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这小子喊的我有点心慌慌。”谢三小声的跟吕辞卿吐槽道。
本来他师父老人家千里迢迢的过来一趟他还挺开心的,但现在被司路和这么一吼,再联想对方先前说的话, 他突然就有点害怕了,总觉得是什么不得了的flag。
吕辞卿看上去倒还是很冷静,他回过头对着自家师父微微颔首, 算是打了招呼。
黄千山虽然已经百来岁了, 但看上去还是老当益壮的, 脖子上的那条金链子, 如今看起来居然还有一点潮。虽然已经有些驼背, 但他还是尽力的将自己的腰板挺到了最直的状态。
看着趴在地上一声狼狈的司路和, 他发出了一声冷哼, 举起拐杖就往对方的身上抽去。
“啊——”
原先按着司路和的那个男人冷不防的被拐杖打中了小腿,疼得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发出哀嚎。
黄千山轻嗤了声,“现在知道疼了?我看你刚刚打人倒是打得挺痛快的。”
司路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完全不想搭理这个不听劝告的犟老头, 烦人!
看到这一幕竹珩忍不住笑了出声, 他随手地将自己头顶的帽子摘下来扇风,然后看向吕辞卿开口夸赞道:“你师父还挺厉害的。”
“嗯。”吕辞卿赞同地点了点头。
看着起先身后那个用膝盖顶着自己脊椎的人如今在地上疼地乱爬,司路和默不吭声地撑了一下地板艰难地坐直了身子。
他将沾了灰的手掌随意地往衣服上蹭了两下, 便伸手去擦脸颊上的血液。没擦两下大半边的袖子都已经被血液浸湿了, 额头上的伤口也还在往下止不住的滴血。
黄千山有些不忍地看着他满脸是血的模样, 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手帕丢到了他的怀里。
但司路和却连看都不看一眼,仍旧垂着脑袋固执着用自己的手背抹着脸上的血渍。
片刻后, 他慢慢地放下了手, 没有去擦拭额头上的拿出伤口。
先前被吕辞卿一脚踹出去的那个中年男人深呼吸了一番后, 阴阳怪气的冲着黄千山开口道:“黄老爷子, 我敬你是前辈,所以客客气气的跟你讲话。但你现在已经没有权利再插手司路和的事情了。”
谢三听到这话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师父多德高望重的一小老头,哪轮得到外人去嘲讽。
想到这,他下意识地将视线落到了一旁的古董花瓶上,表情看上去有几分纠结……算了,这个贵。
“通达,我记得你当年还是跟路和一起长大的,打小你就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怎么了,如今官位大了,心眼反倒跟着变小了?”黄千山看着那个男人慢悠悠的问道。
众人:“………………”
“卧槽。”谢三不可思议地看了那个刚迈入中年不久,如今就已经拥有五个月大啤酒肚的油腻中年谢顶老男人一眼。随后他又转头看向虽然一身狼狈,但仍旧帅到发光的独臂大侠。
这他妈谁能想到这两个会是同龄人?
如果不知道的话,说他们之间隔两代恐怕都会有不少人会相信。
竹珩也轻啧了两声,他决定今天回去之后就督促吕辞卿好好的修炼,绝对不能再放任对方摸鱼了。
司通达扭头瞪着那些像是受到惊吓的下属,随后才轻哼道:“老爷子,这人啊总是要变的。”
喂喂喂,但你也变得太夸张了吧!众人在心里默默地吐槽道。
“哈,他是司通达?”司路和下意识地眯起了自己本就泛肿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中年男人。
司通达这个名字他还是有点印象的,小时候一起训练的那批里,长得最眉清目秀像小姑娘的那个,大概是当时训练场里只有男孩子的缘故,因此对方还因为那张脸受到不少关照。
看清对方的脸后,他有些不忍直视地别开了脸,也总算明白了穷奇以往常说的那句“时间是个恶毒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啧,这已经不是恶毒了,这是剧毒。
那一瞬间,司通达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侮辱,司路和一开始没认出他也就算。
这会认出来之后,居然还要摆出这么一副多看两眼就要吐出来的表情,简直欺人太甚!
“你们人类过期之后真可怕。”竹珩默默地吐槽道,他由衷的希望吕辞卿的保质期能尽量长一点。
已经迈入三十岁,觉得自己逐渐沧桑的谢三感觉有被内涵到。
吕辞卿默默地借着墙上壁画的不锈钢画框照了照自己的脸,随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总部已经下达了命令,今日我无论如何都要带司路和走!”司通达恼羞成怒地说道。
竹珩闻言漫不经心地看向了吕辞卿,如果对方说句留,今日别说是那个秃子了,就是天王老子真的下来都带不走司路和。
吕辞卿看向了谢三,今日是对方叫他过来的,至于为什么要留下司路和其实他也不是很明白。
谢三有犹豫地转头看向了自家师父,“老爷子,您看?”
