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酒吧内,周亦衡坐在左轻对面,段斯辰也在,两人喝着香槟,均是看着同一个方向。
“今天怎么没把你那个奴带来?”周亦衡好奇地问:“这是你在圈子里的第一个奴吧?”
“不是,还没有订立关系。”左轻望向舞厅中央,一名俊美的少年正在热舞,媚眼如丝,浑身都是正值青春的鲜活气。
“那人叫知屹,是个化名,南吧里刚进的新人,长得又漂亮,圈子里不少主都盯上了这块肉,你要不要试试?不比你之前那个差。”段斯辰大口喝着酒,似乎有心事。
左轻只说了句:“眼睛不错。”
周亦衡笑了笑:“我倒是觉得哪里都好,过几天应该就会有拍卖,我打算试试,你们可别和我抢啊。”
段斯辰喝了不少酒,有些含糊不清地说:“本少分手两个月,没心情和你争。”
“我说老段啊,一个女人罢了,用得着那么伤心吗?”周亦衡顿了顿又说:“要我看,女人就是麻烦,要谈感情,还是吧里的这些孩子爽快,给了钱就能一清二楚,不拖拉,不耽误找下家。”
段斯辰望着舞厅中央,直愣愣地说:“你这个没正经谈过恋爱的人不懂,感情这东西不好忘,当初勾搭人家时,我也只是玩玩,一不小心就陷进去了,真踏马倒霉。”
“听你的口气,是后悔了还是庆幸?”
对方嘻嘻笑了两声,直接倒在桌子上。
“不能喝酒还偏要喝。”周亦衡嫌弃地说了句,而后看向左轻:“你美国那边的事处理怎样了?这次回来多久?”
她转着透明的酒杯说:“看心情。”
他没再问,换个话题道:“怎么突然想起来收奴了?”
灯光下,被中的酒液呈暗红色,她目光有些捉摸不定:“……有条狗该回家了。”
周亦衡没怎么听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没必要弄得通透,偶尔糊涂才能恰到好处。
舞厅中央换了新人,刚才的男孩正在与人搭讪,他朝左轻说了声也过去了。
嘈杂的人群里,闪烁的灯影下,她一个人安静地坐着,桌上的段斯辰呼呼大睡,醉得不省人事,左轻喝完最后一口红酒,扶着人走了出去。
暑假里,温离整日泡在公司,再过一年就毕业了,应家里人要求必须去公司实习,每天都忙到很晚才回来。
温母看着心疼,劝了几次毫无用处,少年像是着了魔,把自己埋进文件堆里。
繁重的工作能像是最烈的酒,只要不停地喝,就能暂时忘却所有悲伤的事,这其实是一种逃避与不肯屈服的倔强。
晚风飒飒地吹,温离在晚上十点才出公司,管家恭敬地拉开车门,他却没进去。
不远处的花坛边,正停着一辆低调的迈巴赫,车子和它的主人一样,即便是浓郁地黑,无限地贴近夜幕,亦让人难以忽视。
一层淡淡地冷光朝他射来。
左轻打开车窗,昏暗地路灯下,看不清她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