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十年之痒,我的娘子

72重逢后的对峙(6000+)

    云半夏已经未听到“夏妹妹”三个字多年。
    听到伊心说白九誊回来了,她跑过来一探究竟,是不是他真的回来了。
    在这十年间,她曾经无数次梦到他回来的画面。
    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两个是以这种方式重逢,他是来……看云狂的。
    一声夏妹妹将他的思绪拉回腼。
    高兴?她现在可是高兴的很,高兴的想在他刚刚喝茶的杯子里下鹤顶红,他现在一命鸣呼了,她会更高兴。
    但是,即使她心里这样想,仍是抑制不住衣袖下双手的颤抖,这是种什么心情?
    白九誊看她时的表情,只是像在看一个故人,一个……不相干的故人,反倒是她自己一个人心里瞎起劲揍。
    既然他那么平静,她再质问些什么,反倒显得她太小气。
    俗话说,你若是认真,就输了。
    云半夏表现平静的走到白九誊对面坐下,一双美眸骨碌转动着,似看非看的打量着对面的白九誊。
    十年不见,他比十年前的身形更加出挑,甚至……比皇甫正雄那家伙的个头还要高。
    “原来是白大哥,算起来,今年白大哥已经二十六岁了,太医曾说三十是白大哥您的大限,白大哥怎不好好的休息,又出来玩耍呢?”
    云半夏字字尖锐,说的时候,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看起来十分无辜,好似只是无心之言。
    “还真是多谢夏妹妹你的关心。”白九誊笑答。
    听这语气,云半夏很生气呢,白九誊的眼眸垂了些,低头思索是该安慰还是该让她更生气。
    一个纸团突然砸到云半夏的额头,然后滚落到地上。
    砸她的人是……云狂。
    摸摸被砸中的额头,云半夏不满的嗔叫道:“父王,您做什么砸我?”
    “谁让你口无遮拦的?你小时候胡言乱语也就算了,你现在已经老大不小了,居然还这么嘴不饶人。”云狂冲她板着脸。
    “真不知道谁才是您亲生的。”云半夏哼了一声,再冲白九誊翻了一个白眼。
    “你说什么?”云狂危险的语调升高了几分。
    “没什么,我刚只是说,父王您教训的是,女儿记住了。”
    “学着点你四姐,没事的时候绣绣花、看看书,怡情养性,别没事总是在外面学人家做生意。”说到这里云狂就忍不住啰嗦了开来,还不忘把旁边的白九誊拉进话局:“你说她,当年才八岁就开了一家布庄。”
    白九誊觑她一眼,顺口应了声:“真的?”
    “不仅如此,她生意越做越大之后,一天到晚都在外面抛头露面,你说哪个姑娘家像她这样,没事出去瞎逛?”云狂越说越激动,瞪了一眼云半夏又道:“更过分的是,她居然还把皇上给拉去一起抛头露面。”
    说到这一点,云半夏不满的为自己辩驳一句:“父王,这就是您的不对了。”
    “怎么不对了?你敢说你没有把皇上搅和进去?满朝文武谁不知道这件事?”每年庆典,有关于她的流言,那可是五花八门的。
    “他也有分成的好不好?每年云氏连锁的年终分红,他都要分去三成的!你以为他有那么好心会白帮我?”
    不过,皇甫正雄为她赚取的远远不止那么点。
    云狂把皇甫正雄那家伙也想的太善良的,他是曾经说不要她所给的那三成,可是,当她当真把三成的利润派人送给他的时候,他可是一个“不”字也没说,还高高兴兴的让人把东西收入国库。
    所以呀,当皇帝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听得云半夏这么说,云狂的话被堵了回去,分掉三成这算合作。
    好吧,这件事不算,那就……
    “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多大年纪了!平常姑娘家这个年纪早就已经嫁人相夫教子去了!可是,你看看你自己,天天出去抛头露面,哪个男人敢娶你?”仗着白九誊在场,云半夏不会听了他念叨一半就跑路,云狂索性就念叨个够。
    “谁说的,想娶我的人,可以从东城门排到西城门!”说这句话的时候,云半夏愤愤的瞪了一眼趁人不注意低头偷笑的白九誊:“只不过,要看我愿意不愿意嫁而已。”
    “你现在就给本王一个准头,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嫁人?”
