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被迫潜规则的那些年

11有人要倒霉了

    李鸣春料得不错,长桌上的一盘盘肉渐渐凋零,方羡鹤开始对众人暗示afterparty了。而你手下的成员们,除了根本不care的常庚和唐岭,也都心动了。
    “沉导,你也去吗?”柳青蕊没有轻举妄动。
    霍樱、金邬、谢非鱼,一个一个满是希冀的目光随之射向你,小梅更是双手合十,双眼亮晶晶地期待你的回答,还能怎么样呢?
    “去去去!”
    包厢此起彼伏地响起欢呼声,你一连被你的成员们恍恍惚惚地敬了好几杯酒。连一向没那么豪爽的谢非鱼也上来轻轻一碰,浅笑说:“谢谢导演了。”
    你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而道谢,下一秒眼前又伸过来个手与你干杯,原来是喝着柠檬茶来凑热闹的王雾,你再看去的时候谢非鱼已经回到原位。
    桌上的菜吃得差不多,你们也就起身离开了高楼上的烤肉餐厅。王雾顾及到钟眉,最后没和你们一起上红灯区玩,和自家表妹去电影院看《异形》去了。
    照他的原话:“看你们群魔乱舞还不如去看看电影找灵感。”
    东柳的红灯区颇负盛名,名字就直白地叫红灯巷,里头尽是一些酒吧夜店和招待所。那家餐厅离红灯区不远,也就一两条街的距离,于是大家就成群结队径直走过去了,反正就算将车行驶过去了也开不回。
    霍樱微醺地靠着你的肩,手里还握着个没了盖子的啤酒瓶,一不小心就往下坠洒出酒液。你们由经验丰富的方羡鹤与金邬带领着,去了一间新开的夜店,因为他们还没进去过,于是觉得新奇。
    夜店秉承着一贯的风格,灯光昏暗闪着五彩的led,还没进去就能察觉到脚下振动着的音乐,你们很顺利地进去了。
    比较年轻且不忌的是立刻就飞了出去,如鱼飞红、小梅,你拦都拦不住。有经验点的呢,是在吧台先将自己灌醉后再去嗨,如金邬、霍樱、柳青蕊、姜宁玉、卫阳春,剩下的都找了个桌坐。
    说实话你不知道常庚为什么会跟来,他在这里简直格格不入,你看唐岭虽然是懒得去party,但是同方羡鹤和别的小姑娘坐在这里还是聊得很愉快的。
    你越过震耳的音乐,对常庚喊道:“你不点酒吗?”
    他无声地摇头。
    那行吧。
    其实你也和他差不多,融入不了这地方。刚进来的时候音乐还算让人想嗨起来,但听久了叫人心烦,特别是当你昏昏欲睡的时候。你昨晚和李鸣春通电话,不知不觉到了叁更半夜才结束通话,明明睡到了日上叁竿也还疲惫。
    你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鸡尾酒,尿急倒是没有,但听着一旁唐岭和方羡鹤说话,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你托着下巴撑在桌上,眼皮子都快支棱不起了。直到唐岭叫了你一声才回过神来。
    “沉导,你要不先回去睡吧?”唐岭建议。“别在这里光耗了。”
    你想了一下,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和他说了一声就打算走。走之前你见常庚还是没有移步的迹象,就自己打车回酒店了
    在回程的路上,你放心不下这群成年人,给最靠谱的乔白发了条消息。
    你:看着点他们,不要太出格。回来的话打出租车回来,不然让方羡鹤给你们叫私人司机。在外面待记得明天下午叁点前回酒店收拾行李,下午六点的飞机。
    从红灯巷到酒店所在的中心地,四周一样繁华地到处燃着led灯,仿佛是个不夜城。由于听司机说酒店附近这个时间点正在堵车,你让他将你放在了一旁的商场里。这条街上的各个购物中兴与酒店之间都在高空中连着玻璃隧道,逛街的时候十分方便,你通过隧道进入酒店上头的点心餐厅,从那里下到你酒店房的楼层。
    搭电梯的时候,你遇上了个熟人。
    大概是从顶楼健身房下来的,乌应龙手里拿着房卡与塑料水瓶,脖子上吊了白毛巾,电梯门打开后朝你看去。乌黑的目光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但你莫名想到他来的第一天,那个尴尬的挥手。
    你当然不可能因为他而选择搭下一趟电梯,酒精催生了睡意,你现在只想着回房睡倒床上,于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乌导好。”你礼貌地说了一句。
    他点了一下头,没说什么。
    你站到离他最远,靠门的角落里,本来打算摁楼层,你发现叁十四楼的按钮已经亮着了。喝了酒后你的脑袋比较迟钝,思考了一会儿才想出来,乌应龙竟然也与你们住同一楼?
    真是......太巧了。
    在电梯下降的几十秒里,你与乌应龙相对无言。
    大晚上的上健身房,乌应龙与吴归不同,套了件宽松的白衣,虽然被热汗浸透贴在身躯上,勾勒出肌肉隐约的线条,虽然一样比不过吴令的肌肉发达,可胜在曲线漂亮,薄薄附在骨肉之上。
    其实吧,乌应龙本人好像也是个男优的料子。
    你无意识地看着乌应龙这么想,明晃晃的目光都忘了收敛,把乌应龙看黑了脸都没有收回,只是觉得乌导怎么总是皱着眉,笑一笑不好吗。
    早上不去下午不去,偏要十一二点才去健身,这个人也不怕睡不够。
    你没想到最先开口的是他:“你喝酒了?”
