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艰难且顽强地把话说完:“我觉得我也应当回应我同桌……”
时亦转头就往上跑。
林间被面前忽然消失的人形引得愣了愣,回过神拔腿就追。
明明有电梯,两个人就这么矫健地一个追一个跑,往上徒步冲了十来层。
小书呆子就隔了几个台阶,林间实在跑没了劲儿,喘着气趴在扶手上:“我说回应我同桌,是想亲他一下。”
小僵尸瞬间邦邦硬,蹦着转了个身,特别酷:“等……回家。”
“好嘞。”林间呼了口气,转回来坐在台阶上,“现在是客观因素限制了林间同学,毕竟他刚和他的同桌跑了十层楼,想强亲也亲不动了……”
时亦谨慎地看了他一会儿,迈回去蹲下,摸摸他的背:“身体要好好养。”
什么人养好了身体也不能一口气拎着至少十斤的书包冲至少十层楼然后矫健地强吻男朋友。
林间喘了了两口气,抬头迎上时亦格外认真的目光,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好嘞,我这就去咖啡馆泡枸杞。”
小僵尸没忍住跟着笑了,蹲在他身边,忽然指窗户:“看。”
林间其实不认为从一个走廊气窗能看见什么东西,但为了鼓励他同桌这种什么都跟他学的习惯,特别配合地跟着抬头:“什么?”
小僵尸凑过来,在他嘴角上飞快地一碰,转身跑上了楼。
“懂了。”
这一天还是来了,程航坐在他对面,挺沧桑地放下咖啡杯:“这就是你让我帮忙看看你还有没有哪个部分在天上的原因吗?”
林间点了下头:“顺便还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在这儿。”
“我凭什么不能在这!”
程航在咖啡店守株待兔了半个小时,拍案而起:“我是心理医生!我对患者负责!他爸妈不在我就是监护人!”
“……”林间张了张嘴,放下插着蛋糕的小叉子,给他鼓了几声掌。
程航对着这个偷白菜的贼运了半天气,怒气冲冲坐了回去。
林间又碰了碰嘴角,放下手,喝了口咖啡。
程航坐了一会儿,轻叹口气坐回来:“这回不是你们家门把我弄出来的。”
“……”林间抬头,“能开慢点儿吗?我晕车。”
“怕什么,我祖宗又不在。”
程航挥了下手,忽然警惕:“你们俩就是亲亲抱抱了,还没进行过下一步吧?”
“举高高了。”林间说。
程航撇了下嘴,显然对这两个高中生的纯洁恋爱挺不屑一顾:“有个事跟你说。”
林间点了下头,放下杯子坐直。
“上次……沟通以后。”程航说,“他父母想给他打好几次电话了,还想去学校找他,都让我拦了。”
林间不意外,点点头:“我想让他自己做决定,要和那两个人疏远的话,放假过年就回我们家住。”
“我也是这个意思,渐渐疏远,最后控制在最基本的来往,再看他自己的决定。”
程航叹了口气:“父母和子女的关系要真想断干净,太困难了。”
林间比谁都清楚这个,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程航看了他一会儿:“今天是于笙把我弄来的,主要任务是接诊你。”
林间蹙了下眉,抬头迎上他的视线,笑了笑:“我没钱交诊费啊。”
“我们俩同届,他比我早一年拿证,之前找我来是因为时亦那个时候的状况根本不接纳所有老师。”
程航对着他指了指:“时亦接下来的心理疏导他接手了,但我是按阶段治疗收费的,不能光拿钱不办事,正好跟你聊聊。”
林间看了他一阵,低头喝了口咖啡,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