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州明显一愣,心里本想拒绝,可是这话到嘴边,他硬生生给憋了回去,之前钟宁的雷厉手段他是亲眼所见。
秦明那样的年轻人在钟宁手上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他这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子?
思虑之下,周通州还是双手奉上了银针。只是在递交给钟宁时,也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会用银针吗?”
钟宁冷冷看了周通州一眼,吓得周通州大气都不敢喘。
钟宁其实也没有用过几次银针,哪怕上学时也要学习银针的使用,但那时候都学的是皮毛。
不过有了青帝令的缘故,钟宁哪怕不用汇通银针的手法,一排排穴位和扎针的位置深浅便在他眼前浮现。
钟宁连拿数根银针,飞快的扎在了秦老身上。
有了银针的加持,钟宁的能力通过银针细细灌输,秦老身上堵塞的筋脉全被疏通,四周笼罩的灵气也如同洪水狂泄一般,疯狂涌入秦老的体内。
不过灵力一涌入,便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治愈着。不管是秦老体内的毒素,还是已经氧化衰老的神经都得到了全面的修复。
当然,这一切也只有钟宁才能看到。
一旁的周通州则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有认真的去看钟宁去扎的那些穴位,明明都是一些平平无奇,不痛不痒的穴位,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奇妙之处。
最终钟宁拿起最后一根银针时,他的身体已经有一些吃力的颤抖。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灵力疯狂的灌入,让钟宁自身的消耗不小。也不知道在何时,他额头已然是密布汗珠。
“你干嘛?那里可是百会穴。”周通州惊呼道。
要知道百会穴是人体最为脆弱的一个地方,只要处理不当,稍微有点不慎,便能让一个人死亡。
这别说是一个懂医的,就算是一个不懂医的,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周通州他怎么也是一个医生,怎么也有那么一点点医德。正是如此,他才忍不住提醒道。
钟宁冷眼瞪了他一下:“阔噪!”
被钟宁瞪了一眼,周通州不敢再说些什么。
但是以他多年行医的毒辣眼光,他不难看出秦老的状态真有在好转,而且之前蜡黄的肤色,也变得再次有了血色。
钟宁深吸了一口气,稳稳扎下了这最后一针。
灵气疯狂涌入,钟宁只觉得眼前一昏沉,一连两个踉跄,才稳住了身形。
“呼。”
钟宁吐出一口浊气,稳定心神之后,才缓缓睁开眼睛。
“好了?”
周通州一改之前的傲气,略有谦逊的问道。
“自己看。”钟宁冷声道。
周通州上前查探一番,虽然不太愿意相信,但心中也不由啧啧称奇。
秦老的情况稳定住了,脸上恢复了正常的红润,而且心电监护仪也恢复到稳定的状态,真的是治好了!
周通州再回想之前自己桀骜的态度,跟自己对钟宁说过的狠话,他只觉得被啪啪打脸。
哪怕钟宁没有一言半句讥讽,可现场的事实,却是让他沉默的低下了头。
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哪怕眼前这人才二十出头,却用最平常的一套针法治愈了秦老爷子,这是是举世罕见啊!
“难道真是我错了?我从一开始的诊断就有错误?”
周通州的神态空洞,整个人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嗡嗡作响。
“砰砰砰。”
一连三个响头,周通州狠狠的磕在地上,没留余力。当他再次将头抬起来时,额头有着明显的红印子,甚至有红肿之态。
“大师果然真人不露相啊!是我学艺不精,请大师您一定要收我为徒。”
周通州的行为,让钟宁也是为之一惊。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居然磕头跟他这个二十来岁的人拜师?
不耻下问这的确没啥毛病,可是这一幕真出现在钟宁面前,他一时间也有些无法接受,幻如坐过山车一般,来的又急又陡。
钟宁赶忙上前搀扶起周通州,连忙开口道:“我其实也只会点皮毛,这次是误打误撞,当你的师父,我真承受不起。”
“不,如果大师您不答应的话,那我就长跪不起。”周通州态度坚决,浑浊的双眼里却透着一股毅然的坚韧。
钟宁有些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他能治愈全靠着有青帝令。要真说医术的话,他自然是没有这个几十年行医经验的国手厉害。
“快快起来吧,我收我收。”钟宁无奈的答道,他还能怎么办?人家都说不答应不起来了。
虽说之前钟宁对这周通州的态度不太感冒,但是人都是有傲气的,何况是一个几十年行医经验,还有各种荣誉的老医生呢?
但人家都肯这般虚心学习,钟宁也不好再做回绝,那就收个便宜徒弟吧。
“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师父了,师父再上,请受徒儿一拜。”
“砰砰砰。”
说话间,周通州又是三个响头。
钟宁感到十分别扭,急忙扶起了周通州,随即严声厉道:“好了,以后可别动不动就磕头了,还有,在外面也别叫我师父,怪怪的。”
钟宁又气又笑的说道,光是想想,他自己都觉得滑稽。以后这要是出去遇上,一个老头子反叫他师父,定会引起不少的轩然大波。
“啊?不叫你师父叫什么?师父,别的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但有些规矩不能坏。你收我做徒弟,那我就该叫你师父,一日师父,日日师父,改不得。”周通州执拗的说道。
看他那古板的模样,钟宁也是没一点办法。
行吧,叫就叫吧,或许听听就习惯了呗。
“对了师父,你今天用的那是什么针法啊?徒弟我很好奇。”
见钟宁心情不错,周通州连忙起身问道。
这话有点难住钟宁了,他其实就是最普通的针法,用针只是为了打通经脉,让灵力能涌入。
钟宁一阵吞吐:“这……针法叫……泡什么……”
“庖丁六十四针?是这个吗?师父?”周通州赶紧问道。
“哦对,就是这个,没想到你也听过这针法啊!”钟宁随着周通州的话胡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