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人造魂的事情,民间传说是几乎没有的。但是我姥爷那几本破四旧的时候,偷偷藏起来,保留到现在的“歪书”,倒是有写到上古时代,神人造魂的事情。
那几本书,字迹不清,而且很旧。
我感觉是没有什么用的,所以没怎么看那上面的内容。只记得,上古时代混沌初开,形成了无数的魂魄和灵体,投胎转世成了人类。
不过那些魂魄的数量是固定的,后来因为天地间的几次天灾人祸,导致了魂魄减少,所以才出现了神人造魂的传说。
我想到了这些,心里面那面有些可怜这些魂魄受损的魂灵。
那魂魄本身是在六道轮回当中生生不息的,人死了还有下一世。可是魂魄要是有什么损伤,那就是永久性的创伤。说起来,人的魂魄,那还真是相当的脆弱的。
“那……如果想把金坛里的东西那出来,是不是只要把毒虫和里面的肢体烧掉就行了?”我起身又给马花和马兰两个人添了一杯葡萄酒,这葡萄酒是法国的一个酒庄酿的,虽然年份不是最好的,但是味道却很好。
甜甜的,很像果汁儿的味道。
而且,这酒后劲足,两个苗族的养蛊人喜欢的不得了。看到我给她们两个舔酒,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了,听我这么一说不免好奇,“王小姑娘,你……嗝……你要开那个金坛干什么,里面可都是最毒的毒蛊。我们两个,都不打算留了,那可是族里的禁术。”
我知道要想让这两个人帮忙,那就必须把冰蚕蛊在金坛里面的事情告诉她们。要不然,等到金坛打开了,她们一样会知道冰蚕蛊就在这金坛的里面。
冰蚕蛊,本来就是苗寨中的东西。被马兰和马花看到了,自然要归还她们,可我的心中还是有私心的。这蛊是玄青特地让我从我爸小三儿的嘴里问出的下落,这说明这东西对我们来说是有用处的。
我犹豫了一下,喝了一口红葡萄酒,借着酒劲儿,说道:“马大姐,金坛里面啊,可能会有冰蚕蛊。如果……如果能拿出来,也许能解很多种蛊毒。”
马花还喝的醉醺醺的,没反应过来,直接道:“恩?你不是有了药方了?还要冰蚕蛊干什么?不过啊……啊……我之前给我听的录音,就哪个蟠龙草,嘿嘿……你们四九城的药房里就没卖的。不过……嗝……嘿嘿……你们这儿有个黑市,啥……子都有的咧。”
黑市,她说的黑市我当然知道。
我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学生,也失去了记忆,可我好歹是四九城这个圈子里面正儿八经的土著。马花嘴里的黑市,可不是什么地下拍卖行之类的,也就是她们西南少数名族有些跑货商常回去的地方。
那就是一般人不去逛的地方,有特殊需求的地方,有些不被科学认可的药材,或者说是倒卖的玉器,都会在黑势力出现。
药材多,玉器比较少。
古墓里的明器,海里面的青头,雪域高原上的法器佛宝那都是在潘家园里卖的。不管是稀世珍宝,还是倒腾来倒腾去的西贝货,要买古玩字画,还得去潘家园旧货市场。
不过马兰显然酒量比马花强一些,听到冰蚕蛊之后皱了眉头想了一会儿,一直都没说话。
这会子,听马花醉醺醺“嘚啵”完了,才开口说道:“啊?冰蚕蛊在金坛里?不可能啊!冰蚕蛊体寒,会把周围的东西都给冻成了冻肉。那几个金坛,有没有那一只结霜?”
有没有金坛结霜!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马兰,当时在我爸的出租房里面搜查的时候,我是亲眼看见的。那几只金坛就没有一只,出现结霜的情况。
我摇了摇头,说道:“冰蚕蛊,冰蚕蛊难道和它的名字一样,是冰做的,是个便携式移动冰箱?”
