霖深切的感受到内心的欣喜若狂,自己的心跳和在意不会骗人,这是前所未有的,即便是在柯北身上也不曾有过的真心悸动。
二人在房间用完午餐,决定去酒店周边随意逛逛,走出房门时,蒋正霖指着门口那幅《施洗者圣约翰》对樊逸清说:“这幅画有个悲伤的传闻,你想听吗?”
樊逸清点了点头,蒋正霖接道:“传闻说,达芬奇也是同性恋者,而这幅画的原型是他的一生挚爱,在他预感时日不多时创作了这最后一幅。达芬奇去世前身边只留了《蒙娜丽莎》与这幅画陪伴,其实你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这两幅画的面容很是相像,就连倾倒世人的笑容,也都那么苦涩,所以很多人猜测这两幅画是达芬奇对爱人倾诉衷肠。”
蒋正霖转头看着沉思中的樊逸清,补充道:“你看,这幅画中圣约翰手指天空,笑容凄美,会不会是达芬奇在向恋人暗示,我将在天国等你,等你一起完成人世间没有相守的誓言。”
樊逸清似有所触动,他说:“原来,这么杰出的人也会有不可得的事。”
蒋正霖笑了,“当然,即便是圣人都有做不到的时候,何况是凡人呢?”
“除了不可得,还有不可说。”樊逸清直直的看着蒋正霖的眼睛,仿佛要撕开他的伪装,“你有没有什么,永远说不出口的秘密?”
“有啊,”蒋正霖没有察觉樊逸清语气中的质问,回答说,“但这不是永远说不出口的秘密,等待时机成熟,我会亲口告诉你。”
二人出了酒店,漫无目的地走在成都的街头,南方的冬天相比北方总是冷风中夹杂着潮湿的味道。在街道上走的久了,头发就会被晕湿。蒋正霖发质硬,发型没怎么改变,依旧有型。樊逸清发质软,受潮后软软的贴在头顶,他的头型很圆润好看,所以看起来年纪就像个刚入学的大学生。
蒋正霖知道樊逸清就比自己小了一岁,但却总想把他捧在手心,温暖他照顾他。
沿途路过一家大型商场,蒋正霖带着樊逸清去Burberry男装区买了一件连帽大衣,樊逸清推脱不过只能接受。离店前,蒋正霖让柜台小姐取来一只电吹风,将樊逸清拉到试衣间亲手给他吹干头发,手在他的发间跳舞,蒋正霖突然想起初中发现父亲给母亲写的一封情书,里面有一句是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
果然很甜蜜。
可樊逸清却觉得如坐针毡。
傍晚,他们经过一家火锅店,店内通红一片,顾客很多。
蒋正霖知道樊逸清爱吃火锅,兴致勃勃地拉着他进店找地方坐下。
点餐时,樊逸清知道蒋正霖不能吃辣,特地问有没有鸳鸯锅,被店员和周围食客的目光鄙视,成都的火锅店是不允许清汤出现的,二人最终点了微辣锅底。
樊逸清还一个劲嘱咐店员,一定是微微辣。
蒋正霖跟樊逸清在北京吃过一次火锅,当时程桦也在,他还记得程桦一脸得意点菜的样子。
因为当时点的都是樊逸清爱吃的菜。
蒋正霖记忆力很好,他默默记了下来,向献宝一样在智能点菜器上按了一通。
点完菜抬起头来讨好:“我点的都是你爱吃的。”
樊逸清笑着道谢,心里惊讶他怎么知道自己的爱好。
樊逸清突然心惊,会不会蒋正霖在背后调查过自己?
因为樊逸清心惊,这顿美味的火锅变的食不知味,倒是蒋正霖吃的欢乐,喝的更欢乐。
吃到中途,樊逸清起身,说:“正霖,我去一趟洗手间。”
樊逸清向服务员答应了厕所的位置,他没发现店里有个角落坐着一位女士,她一直皱着眉头观察樊逸清。
她的反常终于引起了同行小姐妹的注意,“喂,芃芃,一顿饭下来你光顾着看帅哥,都见色忘食了。”
孙芃芃用餐巾纸擦了下嘴,站起身对同伴说:“我去一趟洗手间,你慢慢吃。”顾不上同伴嘟囔她见色忘友,快步朝樊逸清的方向走去。
樊逸清从男厕走出来,到公用洗手盆处洗手,抬眼就从镜子里看到了一个精致妆容的女人,她正打量着自己。
樊逸清洗完手,用洗漱台上的抽纸擦干手,将用完的手纸扔进垃圾桶,在经过这个奇怪的女人时,他听到了女人试探性的询问。
“那个,请问你是樊逸清吗?”
樊逸清瞬间瞳孔紧缩,他看着这个女人,试图辨认她的身份。
可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她是谁,“我是樊逸清,请问你是谁?”
孙芃芃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她看起来很纠结,然后说:“我跟你曾经是校友,我是化学学院的孙芃芃。”
樊逸清没想到在成都会遇到同学,而且两个人不曾有过交集,那他为什么会认出自己?为什么要在卫生间门口等自己?为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樊逸清直觉她会告诉自己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于是带着迫不及待的语气:“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孙芃芃想了想,开口道:“跟你在一起吃饭的那个人,是不是叫蒋正霖?”
樊逸清盯着孙芃芃点点头,“没错,他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