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梨是为了掩护我和王之丞逃走才对沈潇潇下的杀手,况且,还是沈潇潇拉来宓美当挡箭牌才害了宓美!
于情于理,我不能责怪任青梨,她全程都是为了我,没有半分的错。
“你的紫水晶,”任青梨把紫水晶递到我的手头,没有温度的说:“她是你的朋友吗?”
此刻的我,已是心殇到极致了。
干瞪着手中的紫水晶,看着闪耀的光泽面,脑海就逐渐回忆了,我和宓美从小学到现今的点点滴滴。
每一天,每一年都是我和她的珍贵记忆。
如今这个陪伴了我十八年的挚友,受到我的牵连即将死去。
忽地,我发现,责怪来,责怪去,最应该怪责的是我自己呀!
如果我拥有强如任青梨,狂暴如零,有着藐视一切敌人的无上力量,我就能保护身边的每一个重要的人了。
再也不用像昨天那样,遭受曲玉等人的追杀就落荒而逃了。
第一次,我痛恨我自己帮不到身边朋友的半点忙。
“你能找到宓美的下落吗?”我垂着头,哽咽的向任青梨问。
“宓美,”任青梨低声念了念宓美的名字,像是要记住她,轻点头的说:“她的体内有我的蓝焰印记,我可以立即找到她。”
“嗯,”我转身回了卧室,拿起手机给冷晨打来过去,向他说了宓美的最新情况。
电话那头,冷晨什么话都没说,只传来砸东西的破碎声。
不难想象,听闻了噩耗的他在发泄着心头的悲伤。
……
进了书房,我见王之丞在手把手的教导许茵希学英文。
这倒是大大超出了我的意外,还以为他和许茵希在玩儿呢!
不过这样也好,许茵希去学校读书太危险,留在家又会荒废了学业。
正好王之丞是斯坦福毕业的学霸,从小又在国外长大,英文肯定比国内的老师好,由他亲自教导许茵希读书,最适合不过了。
看我进来,王之丞把手里边儿的学习平板递给许茵希,让她自己拿着玩儿益智英文游戏。
他很是温柔的搂着我的腰,怀着安抚的说:“别伤心了。”
应是他听到任青梨和我的谈话了,知晓我现在心头难受得紧。
当我靠在他怀里的那刹那,刚才在外边儿强忍着的泪眼,犹如狂涌的溪泉在喷涌。
“我是不是很没用?”不知是从何时开始,他的怀抱成了我最不用掩饰的港湾了。
“傻瓜,”王之丞淡如微风的恬笑着,伸手为我抹去了眼角的泪珠:“不要什么都怪责自己,有些事儿,不能尽数如人愿,你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好。”
变得更好吗?
呼吸着他的茶花香,我抽噎着说:“从小到大,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保护我,我却没有力量保护身边的人,包括如今,我连我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真的是受够了。
当红魔在王之丞的深层意识世界内把他囚禁之后,我是非常悲哀的发现,我我没有力量去拯救我的爱人!
还要像一只可怜虫向别人求救。
一次两次还行,问题是第三次,第四次,乃至下辈子,我真的……
王之丞就稍微提了提锁在保险柜内的螺旋形密封罐。
没有支持我注入体内,也没反对,主要还是看我自己是否愿意。
这件事,我暂且搁置了,不想谈。
没过多久,冷晨就慌乱的赶了来,脸色相当的哀沉难看,只想尽快找到宓美。
之后,任青梨凭借着留在宓美体内的蓝焰印记,带着我们前往南郊区的一个废弃的大型工厂。
“这是南欣婷的产业,”冷晨含恨的磨着嘴皮子,提及南欣婷就失了风度。
“这座工厂已经荒废了有些年头,也许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
我粗略的想了下,南欣婷是一个厉害的人体基因学专家不错,却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能对她有所误会。
只不过,冷晨听不进去,咬定了是南欣婷为曲玉提供的实验平台,待他处理完了宓美的事儿,必要血洗了南家,以解心头之恨。
问他为何如此敌视南欣婷,而他又不吱声。
藏着掩着,像是有难言之隐呐!
这次主动打上门,曲玉还在里边儿养伤,并无察觉,直到任青梨杀到了他的面前。
“这次,你逃不了了。”我已给伤势未愈的他,贴了一个死亡的标签。
“哈哈哈,笑话。”曲玉就一点都不为自己担心,还发疯的大笑了起来。
搭建在里边儿的简陋手术室,走来了沈潇潇和宓美,以及那个曾经被王之丞在医院暴揍过的许朝东。
惊见沈潇潇早已被净魂之焰焚烧殆尽的左臂,又恢复如常了。
旁边的宓美,也不像任青梨说的那样身受重伤会死,看起来完好如初,连断手腕都长了新的手掌。
特别是那个许朝东,全身都长满了狂暴的肌肉。
一双巨臂犹如黑猩猩垂在地,单臂敲了敲大面,传来震碎地面的轰隆声。
“王之丞,我要打碎你的脑袋!”许朝东就真如一只黑猩猩,从原地高高跃起,轰的一声就蹦到了王之丞站着的地方儿。
还好他躲闪的快,不然这像石头的大身子落下来,非把他砸成了肉泥!
