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在龙椅上皱了眉,“胡闹,这里是朝堂,君臣议事的地方,女子怎能随意上殿!”
话出口后才发现无人附和,群臣全都低下头装起鹌鹑,但是斜里探出的视线却在观察长信侯苏伯言脸色。
这分明是看苏伯言脸色行事!
昭帝咬牙闭眼,他这个皇帝在朝堂上已经成了摆设了吗!
百官之首,苏伯言轻轻抬眸,“皇上,十三公主虽性情活泼,却不是会随便胡闹的人,既请求上殿面见皇上,想来是有必须要上殿的要事,皇上不如先召见,以免误事。”
底下立即有人紧随其后,“长信侯说的没错,万一十三公主真有要事,不及时召见岂非误了时机?”
“皇上,如今南诏边境安稳,百姓安乐,国无大事可议,便是召见公主入殿也不耽搁什么。”
“这正月里还冻着呢,十三公主身娇体贵,在外头候久了可莫要冻坏了。”
昭帝,“……”奸佞祸国啊!该死的苏伯言!
“宣!”
他只是不想跟区区女子为难,绝对不是怕了苏伯言!
云鸢歌第一次在早朝的时候走进金銮大殿,说不紧张是骗人的。
好在她家苏公公就站在最前头,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否则光是要顶着百官各异的目光,就是极大压力。
“臣妹云鸢歌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入殿行礼,三拜高呼。
昭帝沉着眉眼,“云鸢歌,你可知朝堂是什么地方?岂是女子能随意来的?今日你若说不出合理的理由,即便你是公主,也不能免罚!”
众臣或垂眉敛目或把头埋得低低的,这个时候谁都不吭声。
在长信侯面前说要罚十三公主,皇上的胆量让人佩服。
也有人凭此更相信皇上真的是处处看长信侯不顺眼,为了膈应长信侯,什么话都敢说。
只是,也是真的没脑子。
今日你膈应长信侯一次,来日长信侯就能让你心头滴血一次,伤敌一百自损一千,何苦来哉?
此时云鸢歌已经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卷轴双手高举,“皇上,臣妹不敢放肆,只是今日斗胆求见,确实是有要事。”
虽然不知道云鸢歌举着的是什么,但是光那抹明黄颜色就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了。
那是皇帝才能用的颜色。
昭帝震惊,群臣也震惊。
而苏伯言在最初惊讶过后,面上很快恢复淡然,眼底流过柔色。
昭帝,“云鸢歌,你手中何物?”
“回皇上,这是先皇留下的一卷空白圣旨,上有先帝加盖的玉玺,皇上可辨别真伪。臣妹想凭借此空白圣旨,跟皇上求一事。”
嗡一声,安静的朝堂突然炸开来,像水入热油,有人已经惊讶的脸变了色。
空白圣旨?
这是无数大臣求而不得的东西,从南诏开国至今几百年时间,为人知的历代先皇送出去的空白圣旨只有两张。
那都是拥有极大功劳且能得先皇信任的臣子才能有幸得的。
数百年两张,可见其罕有及珍贵。
没想到十三公主竟然能拿出一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