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胡乱说的吧!?”白老三讪讪道。他已经看明白了,三郎又没有考中,二房就去算了命,说有小人相克,就直接盖到魏华音和白玉染刚出生的闺女头上。这李红莲也是因为嫉妒记恨,弄了一出假怀孕假流产,跟她们要秘方分财产!
结果都没事儿,还被人当面揭穿,直接打脸。他还是别多说啥了,免得殃及池鱼,把他们家也连累了。
“以后你们自己拼斗自己努力吧!毕竟损伤妻运,到底谁会不在乎自己妻子,也要求财!?”白玉染眼神扫过二房三房。
“你这就是骗人的吧!不想让我们参股了!又想把我们踢出来了!”赵氏也不相信这个啥伤妻运的话,这分明就是不想让他们分红了。
白老二也完全没有想到,竟然被反将一军,还反手来一个啥损伤妻运,要让他们退出染坊的合约。他看向尘封道长,心里怀疑他被收买了,还有那个慧空,他能收他的银子,也能收她们的银子!
可是现在他就算想要揭穿,也无法揭穿,不敢揭穿!因为半斤八两,五十步和百步的差别,他要是揭穿她们收买了和尚道士,那他也会被揭穿。
“之前既然同意了你们参股分红,也签了合约,只要你们不作死,没有人想把你们踢出去!”白玉染凌厉的目光扫出去。
赵氏想问哪里作死不作死的,可眼前二房和大房李红莲还有她娘家的人,可不就是在作死,撇了撇嘴,“可跟我们家没有关系!别赖我们家了!”立马撇清楚,仿佛刚才要补偿,要方子的人不是她一样。
“现在也该给我们一个交代了吧?”魏华音抱着闺女,冷冷望着白承祖和白方氏。
白方氏还是有些不相信,更怒愤李红莲竟然假怀孕假流产,闹这一出事儿,让家里丢尽颜面!还有三郎落榜,啥小人相克,相克的人竟然成了玉梨!?那她摔断腿的事呢?
白承祖简直怒不可遏,满脸铁青的盯着李红莲和李家的人。
看他即将爆的怒火,李氏哭着问李红莲,“红莲!你已经回来了,也已经管了面包铺子了,你为啥还要弄出这些事啊!?”
“因为她嫉妒!嫉妒我有钱有貌有男人!”魏华音冷眼睨着李红莲。
李红莲眼中迸着强烈的怒恨,“是你!是你害我成这样的!就是你个狐媚贱人背后挑拨,叫二郎叫婆婆都对我嫌恶了!挑拨的白大郎跟我吵架,挑拨的他把我赶回娘家!挑拨的全家都不许我回来!背后使坏,想要让我这个长孙媳妇永远被你踩在脚底下!”
“还敢提啊?”魏华音冷笑。二郎和白大郎!?
李红莲爬起来,“就是你个贱人!”
白玉染眼中戾气闪过,直接一巴掌狠狠甩过去。
“啊啊——”
他这一巴掌携了内力,虽然不多,却是直接把她扇的身子摔出去,脸上俱疼一过,噗的一口鲜血吐出来,里面还有她两颗牙,半边脸开始火辣辣的持续疼,耳朵也嗡嗡鸣叫。
李红莲半天都不敢相信,看着眼前地上的一片血迹和牙齿,抬头看白玉染。他一身煞气,目光阴戾瘆人,居高临下仿佛看臭虫一样冰冷嫌恶的看着她。
这一打,李家的人跳起来,“白二郎!红莲是你长嫂!长嫂如母,你竟然敢打!?”
“就凭她也配?”白玉染一脸阴气的抬起眼。
“你红莲就算做的不对,也是一时想岔了!要不是之前受屈受辱,也不会行差踏错,做出今儿个的事!你竟然上来就打?!”李红莲的娘哭的满脸泪水。
“之前受屈受辱?谁让她委屈谁欺辱她了?自己没有本事,反而嫉妒生恨也算屈辱?你们刚才算计我家方子算计火腿的时候也叫屈辱!?”白玉染反问。
这话直接堵的李红莲娘家人涨着脸说不出话来。
“二郎”李氏不知道他要干啥,但是看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出声叫她。
白玉染冷冷抬头,“她早就犯了七出之条!七出第四条就是妒忌。妒,为其乱家也!整个家闹出的事,若真让她得逞,我们骨肉分离,而白家整个家里又会变成什么样?这种人,搅的家宅不宁,还留着她乱家!?也配做白家长房长媳!?”
白大郎早已经怒不可遏,“这个贱人不配做白家媳妇儿!休了她!”
李氏的意识,哪有休妻这回事儿,也就刚开始白玉染娶魏华音,她没解毒,又是逼不得已,才想着会和离休妻。可那白玉染从来没有提过休妻的任何话。
这一听见白大郎说休妻,顿时吓的起来,“大郎!?你真要休妻!?”