“沈潇潇,宓美,自由发挥吧!”曲玉就十分随意的下达了命令。
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开,一点观看的雅兴都没。
“曲玉,你不敢来抓我,想窝囊的逃跑了吗?”我急声对他喊,想留下他的脚步。
“呵呵,”曲玉回头,抬了抬黑框眼镜,邪恶如蛇蝎的抿了抿唇:“要是你真的那么好抓,那个人早二十年前就抓到你了,何必让你自由到现在呢!”
听他这个知情的口吻,像是就知道一直躲藏在黑暗中的凶手是谁。
两则之间似有交情,或是合作,否则的话,曲玉绝不可能拥有这些大型的实验设备和原材料,以及研究资金。
为他提供这一切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凶手了。
“曲玉,那个凶手究竟是谁!”我捉急的对他问。
即便不知道具体,知道一点点关于凶手的信息也好。
曲玉离开的脚步缓了缓,回眸阴森森的笑说:“我倒是真的很期待你和那个人见面了呐……”
当前,只有曲玉和躲藏在暗黑中的凶手有过接触。
想来要知晓凶手的身份,唯有抓住曲玉了。
……
长出了左臂的沈潇潇和任青梨的交手过程中,忽地有了突变。
左臂的肌肉快速肿胀,骨骼像放鞭炮的劈啪作响变了形,突变成一只比她这个人还要巨大的恶魔手臂。
一边儿和她联手的宓美,还稍微好一些,右手掌突变成一只寒光闪闪的钢铁利爪。
五根手指头犹如五根尖细的刀子,每一下都能抓碎石头铁器,不容轻视。
“宓美,你清醒一点,”冷晨在旁边急得满头大汗,企图能唤醒宓美的意识,令她恢复正常。
这阵呼唤就还真引起了宓美的注意,冲过去就对他凶恶的挥出利爪。
意图把他杀死!
“小心!”正在抵御沈潇潇的任青梨,回眸见着冷晨即将被宓美的利爪撕碎。
来不及出手抵挡之下,她扑过去用自己的身子,为冷晨挡下了这最致命的攻击!
“噗哧!”急速护在冷晨身前的任青梨,口涌鲜血喷溅到了冷晨的心前。
再看她的背部留下了五道血流如注的狰狞伤口。
急转而下的局势转变,令我惊颤不已。
任青梨对付沈潇潇和宓美是绰绰有余,却为了保护冷晨而身受重伤。
瞬间局势就不妙了。
“你,你,”冷晨惊骇的语无伦次了。
瘫坐在地抱着失去了行动力的任青梨。
许他自己都没想过,这个和他萍水相逢,只见过两次面,还连朋友都不算的女人,竟然会不顾自身保护他的安全。
着实也令我惊讶不断。
“哼,你们都统统该死!”宓美再次扬起滴血的右爪,对准了冷晨的头顶拍下去。
绝对能把脑袋当成鸡蛋拍碎,当场脑浆四溅,死相惨不忍睹。
“净魂之焰!”
千钧一发之际,趴在冷晨怀里边儿的任青梨有了动作。
她那双犹如蓝焰凤蝶翅膀的耳朵,迸发出淡如天空的透明蓝焰,将她和冷晨包裹在内。
“啊!”宓美的右爪在透明蓝焰之下,瞬间,犹如泼满汽油的身子着了火。
迅速沿着她的利爪窜到手臂,身子,双腿,直至烧遍她的全身上下。
这股透明的蓝焰才是真正的净魂之焰,不烧她的身子,烧得是灵魂。
疼得宓美倒在地痛苦打滚,撕心裂肺的哀嚎着。
“冷晨!”宓美肝肠寸断的向冷晨伸出手,祈求冷晨能救她。
应是净魂之焰起了效用,所以宓美才恢复了意识。
而此时的冷晨,已泪流满面了。
推开血流不止的任青梨,不计自身安危的扑向宓美,想救她的命吧!
“别去,你会死。”趴在地的任青梨,冷清清的说,伸手抓住了冷晨的右脚腕,阻拦他去送死。
“放开!”冷晨厉声对她大吼,还死劲儿的挣扎着。
只是任青梨就像着了魔,抓住他的手犹如铁钳,不论冷晨如何挣扎也不松开。
“冷晨,我好疼,救我啊!”宓美哀戚悲绝的哭着向他求救。
“放开,放开啊!”冷晨双目瞪着红血丝,失去了理智的对着任青梨,猛窜……
宓美的血眸中满是怨恨恶毒,脸面狰狞的像一个暴戾的厉鬼,尖锐凄厉的哀嚎。
“冷晨,卓倾汀,我恨你们,我恨你们啊!”
眼见挚友痛苦至极,而我却什么忙也忙不了,这种手足无措,软弱无能的痛击,再一次深深的重击在我的心头。
悲戚之下,我含泪不止的跪在宓美的面前啼哭着:“对不起,怪我没有力量救你,真的对不起!”
若是能救宓美,我愿意舍去这身血肉不要了。
但即使我再怎么想,亦是无望!
“卓倾汀,我恨你!”宓美趴在地,张开满是黑血的嘴,凶恶的发毒誓:“你等着,我会变成厉鬼回来向你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