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微妙心情,昭帝对今天的早朝异常期待。
坐上龙椅的时候更是难得一扫往日阴沉,嘴角带了笑意。
只是左等右等,等到即将散朝了,朝臣们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指责长信侯昨夜行为之不当。
昭帝嘴角的笑一点点沉了下去。
视线下移,看着站在百官之首,着深紫朝服脸上不见半点疲态的长信侯,那副人模狗样又让昭帝愤恨难平。
至散朝的时候,昭帝的脸跟来时浑然两极,由晴转暴风雨。
不止朝臣们没有对此多置一词,便是朝堂之外皇城之中,也没有半句相关流言传出来。
——昭帝又把御书房砸了,并且坐在御书房中把朝臣上至阁老相爷下至通判小官全给骂了一遍。
听到这个消息,苏伯言只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现在这个时候,除了昭帝,还有谁会看不清形势,轻易得罪他苏伯言。
……
这边散朝,那边睡了个大好的云鸢歌终于醒了。
刚睁开眼睛,就看到映冬怼在眼前的大笑脸,“公主,你醒了?午膳已经备上了,奴婢伺候你洗漱更衣。”
云鸢歌,“你笑成这样,是笑话公主赖床?”
“冤枉啊公主,奴婢哪敢。”
“你说哪敢,没说不是。好,罪名定了,公主记你一笔。”
映冬呵呵笑。
行,记就记,反正转眼公主就会忘了。
瞧着公主恢复了精气神,映冬在心里自己给自己记一功。果然只有苏公公能让公主恢复正常。
“又说伺候公主洗漱更衣,还愣在那儿傻笑?”
“来了公主!”
“看在你伺候还算尽职尽责,待会本公主带你出门放风。”
“吃香喝辣吗公主?”
“准。”
主仆俩笑笑闹闹,沉寂两日的离风殿重新热闹起来,连带外殿伺候的十个奴才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上午过后,云鸢歌带着映冬出了宫,去看长信侯府修葺进度。
不出意外,日后自己跟苏伯言成了亲,长信侯府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家了。
相比自幼长大的皇宫,云鸢歌心里却对长信侯府更有期待及归属感。
她参与侯府修葺的点点滴滴,就仿若提前融入了彼此的生活。
亲眼见证这座府宅一点点按照自己想要的模样改变,云鸢歌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映冬是第一次来这里,眼前景象虽然萧瑟破败,脱漆的门窗及斑驳的墙壁乃至地面长出的青苔……处处可见风霜腐蚀的痕迹,但是不妨碍她惊叹有加。
“这么大一座院子,得有五进吧?这么一比较,王公公那福熙阁都显小了。”
“王公公年纪大了,上了年纪的人腿脚慢,住小点的院子反而好些。”
“公主你说认真的?”
“你看我的样子像在忽悠?”
映冬望天。
公主忽悠得还少了?也就她小小奴才不敢说真话。
将整个宅子全部走了一圈,记下哪个地方需要怎样修改后,云鸢歌才带着映冬离开。
出得侯府大门,刚走到转角就遇上了迎面而来的人。
衣衫靓丽,脚步款款,正是拐角斜对门的邻居。
穆宛烟穆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