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伸手捉住锦嫣的衣服,动了动嘴,眉头轻皱,欲言又止,半晌才发出干涩的声音来,“我……”
锦嫣垂下眸子,捉住苏蕴的手放下,慢慢从她身上起来,“……别担心,我只是开玩笑的。”
她莞尔一笑,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从床上起来转过身,背对苏蕴整理自己的衣服。
苏蕴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锦嫣的背影,心头划过一丝苦涩。
就算她能违抗苏琳,但她能违抗系统吗?
“我回房去了,这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她收拾好带来的药品,没再回头看苏蕴一眼,就直接推门离开了。
苏蕴看着紧闭的房门,把头靠在床头,万千思绪浮在脑海,刚才发生的事情像走马灯一样不断回放,瞬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结果,一夜无眠。
翌日,锦嫣照常跟着司翠过来伺候她起床,就像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倒是苏蕴一直有意无意地看向她,有几次还差点被司翠发现了,所幸司翠没有起疑心。而锦嫣则是一直做着自己的事情,对苏蕴的视线视而不见。
吃过早饭,苏蕴照常到书房去处理苏家商铺的事情。
昨晚她一夜没睡,左思右想,觉得锦嫣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
无论她喜不喜欢锦嫣,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和黄博易成亲的,至于尤珂的事,恐怕还得见上一面再做考量。
事已至此,她不应该再继续留在苏府耗时间了,尤珂不会自动送上门来,而锦嫣的伤势也在逐渐好转中,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会离开苏府。
再过几天苏琳应该就会从燕城回来,说不定能正好对上锦嫣离开的时间。她得捉紧这个机会,只要苏琳一回来苏家坐镇,她就立刻去找锦嫣求她带她离开苏府。
她对锦嫣有收留之恩,锦嫣也曾经说过欠她一个人情,想来她应该是不会拒绝她的请求。
想到这一个多月来苏琳对自己的照顾,苏蕴不由得有几丝愧疚。苏琳的确是一个好姐姐,虽然她平日里总是不苟言笑,对她也十分严厉,但她明白苏琳其实是为她着想的,希望她能好好锻炼自己,一起分担苏家的家业。
只可惜……
苏蕴叹了一声,摇摇头不愿再往下想。就当她是个不孝的妹妹,辜负了苏琳对她的一番苦心吧。
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苏府,她觉得自己应该要写封信向苏琳交代一声,省得她为她操心太多。
苏蕴想了一下,提笔给在信纸上写了寥寥几句,然后折好装进信封藏于抽屉之中。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匆促的敲门声,把苏蕴吓了一跳,遂快快把抽屉合上,强装镇定地问道:“是谁?”
“小姐,是我!”门外传来的正是司翠的声音。
不待苏蕴发话,司翠就直接把门推开,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小姐,不好了!大小姐她出事了!”
苏蕴一听,双眉轻蹙,心头忽然冒上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追问道:“姐姐她出什么事了?”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刚才看门的家丁收到了一封信,信上面好像是说大小姐被人绑架了,要咱们付赎金。”司翠刚才一路跑过来,本就喘着粗气,再加上心里着急,连话都说不清楚。
“那封信现在在哪里?”
“在丁管家那里,他现在在大厅里呢。”司翠指着大厅的方向连忙道。
苏蕴一听,立刻就跑了出来。来到大厅,她就看见黄博易一手拿着个小药瓶,另一手拿着一张信纸,看来应该就是司翠说的那封勒索信了。
“二小姐?!”丁管家看见苏蕴跑进来露出了稍微讶异的神色,随后看见跟着苏蕴跑进来的司翠,露出了一丝不悦。
肯定又是这丫头跑去多嘴了!
黄博易把信里里外外检查完毕,才把信纸和小药瓶放下,转头对丁管家道:“丁叔,这封信上面没有毒,你可以放心。”
丁管家礼貌性地向他一拱手,“劳烦黄公子了。”
☆、抱紧教主粗大腿
苏蕴一个箭步冲上前, 从黄博易手中抢过那封信。
就如司翠刚才所说, 这是一封勒索信, 信上说他们绑架了苏琳, 要求苏家在三天之内带着十万两黄金去燕城的添丁府,否则苏琳将会小命不保。
她放下信件, 眉头紧皱,转身对老管家问道:“丁叔, 你有派人去联系过姐姐吗?”
“前两天老奴有派人送过信件给大小姐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不过大小姐一直没有回信。老奴……老奴以为大小姐还在为燕城商铺的事情烦心, 便不敢多作打扰……”
说到这里,丁管家愧疚地低下头, 心里暗暗责骂自己。最近只顾着看紧二小姐和提防那个丫鬟, 居然没注意到大小姐出现的异样,他这个管家实在是失职!
若是大小姐出了什么事,他去到九泉之下该如何面对老爷啊!
“那姐姐带去的那些随行丫鬟和护院呢?他们也没有消息吗?”苏蕴接着问道。
丁管家摇摇头, 那伙人明显是冲着大小姐来的,那些丫鬟和护院恐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苏蕴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那些丫鬟和护院都失去了联络, 苏琳不见踪影, 又没有写信回府,恐怕是真的被人绑架了。
看得出来那伙人心狠手辣,若是他们不交赎金,他们恐怕会真的把苏琳撕票。
但……
“十万两黄金,他们简直是狮子开大口!”苏蕴重重把信纸拍在了桌面上, 语气是藏不住的愤怒。
苏家虽然是源城首富,但十万两黄金这数目何其庞大,就算他们把所有商铺的资金调动出来恐怕也凑不齐。再者,这帮匪徒只给了他们三天的时间,撇除赶路去燕城花费的时间,他们只剩下一天了。
想要在一天之内凑齐十万两黄金,简直是天荒夜谈!
苏蕴心累地抹了一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