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何曼竟然坐过牢的,太可怕了。听说还是因为不正当男女关系处理不当进去的,怪不得之前做业务的时候那么放得开,原来外表单纯,内心放荡。不过,这么一个人留在公司,总是不太妥当吧?”
“你知道什么?你也说了,人家外表单纯,内心放荡。我猜上面留下她,也是看中她这一点。偶尔有搞不定的客户,用她来挡挡还是不错的,反正人家放得开嘛。”要是让你去陪客户,你肯吗?”
“我才不要!人家可是良家妇女!又不是失足妇女!”
“谁是失足妇女?何曼吗?哈哈……”
何曼紧紧握着筷子,听着那些非议声,唇瓣都快咬出血了。
怪不得这两天一直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的,原来,她坐过牢的事,已经在公司传开了。
不用说,肯定是安盛为了报复她,故意泄露出去的。
从前在公司,因为何曼待人和气,脾气也好,同事们对她都挺尊重的,说话也有分寸。可是这两天,就连本该归她管的下属都对她爱搭不理的,何曼开始还以为她才换了部门,大家对她不服气才会这样,现在看来,都是因为这些流言了。
身后的非议声还在继续,何曼端起手上的杯子,用力一顿。
有人听到,朝这边看过来,很快,她们发现了何曼,面面相觑着,彼此又是一声不言而喻的窃笑。
“既然说人是非,拜托请找个当事人听不到的地方!这是起码的尊重,懂?”何曼坐在那里,没有转身,厉声警告。
几个人吐了吐舌头,果然拿着餐盘起身走了。
之前说的最欢的那个还轻嗤了一声:“走,我们换个地方说,以为谁愿意挨着阶下囚啊!”
有同事小声的提醒她:“你小点声!听到又要找你麻烦,人家职位可比你高!”
“高怎么了?还不是靠不正当手段睡上去的!”她又嘴硬的说。
“行了!”
同事七嘴八舌的劝,那个气焰嚣张的叫陈青的女职员总算闭嘴了。
可是,刚才她一番嚷嚷,让更多的同事朝何曼这边看过来。
何曼坐在那里,如芒在背,即使没回头,也知道后面那些人用怎样好奇的,鄙夷的目光在审视她,打量她。
饭是再也吃不下了,气也气饱了。
可何曼还是坚持着在那里又坐了一会儿,喝了杯冰咖啡平复情绪。
离开的时候,她又去续了杯咖啡。
远远的看到安盛和他的助理坐在那里用餐,何曼朝他看过去时,他也正得意和戏谑的看着她。
那种表情仿佛就在赤果果的挑衅,在对何曼说,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你以为有安以桀保你,就可以在公司高枕无忧了,我照样有能力让你混不下去!
何曼本来是不打算计较的,可是安盛的表情实在太欠打了。
冷笑着,何曼朝他走过去。
走近了,在安盛诧异的目光下,何曼一句话没说,直接将那杯带着冰块的咖啡悉数倾倒在安盛的头上,然后转身走人。
“喂!喂……”咖啡褐色的液体顺着安盛的头发狼狈的流到了脸上,脖子里,胸前,他的助理忙不迭的替他擦着,擦到一半,他勃然大怒的推开他,腾的站起来。
“何曼,你给我站住!如此放肆对待你的上司,谁给你的权利!”他指着她的背影,呵斥道。
此时,餐厅里所有的员工都停下用餐,朝这边看过来。
她们都惊呆了,何曼竟然敢往安盛头上浇咖啡,她胆肥了吧!
要知道,安盛可是安以桀下面,权利最大的管理者。
而且,从前他还是何曼的上司,对她提拔有加。
何曼站定:“安董,你肆意散播谣言,侮辱我的人格,我有鄙视你的权利!”
“放肆!你信不信……”安盛见她嘴上依旧不饶人,指着她的手直发抖。
何曼突然转身:“信不信你会炒我的鱿鱼?”
她粲然一笑:“如果能炒,你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她的笑容是对他这个失败者彻彻底底的藐视,安盛心高气傲,本来竞选失败,他就窝了一肚子火,再被这小丫头一气,在众员工面前丢了丑,更是怒不可遏。
蓦的,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绞痛,接着,他捂着胸口,脸都白了。
“安董!安董!”
周围的员工七手八脚的去搀扶安盛,看着他痛苦不堪的跌坐到椅子上,何曼郁结的心里总算畅快了几分。
下午的时候,从孙龙口中何曼才知道,安盛被她气的犯了心脏病,去医院打吊瓶了。
孙龙唏嘘不已,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何曼:“何经理,你那些谣言真是安董让人传的?”
“哪些谣言?我坐过牢?”何曼埋头整理着电脑上的文件,漫不经心的问。
见孙龙不作声,她才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不是谣言,我的确坐过牢,三年。安盛之前拿这件事威胁我,要我替他做一件触犯法律的事,我拒绝了。”
“啊?”孙龙诧异的合不拢嘴。
用了半天来消化这个消息,前因后果,之前不理解的那些事总算都捋明白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安盛也是活该!”他愤愤不平的说,同时,有些同情的看了何曼一眼,“何经理,你别理那些流言,信任你的人,会永远信任你。”
何曼心中一暖,眼泪不争气的漫进眼眶,她低着头,佯装作很忙的样子,“嗯”了一声。
快到下班的时候,何曼接到安以桀在国外打来的电话。
这几天,这是他第一次打电话过来。之前,虽然也用微信跟她每天报平安,但也只有寥寥的几个字:一切顺利,想你。
办公室没人,何曼出于小心,还是到门口将门锁了,才接起电话。
“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不用去医院照顾方慧吗?”心中波澜起伏,但说出口的话却温柔至极。
“她恢复得不错,没什么可照顾的。”
“别这么说。毕竟大病初愈……”
“何曼,我和小川都在想你。”他突然说。
何曼鼻子一酸:“我知道……我也是。”
“也在想我吗?”他轻笑着问,“哪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