李红莲娘家的人也傻眼了。
白老大却是没有直接开口,他认为里,要不是过不下去,或者犯了那种淫乱大错的,才会休妻。就算是没有儿子,也是可以抱养。可眼前的情况
丁氏看着李红莲满眼的绝望恨意,眸光幽转,帮她说话,“大郎媳妇儿只是一时想不开,也没有必要就休妻吧?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总要给个改过的机会!”
白大郎却不买账,“吵架的时候我就说过,二郎家财,是二郎的!是他媳妇儿有财,是他媳妇儿旺夫,她们财是她们的!她自己眼红嫉妒看不过眼!还干出这种事来诬陷一个未满百天的婴儿!不仅心胸狭窄,还阴险恶毒!留着她,闹的白家以后没有一天安生日子过!”
“大郎!红莲也只是这一回,好歹也为你生儿育女了!”丁氏劝话。
李氏也忙点头,“大郎!红莲她也知道错了!你要是把她休了,香儿咋办啊?”
“这要休了红莲,再娶一房,那香儿就跟着后娘了!二郎媳妇儿被后娘害的那么惨,你们这还想再来一个后娘吗?”丁氏说着,一脸慈善悲悯的叹口气。
魏华音冷眼凝着她,真正背后挑唆李红莲报复的人就是她,看三房不中用,就赶紧借机挑唆李红莲。让她怀疑,白玉梨和顾玉娇算计她的那晚也出了事,所以她才会那么恨她!对!现在非常明确的,丁氏是恨她!
丁氏抬头对上她的眼神,心底一跳,忙笑着问,“是吧,二郎媳妇儿?谁也不想要个后娘!香儿还是个孩子,就算不看别的,看在香儿的份上,你也是受过后娘谋害的,总能体会的,也饶过红莲一次!这真要是休了她,只怕也是要了她的命了!”
李红莲的娘抱着李红莲开口哭她命苦,哭她可怜。
魏华音眼中闪过冷笑,“看二婶说的,好像我要咋着她了一样,我都没有吭声啊!”
丁氏脸上的笑微僵。
魏华音继续说,“我看相公也是一时太过恼火,说的也是气话!毕竟是大哥的家事,他也只是说说气话了!说到香儿,的确是个可怜孩子,莫名其妙,像是被人下药了一样,一直生病不好。这要是再摊上个恶毒后娘,当真是太可怜了!我做了娘,也最见不得这种事了!”演戏她也会!演好人,她更像!
丁氏心里一上一下的,怀疑她已经知道了白香儿被下药的事,就是没有抓住证据,所以现在只是怀疑,拿话来炸她!
魏华音拉住白玉染,“算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能真让香儿成了没娘的孩子!那也太可怜了!”
白玉染皱眉不赞同的看着她,知道她是不想让他背上逼迫休掉长嫂的恶名,可李红莲这个恶心的女人再留在白家,还不知道要作出多少事来!
看魏华音也开始看白香儿的份上劝话,李氏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二郎!你看香儿那么小,你大嫂她她肯定改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小东西心疼他维护他,白玉染自然受用,哼了声,“既然如此,那我就当为孩子积德,饶过这一回!但是道歉必须得道!”
“道歉!肯定道歉!”李氏忙不迭的说着,又上去拉李红莲,“红莲!你快说话啊!”
“谁都不用求情!”白大郎怒愤喝道。
李红莲跟他夫妻也好几年,知道他的脾气,看他那样子,分明真的存了要休掉她的想法。现在她不占理,又没有人帮她支持她。李氏说话屁用没有,真要给她一封休书,再往外一说她因为嫉妒弟妹貌美和财富,再坏她的名节,说她觊觎小叔子。她就再也没有好路走了!
满口的血还没有下去,脸上还火辣辣疼的木,被李氏扶着拉着,李红莲顾不上这些,红着眼,忍恨道歉,“是我想岔了!是我一时气不过!受了人挑唆!是我不对!我是被人挑唆的!有个人还要给我药,说我吃了就不会来月事,就可以装怀孕了!”
“有人挑唆你?是谁?”李氏惊问。
李红莲摇头,“我我不认识,是一个婆子!从来没有见过的!说我要是办成了,不仅能解气,也能为大房要一笔财产!我为了一时泄愤,就听信了她的话!不过我没吃她给的药,自己找大夫拿的!”
李氏哭着说她,“你糊涂啊!”
李红莲的娘也哭着说她糊涂,“我就说你也不可能就这么傻了,原来是有人挑唆你,你刚才为啥不说呢?!”