“便携式冰箱?你咋不说它……它是便携式的雪神,这东西在的地方,那可是会结冰下雪的。在我们寨子里,这种东西,那都是养在水葫芦里的。要不然,这天天这么冻,还不把寨子里面的种的草药都冻死了。”马兰的样子看来是很放心,觉得那几只金坛里面不会有什么冰蚕蛊,更没问我怎么会觉得金坛里有冰蚕蛊。
我呢,也有一种受骗上当的感觉。
但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爸的小三最怕的就是我不去救圆圆。她应该是不敢在这事儿上骗我的,否则我赌咒发誓的那些誓言什么的,就失去了任何的约束力。
为了保险起见,马花和马兰答应我,等酒劲儿下去了以后。可以协助我们查一查金坛中的情况,还是确定好没问题了,送去处理掉。
这事儿,联系了陈警官。
陈警官那根本没有任何为难,还巴不得把这八只金坛全部送走。要知道,他们几个办案的,那可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
搞得就跟考古发现一样,就连法医都对坛子无从下手。
用工具提取了尸体的dna还发现了剧毒,反正是谁也没敢碰全都是毒虫的金坛。他是随时都能配合着把金坛给我们送过来,只是马兰和马花两个人喝的大醉,两个人从中午睡到了晚上还没醒过来。
我一直都坐在书房里看着怎么魂魄重新召回地魂的书籍,等着玄青的出现。只有玄青出现了,我才能让他帮忙联系凌翊,让凌翊道人把圆圆的鬼魂给带来。
圆圆不能投胎转世了,那就得在我身边,让我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学好是必须的!
不仅要重新拥有灵智,拥有有人类的是非善恶观念,更要她没事儿帮我整理一下房间。房里的书柜很高,有了会飘的小灵体,她就得上去帮我拿书。
我可不会像供养小祖宗一样供养着圆圆,到我手里边,我可是要她给我当小奴隶的。
不过,我一直等到了凌晨两点钟,趴在了桌上睡着了,都没有等到玄青回来。倒是那个有这黄皮子爪子的老太太,槐花婆婆搂着孩子来见我,又到了喂奶的时间。
我搂着这孩子喂奶,动作已经十分的娴熟了。
可我的脑子里面开始不受控制的,掉着节操的幻想着,这孩子就是我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不然为什么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如此的亲近呢?
我搂着他,他吃完奶满足的靠着我,还会叫我一声,“妈妈。”
“主子交代我提醒你,等到找到了冰蚕蛊,你必须让冰蚕蛊认主。”槐花婆婆接过了孩子,眼睛里面带着一丝的淡漠,她黄色的细爪搂着孩子倒也挺稳当的。
我吃了一惊,玄青要找到冰蚕蛊的目的,是让我做冰蚕蛊的主人!
他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
我根本不知道他的想法,这冰蚕蛊被马兰马花两姐妹知道了,那就必须送回苗寨当中,怎么可能有机会流落在我这个外人手里。
我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你……你主子他到底去哪儿了,我有点事情想找他……”
“你有什么事,和我老婆子说就好了,主子不在的时候,我会带少主来您这里。”槐花婆婆脸上挤出一丝慈祥的笑意,看的人毛骨悚然。
相比我去问槐花婆婆为什么要冰蚕蛊认主这样的傻话,倒不如问问凌翊的下落,我觉得槐花婆婆未必能知道玄青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玄青那一直都是扮猪吃老虎,表面温和,其实是个极为邪异狡诈之人。
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也不好让她看出来,只能舒展了眉头,笑了,“恩,那我就和您说。您能联系的上凌翊道人吗?我……我这还有事想见见他……”
“能,我这就去办,联系上了凌翊道人我立刻给您回话。”不知道是不是我老花眼看错了,我感觉槐花婆婆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带着一丝恭敬。
但按道理说,不应该啊,我只是和玄青有着契约关系的普通人。
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玄青对着色眯眯的牛头鬼,说我是他的女人的画面。那个画面,他少有的威严,霸气侧漏,让我永远都难以忘怀。
槐花婆婆离去之后,我又在灯下看了一会儿帮助鬼魂修行的一些书籍的内容,看的我眼睛发干实在是累的睁不开。
这时候倒头趴在桌子上睡,白天的时候一睁眼,那脖子就睡落枕了。哎哟,那疼的我直龇牙,我本身就有颈椎病的,这再睡落枕,可没把我给疼死。
我刷完牙洗完脸,马花和马兰已经坐在饭桌旁等着吃早餐了。
她们两个个性淳朴直率,哪有老四九城里那些居民的客套和虚伪,饿了那就等着吃饭,饭来了就大快朵颐。
等她们吃饱了,要她们帮忙,那也是不遗余力的帮我们。
我姥爷有一边吃早饭一边看报纸的习惯,只是自从绣眼儿死了之后,他早晨遛鸟的习惯就不再有了。
我姥姥的养的那头姜黄色的老猫死了之后,她也再也没有养猫了。
这家一下就安静下来,没有以前的热闹和愉悦了。
我姥爷看了几行报纸,把老花镜摘下来,咬了一口煎饼,才说道:“琼儿,你的药方还差几味药,如果要配成,必须上黑市,或者亲自跑一趟广西。晚些时候,陈警官的手下就会把金坛都运过来,如果真有冰蚕就好了……”
广西,那不是我爸和我舅去的地方吗?
马兰和马花,就是两广边界的苗寨子里面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