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黄衣女子整个前胸竟是一下子向内凹了一大块,上身变得平板如纸,让林涛的倚天剑攻势落空。
这招便是九阴真经上记载的一门绝学,名叫收筋缩骨法,本为最下乘功夫,是鼠窃狗盗的打洞穿穴之术。但九阴真经上的记载却更为高明,练到最上乘,能将全身筋骨缩成极小的一团,实乃保命绝技。
这一下林涛也没有料到,当即愣了一下。黄衣女子抓住这个空隙,强行扭了一下身子,避开林涛的剑锋,右手又变幻成爪,向着林涛额头抓去,这若是抓住了,林涛的脑袋非烂掉不可。
未曾想,这一爪刚出去一半,黄衣女子突然面色大变,一股潮红涌上面颊,那缩紧的上身又彭的鼓了起来。
黄衣女子面色大变乃是发现她的内力絮乱不堪,几番强力催动已让她受了严重的内伤。原来这黄衣女子在林涛来之前一直在寒玉床上闭关,想要一举突破到一流圆满之境。
寒玉床集天下至寒之气,在寒气的包裹下,内力的运转速度要比寻常快上数倍,而黄衣女子为了达到最好效果,更是脱下了全部衣物。没曾想林涛这时候来了,黄衣女子肩负守护古墓之责,感受到来敌实力不凡,只得停止运功,前来阻止林涛。
不过这闭关哪是她想出来便可以出来的,黄衣女子本意也是尽快打发了林涛,然后好回去继续闭关。却没想到林涛实力如此之强,缠斗了半响,她体内那突破到一半的内力终于压抑不住,在这时彻底的崩溃了!
这洞穴十分狭窄,黄衣女子的动作本就十分极限,离林涛的剑锋不过几寸差距,这胸口一鼓涨,顿时就要撞了上去。凭借倚天剑的锋利,若是相撞,恐怕非开膛破肚不可。
林涛和黄衣女子本无什么冤仇,心中也没有伤她之意,当下猛地收势长剑,内气反冲下‘噗’的喷出一口鲜血。
尽管偏离了倚天剑,但剑锋上带起的剑气仍然刮到了黄衣女子。那黄衣女子此时就如一叶扁舟般摇摇欲坠,受此一击,顿时五脏六腑全部移位,张口便吐出了大口的鲜血。
林涛的伤势并不严重,见到黄衣女子吐血倒地,立刻施展身法抢先一步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扶在怀中,轻声道:“喂,你没什么吧?”
黄衣女子眼神迷离,但见林涛嘴角流血,便伸出手去,轻抚了一下他的嘴角,轻声道:“你为何要为我强行变招?”
林涛单手按在黄衣女子的脉搏上,便感觉其体内的内气混乱不堪,显然受了严重的内伤,见她还关心这些有的没的,以为她烧坏了脑子,也不答话,抱着她便向洞内走去。
那黑衣、白衣的八名女子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见林涛向内走去,一个黑衣女子急忙喊道:“走左侧,那里有寒玉床,小姐平时都在那里练功。”
林涛闻言运转轻功,几个起落便将众人远远甩在身后,行了数百米方见一个十数尺长的晶莹玉床,上面还冒着丝丝寒气。
刚将她放在寒玉床上。黄衣女子叹道:“我身受重伤,怎么还能与寒气相抗?”林涛“啊”了一声,心中愈惊,暗想:“原来她受伤如此之重,可我也没下重手啊。”当下抱她到隔壁的卧房。
黄衣女子刚一卧倒,又是“哇”的一声,喷出了大口鲜血,林涛的前襟亦被喷得到处是血。她喘息几下,便喷一口血,林涛从未见过这般场面,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黄衣女子说道:“我把血喷完了,就不喷了,又有甚么好伤心的?”话音平静,好似在说明天去哪玩一般平常。
林涛心道:“我有什么好伤心的,只是平白害了一条性命,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便道:“看你生命垂危,我就不计较你把我衣服弄脏的事了,你还有什么遗愿吗?”
黄衣女子终于白了林涛一眼,说道:“我血行不足,此时大脑一片混乱,也不知自己有什么遗愿,倒是想咬你一口。”
林涛见黄衣女子说的轻巧,脸上却越发苍白,她终年居住古墓,皮肤本就白皙异常,此时更是白的如同透明的一般,给人一种虚幻的感觉。
再加上这女子继承了小龙女的基因,面相也是绝美,此时更有几分凄美之感。林涛只是一个普通人,自然心中也有怜香惜玉之情,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大美女,这时心中竟有几分想拼命救她的心思。
不过林涛也不通医术,只听到黄衣女子说‘血行不足’,便提起左手,看准了腕上筋脉,狠命咬落,登时鲜血迸出。他将伤口放在黄衣女子嘴边,鲜血便泊泊从她口中流入。心道:“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能不能活过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林涛当然不是真的想为她抛弃性命,这般切割动脉,对寻常人来说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要失血而死,就算是一流高手也断然不能活命。但林涛却不同,九阳功最大的特点就是回复力特别强大,要不了多久就能将血给补充回来。
黄衣女子本来全身冰冷,热血入肚,身上便微有暖意,但知此举不妥,待要挣扎,林涛早已料到,伸指点了她腰间穴道,教她动弹不得。过不多时,伤口血凝,林涛又再咬破,然后再咬右腕,灌了几次鲜血之后,终于挺不住晕了过去。
黄衣女子对他凝视良久,幽幽叹了口气,自行练功。她服食林涛的鲜血后精神大振,两个时辰后,自知性命算是保住,看着近前昏迷的林涛久久不语。
突听得旁边一个白衣侍女轻声道:“恭喜小姐,你的誓言破了,你可下山去啦。”
古墓派祖师林朝英当年苦恋王重阳,终于好事难谐。她伤心之余,立下门规,凡是得她衣钵真传之人,必须发誓一世居于古墓,终身不下终南山,但若有一个男子心甘情愿的为她而死,这誓言就算破了。
黄衣女子自婴儿之时即在古墓之中长大,向来心如止水,平时甚少出古墓,对外面之事自然无从想像。
此时看着林涛苍白的侧脸,不由心事如潮,但觉胸口热血一阵阵的上涌,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涌上心头“也许,和他一起去外界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