“行,那就一起走呗。老头子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审这个小兔崽子的。”黄千山拄着拐杖轻飘飘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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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车子之后,竹珩有些不大高兴地瞥了一眼坐在中间的黄千山,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将自己的跟吕辞卿隔开坐。
黄老爷子装作不经意地打量了身旁的男人几眼,即便带着能够挡住小半张脸的墨镜,但看对方的面貌仍旧能感受到那股子蹭蹭往外冒的邪气,这要是放到古时候怎么着也得是个妖王的级别吧。
“师父从未说过,您和司路和是旧相识。”吕辞卿看了眼身旁的师父说道。他伸手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了一瓶牛奶,拧开瓶盖后往身旁递了过去。
黄老爷子刚想说自己不喝,就见身边的那小妖王很自然地伸手接过牛奶。
这让他有些尴尬地低头咳了一声,随后若无其事地抚摸着自己的拐杖说道:“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我也曾教过他两年。要真说起来,他可比你和谢三还要有天赋。”
竹珩拿着瓶子的手一顿,他轻哼了声,“乱讲。”
黄老爷子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道:“我也知道那小子看见我为什么会这么激动,无非是知道了些什么但又不能说出来,担心我会出什么事情。不过你家老爷子如今一把年纪了,早就没有你们年轻人这么多顾虑了。”
“师父,这话您就说的不对了,你这才哪跟哪啊,就想这么长远的事情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谢三调侃道:“而且司路和真要有这么玄乎,现在也不会在押送车里坐着了。”
黄老爷子轻轻地拍了拍大腿,苦笑道:“应该说他要真没那么玄乎,现在就不会在里面待着了。”
竹珩打了个哈欠,只觉得他们这种说话还要避着司机的聊天方式实在是太无趣了。
他单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有些漫不经心地吹了声口哨,原先坐在另一边车门的吕辞卿突然就跟中间的黄老爷子换了个位置。
吕辞卿看着突然出现在身旁的竹珩愣了一下,随后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似乎自从那次炸完游乐场之后,对方做事便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黄老爷子见状也忍不住乐了出声,他还真是好多年都没有看到这么嚣张的人了,大马路上施术居然就只是为了换个位子。
竹珩懒洋洋地将脑袋砸在了吕辞卿的肩上,好奇的问道:“你跟那个秃子有什么过节吗?”说起来,对方先前的那一脚还真的挺帅的。
“回去之后再跟你细说。”
也许是因为早就清楚反抗并没什么用处,吕辞卿后发现自己如今居然已经习惯了竹珩以人型的模样,跟自己这么近距离接触。
虽然车厢内的其他人看他们的眼神都有些古怪,但他觉得自己应该迟早也是能适应的。
在车子开到了偏僻的郊外时,司机挂在方向盘上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
“各队注意,押运车故障!各队注意,有人……”
竹珩按下了车窗,好奇地将脑袋探了出去,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这种电影里面才会出现的场面。
只见前方的押运车的四个车胎都已经干瘪,应该是无法再开动起来,那群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都围在车子附近,谨慎的打量着周围。
一个穿着维修工服的男人正忙碌着用工具准备换备用车胎。
谢三回头看着黄千山抬了抬下巴问道:“老爷子,怎么说?”
黄千山双目慢慢地闭了起来,他沉声道:“年轻人啊,还是下去活动活动吧。”
他话音刚落,谢三便打开了车门,往押送车的方向走去。竹珩思索了两秒后,也打开了车门拉着吕辞卿一起去凑热闹。
“诶,我说的是年轻人下去活动,你跟着过去去干嘛?”黄千山看着他调侃道。
竹珩潇洒地将车门关了回去,然后一脸理直气壮回道:“瞎说什么呢,我也还只是一只小妖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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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路和面不改色地靠坐在押运车的墙壁上闭目养神,倒也不是因为他太过于相信竹珩的实力而感到有恃无恐。
而是只要一睁开眼睛,他就能看到自己“童年故友”正阴郁地注视着自己,物是人非这四个字他已经说了太多遍了,真的累了。
“哼,你倒是不慌不忙。”司通达嘲讽道。
啧,就连声音都那么的难听。如果不是因为如今只剩下一条手臂的话,司路和是真的很伸手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什么情况?”谢三用脚踹了两下押运车的车胎。
他发现除了瘪下去以外,这个车胎似乎并没有破损,甚至连个针眼大的小洞都没有,就好像是车胎里的气是被什么东西隔空抽了出去。
竹珩整个人都像只树袋熊一样,懒洋洋地挂在吕辞卿的身上,一副准备看热闹的模样。
唯一让他觉得有几分惋惜的是,来劫车的居然不是穷奇,他原本还以为会有一场不得了的感情戏呢。
“要帮忙吗?”吕辞卿也发觉了躲在暗处的那些人,他低声问道。
竹珩想了想,摇头道:“还是算了,我们看热闹就好了。”
谁知道躲在暗处的是司路和的朋友还是敌人,要真的只是单纯来救人的,被他们动手给宰了岂不是怪尴尬的。
“bong——”
在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吕辞卿几乎是第一时间伸手捂住了竹珩的耳朵,随后镇定地回头看向了他们原先坐着的那辆白色轿车。
车顶因为爆炸已经燃起了大火,车头前的油箱因为破损还滴答地在往下漏着汽油,呛人的灰色烟雾中带着灼热的火光,就像电影里最完美的爆炸场面。
哦,居然是声东击西吗?竹珩捂着鼻子若有所思地想到。
“老师——”
押运车内,听到外边动静的司路和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眼睛,他有些绝望的冲着车门外大喊道。
“………………”
众人目光呆滞,一脸懵逼地看着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还扛着司机的黄老爷子,正慢悠悠地向他们走来。
真大爷,从不回头看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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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路和:这片真心终极还是错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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