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包里不是有睡衣？”元先生煞有介事的问她。
“你怎么知道？”
“出门怎么能不带睡衣呢？我也帮你带了一件，提前洗过，如果不嫌弃，比你的应该厚一点？”
元先生认真的从包里掏出一件包裹严实的睡衣，打开袋子，一套上下套装的睡衣就展现在楚橙眼前。
楚橙道，“我有。先穿我的，脏了换的时候再说。”
“好。”
“你能不能出去？”楚橙再问他。
当着他面换衣服，岂不是被他看光了。
上次差一点，真是差半寸，他和她之间再无朋友的可能。
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这件事，让她想到了去年在酒店8808房间里，龙啸渊威胁她，也是差那半寸，就进去了……
头发一阵阵发凉。
走了一个祸害，又来一个。
还真像，
有些情节都像。
她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知道是因为冷的，还是因为什么，反正她换上睡衣迅速的钻进被窝。
她刚进去，就感觉元先生也钻了进去，她伸伸手，一下子碰到他钢板似的胸口，还是胸口那一点突起的部分。
她骇了一跳，迅速的缩回手，低声道，“你怎么能不穿睡衣？”
“我习惯了。”
“不行，得穿上。”
“我保证不会擦枪走火。”元先生微微一笑，“我今天晚上只想盖棉被纯睡觉，是名词，不是动词。”
“鬼才相信。”她背对着他小声嘀咕一句。
“那我就变成一只鬼，来吓唬你。”
砰一，他一把抱住她，她吓得一声尖叫，尖叫声惊动了隔音效果一点儿都不好的外屋。
老太太推门进来道，“怎么了？”
“有一只蟑螂！”
“对。有一只大蟑螂！”楚橙附和。
抬手狠狠的掐了元先生的胳膊一把，让他吓唬自己，算是回报。
“没事就好。”老太太又给他们关上门。
而他们两个躺在一个被窝里都是一动未敢动。
他的身体很烫，像是烧着的火焰似的，一直烫着她的身体。
她反而觉得很温暖，就要她要睡着的时候，发现她后面有东西顶着，她恼怒道，
“元先生，能不能克制一下？”
“美女在怀，如果能克制，我想大约是神仙。”
“别人投怀送抱，你是不是也控制不住？”
“一般人勿近，我是冷漠型的，但是独独对漂亮的楚小姐，一见有好感，二见想上床。三见多闷骚。”
元先生的话突然多了起来，但是楚橙还是乖乖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说过，不擦枪走火的。”
“没办法，一个被窝。你以为我是石头。”
“我希望你现在变成石头。”
“石头是冰冷的，可给你暖不了被窝。”元先生呛人的本领很强。
“那你不能再动了。”楚橙很警惕。
但是今天实在太累了，不明白了，坐车都睡了一路，还是又累又困。
她很想转身，然后道，“你转身？”
“你抱我？”
“不是。我想转身。”楚橙解释。
这个姿势压得胃太不舒服了，今天晚上可能吃多了，自己可能饿得太久了。
转过身子，就发现，他的脸正对着自己，电灯昏暗的照着他的脸。
她嗔怪着，“不是让你转身？”
“没来及。”
“现在可以了。”楚橙瞪着她，十分警惕的瞪着她，就像一只老鼠盯着一只专注想吃自己的老猫似的。
他赤果果的胳膊，她眼急手快的一把挡住，“你又要耍流氓？”
“我给你掖被角，真没良心！”
她的胳膊渐渐放下来，脸也悄悄的埋在被窝里。
忽然一会儿，她又钻出来，呼呼的直喘气，很抱歉的语气道，“元先生，我办了一件错事。”
“在被窝里能办什么错事？”元先生缩回手，也掖掖自己被角的时候，一阵被窝的风儿扑出来，传递着一股销魂的味道。
噗的，
身有洁僻的元先生立刻从被窝里爬出来，瞪着楚橙道，“你想干什么？”
“我没有想熏你，我也被熏了。”
她眼巴巴的望着他，然后发现他站在炕上，脑袋几乎撞到天花板了，而且他是真的一丝未挂……
那个一丝黑乎乎的东西，还有一团肉乎乎……她全看到了。
坏了，长针眼了。
她和龙啸渊在一起的那一段日子，才真正的开启了男女之间的事情。
七年前那一夜，她记得不多，但是她也有懵懂。
而今天，她早就什么都明白了，赶紧闭上眼睛道，“你能不能穿点东西，这乡下不流行这个？”
“不流行这个，怎么生孩子？”元先生揶揄她。
然后双手一掀被子，把整个被子都撩了起来，哇，靠，真是重口味。
“楚橙，你告诉你吃什么了？”
“我可能吃饼子吃撑了，以前没有吃到过，所以稀罕，多吃了一点，所以肚胀，兼消化不良，要么我去拉粑粑，你先睡。”
她起身坐起来，准备包裹上大衣出去，不肯再看他一眼，他不怕冷了，一个纯火炉子，不烧炕，自己也冷不了。
“我陪你。”
“你还得穿衣服。”
他利索的套上。“睁开眼吧，刚才都看着了，还装什么清纯，再说你都生过孩子，能不能别这么别扭，上个床，你又不会少什么？”
“会少的，我心里的承诺。”楚橙很郑重。
“人家已经毁了容，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不行，我必须见到他，我说过了，你别再说了。”楚橙坚持的走下床，穿上鞋，然后蹑手蹑脚的向院子走去。
忽然间，一道黑影从眼前窜过。
吓得楚橙又是一声尖叫，元先生几乎从屋中冲出来，身上都没穿全衣服。
她推他道，“赶紧回屋穿衣服，应该是只野猫。”
她拿着手机，当好成手电筒，去了简易的厕所。
当她出来的时候，看到元先生一本正经的站在厕所门口，等着他，身材高大，暗影重重，背影真的有些像龙啸渊。
如果是他该多好。
可惜，他不是他。
她吸了口初冬的空气，真的很凉，还有一股湿漉漉的感觉。
乡下的冬天比城里的冬天要冷很多。
二人回到屋中，元先生道，“楚小姐的屁是不是已经放空？”
“大约完了。”她很幽默的一笑，这样的事情，也能问出口。
元先生把被子重新翻过来，直接当着她的面脱衣服，楚橙迅速的扭过头，同时脱衣服。
结果是他这次先进了被窝，而且是背对着她。
“如果冷，可以抱我，算借你的；”
“如果怕，可以抱我，算借你的；”
“如果……可以抱我，算借你的。”
楚橙的眼角湿漉漉的。
不知是睫毛沾染了窗外的寒气；还是沾染了屋内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