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到处都是扛枪士兵,戒备十分森严,没把他们关个三五年就算不错的了,现在放他们走,应该赶紧离开才对。
可是陈新颖没见到林风出来,哪愿意就这样走了,正好一个军官装束的人大步从对面往这方向走来,周围的士兵见到他纷纷敬礼,想必他多少知道点林风的情况。
无比焦虑的她不顾阿华的劝阻,快跑两步挡在这个军官的面前。
军官忙停下脚步,看着这女子不解的问:“你还有什么事?”
“请问林风他……”陈新颖有些胆怯的说。
“哦,你说他啊。”
军官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令现场气氛顿时一缓,接着说道:“他早已经被人接走了,不过也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人为难他,你们现在也可以走了,我这就安排车辆送你们回家。”
“真的?”陈新颖似乎还有些不相信,毕竟林风杀了不少人,能一点事都没有就被放了,听对方的意思,好像还有专人来接他离开。
军官好像也没骗她的必要,五分钟以后,一辆军用吉普停在楼前,接上四人把他们送回了家。
……
回到小饭馆,老板夫妻一见阿华和陈新颖从军车上下来,急忙扔下手头上的事情跑着迎了出去。
“阿华……”
“爸妈!”
就在他们一家人团聚之时,陈新颖却注意到停在门口那辆红色踏板车不见了踪影,他已经回来过,连招呼也不打骑着车就走了么?
“新颖……新颖。”老板娘连唤了两声才把走神的陈新颖唤回现实中,她激动的说:“多亏了你,才能把咱们阿华救回来,叔叔婶婶实在太感谢你了。”
“婶,我那朋友是不是来过,他那摩托车?”陈新颖欲言又止的说。
“哦对,你看我光顾着高兴差点忘了,他刚才就来过,还告诉我们不用担心,你们两个没事很快就回来了,对了,他还把那箱子里的钱也带回来了,走时留了个电话号码,说以后你要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打上面的号码找到他。”
老板娘一个劲的说着,陈新颖却已经没听见她后面说了什么,眼神望着远处有些飘忽,林风显然是看出她和阿华之间的关系,所以一声不吭就走了。
一只手忽然握住了陈新颖的手,她不由回头,却见阿华紧紧捏着她的手脸上带着笑容。
“你朋友应该有急事开,不然他不会等不到我们就急着离开,新颖,我们先进去吧。”
陈新颖犹豫一下才点点头,跟着三人一起走进饭店。
林风离开后就再也没出现过,陈新颖渐渐也接受了现实,心知她和林风之间的牵扯随着阿华出现,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以后见面也只能是朋友。
阿华救回来了,但事情还没结束,第二天一早,街上敲锣打鼓,来了好多穿制服的人和车辆,花豹哥也领着几十号地痞流氓打着拆迁动员小组的名义,耀武扬威出现在街上。
这一次杜老板是要动真格的来对付这条街上的钉子户,除了自己的人手,还请来了城市管理部门和治安管理处的人员来协助他们,他们这是打着官方的旗号,做着土匪一样的事情。
头上还缠着绷带的花豹哥手里拿着扩音器,向这条街上的居民下达了最后通牒,然而,没一个人同意在他桌上的协议书上签字。
说了一大通,现场竟然没有一个居民响应,早有心理准备的花豹哥无所谓的一笑,杜老板可是下了死命令,不管这帮刁民答不答应,今天都要把这一片拆光,一个不剩。
有治安处和城市管理部门的人员做后盾,花豹哥倒也不担心有人能干涉他们做事,随着他一声令下,几十名如狼似虎的手下冲入居民家中,将屋里的家当细软强行扔到街上,屋主倘若敢武力反抗,治安处的徐队他们立刻就上去,把人给拷了直接塞进车里拉走。
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还真没谁是这伙明火执杖的强盗对手,一家三口哭喊着被一群拆迁人员从家里强行架到街上,屋中的家具被褥如垃圾一样被人给扔飞出来,清理完后,花豹哥拿出对讲机,指挥着两架大型挖掘机轰隆隆的驶入现场。
这栋两层高的小楼,在机械的轰鸣声中很快就倒下了,灰尘满天,工作人员的欢呼盖过了这家人的哭嚎,接着又是第二户第三户,这条街上几十户人家没谁能逃得了。
就连小饭馆也难逃一劫,在一阵轰鸣中化作废墟,把房子一拆,工作人员也就不再管他们的死活,放开人又走向下一户人家,四人坐在地上唉声叹气,周围到处散落着被人从家里扔出来的锅碗瓢盆,住了几十年的家已经没了,今晚可能只有睡大街上。
他们还不算最惨,隔壁张叔和八十多岁的老母亲相依为命,家徒四壁母亲瘫痪自己又身患残疾,失去了家就等于把他们母子往死路上逼。
工作人员抬脚哐哐哐的踹门,木门哪能经得住他们这样暴力踢踹,两三下被踹开了,门刚打开,里面飘散出一股浓郁的气味,有个拆迁人员立刻捂着嘴大叫道:“是煤气!”
煤气一遇上明火就会爆炸,一伙人吓得急忙往后退开,此时,张叔背着瘫痪的母亲一瘸一瘸走到门前,只见他右手拖着一个正不断发出‘嘶嘶’声的煤气罐,左手拿着打火机,声色俱厉的对外面这帮拆迁人员吼道:“你们不让我们活,我也不让你们好过,谁敢过来一步,我就炸死谁!”
说完他举高手里的打火机,周围的拆迁人员还有治安处什么的人,吓得纷纷又往后退出一段距离。
花豹把烟头往地上一扔,拿脚碾了两下,他上前一把推开两个还在不断后退的手下,指着对面门口的张叔大吼道:“姓张的,你别不识好歹,以为拿个破煤气罐子就能唬谁似得?有能耐你就把火点了,正好还给老子省了事,炸啊,愣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