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许小冉带着林风直奔拘留所里,出示过自己的证件后,拘留所的同事将他们带到一间封闭的屋子里,等了好一会儿,房门才重新打开,走路打飘的陈凯扶着墙,在两名看守的押送下进到房间。
等门关上以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人,林风掏出烟盒抽出一支连同打火机一起递给对方,同时说明了来意。
“咳咳……”
刚把烟点上的陈凯,听闻林风居然想让他出面指证苏文豪,一时激动的被呛了好几口,擦着泪花骂道:“去尼玛的,让我去指证苏少爷,你怎么不直接叫我去死,你知道人家是什么背景吗?”
“知道。”林风无动于衷的点头,接着说:“你以为不出面作证,苏文豪的人就会放过你吗?你太天真的,知道他那么多事,现在他已经被警察拘捕了,恐怕他第一个要怀疑的人就是你。”
“艹,你们故意整我!”
拷在椅子扶手上的左手被陈凯扯得哐哐作响,气急败坏的他怒瞪着眼前一脸阴笑的林风,厉声吼道:“别做梦了,不怕告诉你,老子就算是死,也不会上你们的圈套,想让我作证,没门!”
“哼,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会后悔。”
林风站起身,扭头对许小冉说:“像他这种人渣就算被打死都是活该,我们走吧。”
两人一言不发站起身往门口走去,被拷在椅子上的陈凯仍然在破口大骂着,他显然是恨死这两个想陷害他的人了,不停用粗鄙的脏话谩骂着。
“马拉戈壁,死条子等老子出去杀你们全家……”
林风脸上犹自带着淡定的微笑,当与陈凯错身而过的刹那,他忽然出手,将对方叼在嘴边的烟头一把按进嘴里。
“呜呜呜……”陈凯被烫的怪叫一声,等林风松开手大步走出去,他才得以将口水打湿的那截烟头给吐到地上,只不过舌头都烫出水泡了。
看守将他重新押回铁笼子里,早前进来那几个已经被转到了别的房间,目前这里就剩下他们五个和阿木三人了。
阿木盘腿坐在对面扑上,笑容不减的向着陈凯点点头打招呼,不知道的只当他是个和蔼可亲的好室友,见识过他恐怖一面的陈凯,却只觉背脊发麻,仿佛又记起了昨晚那分筋错骨的滋味,两条腿顿时都有些站不稳,赶忙扶着铺沿钻回几个小弟中间,才感觉稍微安全一点。
阿木并没动手的意思,两个同伴都还在蒙头大睡,他却跟对面几个瑟瑟发抖的家伙点头打过招呼后,一个人就在那里练瑜伽似得,不停将肢体扭出各种奇怪的造型,这多半就是古印人修炼的方式了。
别看陈凯刚才嘴里骂的厉害,听了林风的话后,回来以后心理面却一直在打鼓。
冷静下来一想,林风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以苏文豪所犯下的罪行,就算拖出去枪毙都算便宜他的了,他这种少爷生性就多疑,为了能撇清自己身上的嫌疑,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他们几个在这位苏少爷眼里就跟几只小鱼小虾没什么区别,想杀人灭口只需要动动指头就行了。
虽然自己的命没苏少爷那么金贵,可陈凯也不想就这么让人给轻易拿走,将信将疑之下,不由对身边的小弟仔细叮嘱道:“都把招子放亮,如果有人进来,大家都提防着点,我怀疑苏文豪可能会派杀手来对付我们。”
几个小弟闻言一脸不解:“这不至于吧?”
“你们几个懂个球,苏文豪犯下的那些事,咱们多少都知道一点,现在他让警察给逮捕了,肯定会想到是我们几个点了他,你说,换了你是他苏少爷,会不会想法子让人进来弄死咱们几个?”陈凯煞有介事的压低了声音说。
听他这么一分析,刚才还觉得不太可能的几个小弟,神色也变得凝重了几分:“那涛哥呢?咱们可是给他办事,现在出了岔子他应该不会不管咱们吧?”
“哎呀,现在先别管涛哥了,说不定他现在也自身难保,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把招子都放亮了。”
陈凯阴森森的说道:“如果苏文豪真要杀我们,那就别怪我们不讲义气了。”
心惊胆颤的度过了一天,外面的天色逐渐暗了,陈凯他们所在的这间牢房倒是先后送进来几个人,只是看着没一个像是冷血杀手的样子。
关于这四个人的底细,陈凯的小弟在他们被送进来时就打听清楚了。
其中那两个被一起关进来的年轻人,是因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在街上大打出手,结果就被抓来了这里。
还有一个瘦瘦高高,穿这身廉价西服带着黑框眼镜的男子,听他自己介绍说是乡下某个民办学校的老师,这次上市里来找相关单位,讨要当初答应拨给他们的危楼改造款,结果他客也请了,该打点花的钱也出了,宴请的那位领导似乎嫌报给他的红包小了,死活就是不肯签字。
面对这帮蛀虫不断的刁难,这人一怒之下血冲脑子,抓着身前茶杯就给这位领导的脑门上砸去,然后就到了这里。
还有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人,快到晚上的时候被送了进来,一问之下,这一脸晦气的家伙是因为个‘瓢’字,刚把裤子脱了,还没来得及提枪上马就被警察当场抓个正着。
听他说的有趣,陈凯身边这几个小弟们笑的直咧嘴,顿时就放松了警惕,还纷纷给他出起主意,等他老婆来领人的时候,该怎么解释才好,谁也没留意那两个最先进来的青年,望着他们几个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拘留室里恢复的冷清,只有此起彼伏的鼾声响个不停。
现在时间大概在凌晨一两点钟,连守卫也在办公室里打起了盹,就在所有人都看似睡熟了以后,陈凯对面铺上的一个人影却无声无息的坐了起来。
这人竟然是自称民办教师的瘦高男子,确认没发现任何异样后他落地无声的下了床,伸手取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两指轻轻一掰,眼镜腿就被卸了下来。
被他捏在手里这眼镜腿的前端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寒光,竟然是把锋利异常的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