众人也都看向李红莲。
李红莲哭着抬头看了看魏华音,“我处处不如她,偏偏她处处高我一等,我和她是亲妯娌,在她眼里还不如个外人!公婆和爷爷奶奶也都看重她们,看重她!我气不过!才一时听了那挑唆的话!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魏华音看她眼底分明含着恨意,只是为了以后,一时低头,眼中闪过嘲讽,面上沉色,“人各有命!大嫂不该被嫉妒冲昏头脑!我不跟你们好,那是我嫁过来的时候,你们没有对我好过,一个个对我不好,还分我的财产!我跟她们好,是因为她们之前就对我好!你们和我大姐比,和我姥爷家比,他们为我做过多少你不知道吧!?你们怎么不跟魏礼和魏二郎比?”
这一下都不说话了。
李红莲哭着擦了把眼泪,“是我想岔了!这次是我对不起你们!都是我的错!”
端的是无比可怜。
李氏也擦着眼泪,“大郎!红莲也是别人挑唆的!你就别休她了!”
白大郎阴沉着脸,看向白玉染和魏华音。
白玉染抱着小奶包,还气沉着脸。
魏华音已经面色平静,甚至带着分叹息。
白承祖看着,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对劲儿似的。
魏华音还有话说,“奶奶摔断腿的地方,我和相公过去查过,好好的石土路,平常都很结实,那一块被人撬了,之前还放了障碍物,奶奶又是习惯迈右脚吧?所以我们猜着,奶奶摔断腿估计也是被人设计的!”
白方氏一下子想起来,那一块有掉的粪水,她怕踩脏鞋子,还有半个石砖也滴了些粪水,她才迈了大步过去,一下子摔沟里的。
“二叔二婶也是听了外面人散播的谣言才去算命,也是心急没有听完,只听有小人相克,就认为是我们绵绵了!不过这竟然是玉梨克的,这总得化解吧!不能让我们绵绵平白担了骂名!”魏华音声音沉沉,冷眸看着丁氏和白老二。
“这”白老二一时说不出话来。
白三郎幽幽的双眼看着她,他之前一直想证明他比白二郎强!比他强得多!结果偏偏白二郎高中,他落榜!还连着三年不中!
魏华音冷冷瞥了他一眼,“二叔二婶怎么说?是让我们绵绵继续担负骂名?还是跟人解释解释,小人相克的另有其人?”
“你这是要毁了玉梨吗?”丁氏忍不住道。
“那你们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是想毁了我闺女?”白玉染阴声质问。
白老二连忙劝解,“肯定有解决的方法的!这个事,不会让你们家绵绵再背着骂名的!就是玉梨,她已经受了惩罚,要是再有这样的事,她这辈子真的要毁了!”
忙问尘封道长和慧空师父,“这事你们两位大师看能怎们破解吗?”
尘封道长多的话没有,“若一心向善,自会苦尽甘来。”
慧空给了两本经书,说他不善此道,也劝人向善,还讲了个故事,“从前一位员外,年逾四十不惑,膝下无有一子一女,求神拜佛,不得所愿。一日梦中见佛祖,得到指点,原因这位员外曾经强暴了一个丫鬟,让这个丫鬟不堪其辱,投井自尽。他怕事情泄露,便封住了那口井。梦中醒来的员外,真心忏悔。挖出丫鬟尸骨厚葬,为其常点长明灯。从此行善积德,修桥铺路,施粥救济灾穷,不出三年,便得子,一生得了三子二女,儿女双全!”
白三郎明显听到强暴丫鬟的时候,神色有些僵硬。
白玉染嘲讽的收回目光,“这些事,就算不用往外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外面也早已经知道了!”
“剩下的事情都是她们的家事,我们的事情解决,我们就先回家吧!”魏华音拉他。
白玉染扫了一眼,神色依旧沉沉,抱着闺女转身离开。
魏华音淡淡的点头,目光扫过李红莲隐含恨意的眼神,和丁氏紧掐着的手,微冷的勾了勾嘴角,跟上父女俩。
老院外面早就围了不少的人,见她们出来,立马有人问咋回事儿,“不仅请了道士,还请了和尚呢!看出咋回事儿了没有?不是你们闺女吧?”
白玉染直接回说,“当然不是!我闺女命中带贵,旺父旺母!”
魏华音嘴角微抽,哪就来的旺父旺母!?
“我就说,看着你们闺女那粉白漂亮的模样,也不可能是她们说的啥会克人的!”顾婶儿皱着眉道。
其他人也纷纷应道,还有人想逗弄一下小奶包。
只是这么久过去,小奶包已经饿了,撇着小嘴就哭起来。
白玉染忙抱着她回家。
魏华音看着奶娘抱她回屋喂奶,脸色有些沉沉的低头朝自己身上看。
白玉染见她又在郁闷自己没有奶水没法喂养小奶包的事儿,捏了捏她的鼻子,“今儿个都开始演上戏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她们既然要演,那就陪上一段!看谁演的好啊!”魏华音抬头。
“我又不需要那些好名声!”白玉染皱着眉额头抵住她的头。
魏华音知道,心里那么恨,只要不死,就肯定还会下手。要想玩,那她就奉陪到底!人命她也不是没玩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