    “啊,是啊。”你点头,“还来了烧烤呢。”
    乌应龙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关我屁事”,电梯门“叮”地滑开的时候,他没有一点绅士意识,没让你先出去,自己倒是径直跨步出了电梯。
    由于是同一楼层,你紧随其后,在手提包里摸索着房卡,无暇看路,下意识跟在了乌应龙的屁股后面。
    他回了头,蹙着眉:“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没跟着你,我的房间在同一个方向。”
    乌应龙“哦”了一下,然后又说:“那你离我远点。”
    你:“?”
    “你身上酒味太重。”
    乌应龙秉承着一贯不客气、直言不讳的风格,说着这话时,往后退了几步,一张脸黑得不行。你逆反心理上来了,酒精也上头了,你反而向前推进了几步。
    “我就不,你还能怎么样?”你恃着酒气,嚣张地扬了扬下巴。“扣我工资吗?还是让我直接下工滚回家?”
    乌应龙没打算与你理论,翻了个白眼就想走,但在转身之际,你忽然笑了一下。
    “我知道了。”
    “乌导,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分明离他有几步之遥,但你的下一句话仿佛热风吹在耳边,在酒气的轻拂下乌应龙僵住了,全身的血液要冷不冷要烫不烫。
    然后又听:“......还是羡慕我们dl和和气气,比你那个夜叉出生地好多了!”
    乌应龙肉眼可见地生气了。
    你的侧重点分明放在后面的话上,可酒后说话大喘气,差点给乌应龙整出了“想打人”的想法,都不想看到你的脸了,转过身去。
    他将后背对着你,千言万语堵在喉中,最后汇聚成一句:“滚。”
    你的反应很小,在长廊中间站了一会儿,看着乌应龙的背影大步离开,“切”了一声就回房睡觉了。不是平时怼人很厉害吗?这么容易就破功,看来还挺脆弱的。
    不过乌大导演的反应还是很好玩的。
    等你醒来,你一定要告诉李鸣春她们,告诉她们你找到了破解乌应龙的方法。
    至于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想起昨晚的你,也只慌了一下,刷过牙后就镇定下来了。
    小case而已。
    后续?什么后续?反正你一年也和乌应龙见不了几面,他平常对任何人本来就是黑阎王的脸色,再讨厌你多一点也无妨。周叁团队里的各位更是一个赛一个起得晚,除了生活规律稳定的常庚,几乎每个人都错过了早饭时间,你自然也看不到乌应龙。
    待日上叁竿都醒了之后,你带着回了酒店的那拨人去吃麦〇劳。至于没回酒店的,你已经发短信让他们在叁点前回来收拾行李,四点到机场。没来得及的话就自生自灭吧。
    有意思的是,金邬到现在都没回来,方羡鹤倒是抢了他的床位,在他房里留宿一晚,中午与你们朴素地一同在麦〇劳吃午饭。
    经过昨夜之后,团伙里大多数人都没心情去逛街吃美食,只有乔白和柳青蕊是随意的态度,其他人都宿醉得只想快快回酒店,特别是谢非鱼。在金邬和姜宁玉的错误引导下,他喝酒喝太快,挂得最迅速的就是他,第二天头最疼还是他。
    吃了麦〇劳你们就回酒店了,方羡鹤在麦〇劳与你们挥手道别:“我就不和你们回去了。”
    而你让他快走,笑着让不要再来祸害你家的人了。
    你们在酒店收拾行李后,赶往机场的时间段,金邬没回来,但一夜狂欢的姜宁玉倒是回来了。你只好让鱼飞红和乔白替他拿着行李,六点的航班,拖到四点半才往机场去。
    然而在机场登记后等到了五点半都不见金邬的身影,一大群人焦急地拨打着这小子的电话,你们到最后一刻才进入候机室,鱼飞红茫然地提着金邬骚包热粉的行李箱问你怎么办。
    “生死由命。”你冷笑。
    谢非鱼看你的脸色,为金邬默哀一秒。
    常庚:“阿弥陀佛。”
    姜宁玉:“阿门。”
    差一点就和这小子沦为天涯同命人,太险了。
    金邬没有赶上飞机。
    直到你们通过隧道登机都不见他的人影或通知。
    但耐不住他有钱啊,你们回到海京是晚上八点左右,金邬搭了夜班,大半夜就自个儿回到了员工宿舍,进入他和鱼飞红共享的宿舍时,差点把人给吓得以为是进贼了,连带着乔白在凌晨被鱼飞红一串连环夺命call叫醒。
    “别那么紧张嘛导演,就算错过了航班我也能自己坐回来的。”第二天在公司里见到金邬,他是这么对你说的,完全没当一回事,也忽视了身后乔白与鱼飞红哀怨的眼神。
    为此,金邬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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