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康啊!”何至劳拿着湿毛巾仔细地擦了擦手,“我们老哥几个为了你岳父这事可是扔了大把的人情进去啊,浙南厂和京安厂这都是在集团里说的上话的大厂区,如今顶头罢工闹停产,要是事后沈总追究起来这可都是要担风险的。”
何至劳一脸担忧地皱着眉头,冲着康文彬丝毫没有显露出一呼百应地意气风发之态。
“何叔您放心,文彬不敢让诸位叔伯吃亏,岳父他老人家现在不在这里,但是我的意思后面的人也是一样听的,不管岳父这事成与不成,文彬都必有补偿,必不叫诸位出了力还要因此担上损失!”
康文彬面上恭敬异常,心里却是一声冷笑,何至劳这老家伙嘴上说是为了冯嘉明出力,实际上也就是作个借口罢了,谁不知道汽车制造现在风头不如以往,眼睁睁地看着案板上的肉都被人割走,这着急地都要头上冒火了吧。
联合罢工如了他们自己的意愿不说,事后还要让他出血割肉,这几个老东西真是好不要脸。不过有他顶上冯嘉明的位置,他们也只能看着采购供应链这块大肥肉流口水了。至于冯嘉明,还是老老实实在监狱里呆着比较合适。
等何至劳把之后的利益分割都定下来了,旁边一脸精明相的杨府争杨总突然说道:“现在有十点半了吧,咱们沈总那边怎么还没传来动静?”
在做的人都愣了一下,坐这么长时间,还真没有消息传过来,难道沈闻贺还不知道工厂已经开始罢工了吗?这么大的事儿,沈闻贺不知道也不大可能吧?
几个人来回看了看,都有些觉得不大对劲。
康文彬作为这事儿的牵头人,神经绷的是最紧的,听到杨总这么一说,马上回应道:“我去问一下是怎么回事。”
康文彬也没出去,就走到包厢角落里给公司里的属下打了个电话,“喂,王经理,工厂的事你那里有没有接到什么新消息?”
“没有啊,咱们上头的几个大老板没有命令下来,集团层面的好像也没说怎么着。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一早就通知您了,您放心好了。”
王震挂了电话后,康文彬回到座位上,道:“公司里好像就没这码事儿一样,何叔,您说沈总这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何至劳喝口茶摇头哼了一声,道:“咱们沈总啊肯定是知道的,估计就是不想批下那笔钱,可又没办法对付那帮子工人,现在僵持不下,正缩在办公室里焦头烂额呢!”
“咱们啊,继续吃茶看戏。我就不信沈大总裁能坚持的下去,他早晚得答应咱们的条件!”
何至劳的话给在场的众人定了定心,事到如今他们也只有一条道走下去了,直到沈闻贺坚持不住为止。至于工厂在这期间内停产造成的产量缩减,那就是沈闻贺的事情了。拿不到货,送不出钱的经销商就交给沈大总裁头疼去吧!
沈家老宅里,沈夫人大冬天的在房间里不停的扇着扇子,旁边的沈老家主沈留恩在得到工厂停产的消息后就坐在那里沉默了好久。
“你说这帮人脸皮怎么这么厚!”沈夫人气得从靠背上直起身来,“先前来找你,让你劝劝闻贺放姓冯的一码,我不让你掺和你还是说了。结果呢,闻贺没答应你,你还整天唉声叹气个没完没了。这刚过了个周末,有两天吗?这帮人转头就整了个罢工出来,想着用来威胁咱们儿子,还连带着干涉公司事务!”
“这要就这么妥协了,你让闻贺的威信何在?现在闹成这样,你说这让闻贺怎么办?”
“我都退休了,我哪儿知道怎么办!”沈留恩咕哝一句又不说话了。
气得沈夫人拧他两下的心都有了,真是越老越任性,看你以后还念不念旧情!
工厂罢工到第三天的时候,沈闻贺除了不管这件事之外,其余的该干嘛干嘛,直到汽车制造那边先沉不住气,问到了徐特助那里。
“总裁,何至劳何总让人来问,工厂罢工三天了,现在经销商那里催货催的急,问您能不能给个方案出来,安抚一下工厂的工人们,让工厂先开工。”
沈闻贺从落地窗前回过身来,笑道:“汽车制造的几位高层连自己的工作都做不好吗?沈氏集团每年发给他们的上千万年薪难道是打水漂了不成?”
徐特助推了下眼镜,“您若是没有其他的指示,您看我将这些话原封不动回给何总可以吗?”
“可以。哦,对了,等下帮我备好车。”
“好的,总裁。”
何至劳听到沈闻贺的回复后,气得嘴唇直抖,“我看他装傻充楞到什么时候!”
由于罢工的事情闹的很大,公司里面这两天也是议论纷纷。
“组长,你说咱们沈总干嘛还不答应啊?停工的都是大工厂,这每一分钟都是哗啦啦的钱啊!”
沈氏集团健身房里在跑步的女人喘着气道:“这么轻易妥协,集团里其他人也有样学样怎么办?况且真听那些工人的,拨出去的钱都不是个小数目。”
“说是工人的要求,这背后都是那些高层在和沈总斗法吧?”
“你可小声点吧。”跑步的女人无奈地看了眼毕业还没有一年的小丫头,真是年轻,说话也没个顾忌。
沈闻贺今天约了徐峰在外面吃午饭,特地找了一家周围气氛好,食物味道也不错的餐厅。
两人落座之后,沈闻贺合上菜单道:“你来点吧,另外甜点最多不超过一份。”
那不就是只能点一份吗,徐峰在心里吐槽道,“那我可以点个生日蛋糕吗?”
沈闻贺打开餐巾看着他,道:“我记得你身份证上的日期不是今天。”
“它只是叫生日蛋糕而已。”徐峰撇了下嘴,“沈先生,你这是可代沟啊。”
“即使你说的都有理,你也只能吃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