    “唉呀,父王,你干吗老提这件事?”云狂说话的时候,她总感觉白九誊向她投过来不怀好意的目光,让她非常恼火:“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到大街上随便找一个男人,到时候生一个孩子回来让你抱,这样你就满意了吧?”
    “你你你……”云狂气的手指发抖,抓起桌子上的纸,又团成纸团朝云半夏的头扔了过去:“你是想气死本王吗?”
    “唉呀,父王,您可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吗?”云半夏看云狂气的直咳,赶紧跑到他身侧,为他拍背抚胸,再端了杯茶给他。
    喝了杯茶顺了口气,云狂得了空,在云半夏的手臂上重重的掐了一把。
    “唉呀,父王,好疼呀!”云半夏夸张的叫着疼。
    云狂早知她的伎俩,半点也不怜惜的横她一眼。
    “知道疼你就老实着点儿,九誊,你看看……”云狂又转向了白九誊,寻求共鸣:“就她这个样子,有几个男人敢娶她。”
    三个字突然窜入了云半夏的耳中“我娶你”,十年前,有个人就是这样对她说的。
    现在她看也懒的看他一眼。
    “我先出去了!”此刻她心里有火,怕再待下去,她会忍不住爆发出来。
    “回去别再看什么帐目了,赶紧早点休息,别太累着了。”云狂又忍不住啰嗦了两句。
    “知道了。”
    云半夏随口答应着,气呼呼的往外走。
    另一边,云狂的注意力迅速转回白九誊的身上。
    “刚刚夏夏提到你的身体,你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些?”
    白九誊盯着云半夏往外走的身影,声音轻柔:“好了些,这十年来没有来看王爷您,也是因为一直在养病,现在好了些才来看您。”
    云半夏的脚步顿了一下。
    一直在养病?
    虚伪!
    然后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天已经黑了,北辰王府内到处灯火通明,云半夏躲在草丛里,一直观察着书房的动静。
    本来她是打算离开的,可是,她越来越觉得很气愤,想找白九誊要一个答案。
    她无法欺骗自己,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
    即使他现在已经跟别人组建了家庭,或者已经喜欢上了别人,她也不会纠缠于他,她要的……只是一个答案。
    这件事就像是一个烙印,一直深深的烙在她的心底,挥之不去。
    只要白九誊给她一个答案之后,她就可以彻底放下这件事,以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
    所以,她在有了这个念头之后,马上躲在了旁边,等着白九誊从书房内出来。
    可惜,等了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不见他的人影。
    现在是炎热的夏季,待在草丛里很热,热还是不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蚊子,一只只蚊子不要命的扑到她身上,即使她拍死了一批,还是有另一批不怕死的前仆后继的又扑过来。
    她已经不知道喂饱多少只蚊子了。
    此时此刻此景,突然让她想到了十年前。
    当年在皇家的别馆,为了可以让白九誊出丑,她也是这样躲在一角喂蚊子。
    新仇加旧恨,即使现在割断他的喉管,也无法泄她心头之恨。
    他跟云狂之间到底有多少可聊的东西?不会是在背后说她坏话吧?
    这个白九誊可是不会放过任何作弄她的机会,说不定这个时候在造她的什么谣!
    心里越想越觉得可疑。
    于是她从满是蚊子的草丛中钻了出来,悄悄的溜到了书房紧闭的窗子外面,仔细的偷听里面的声音。
    她的耳朵贴着窗子仔细的听了好一会会儿,奇怪的是,里面没有半点声音,只是偶尔传出云狂的咳嗽声。
    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两个在密谋什么吗?
    不管了,还是要进去探探究竟再说。
    她小心翼翼的来到书房门外,打算偷偷溜进书房内,躲在里面偷听,顺便还能偷看。
    好景不长。
    她才刚刚踏过门槛,盯着地面的双眼一下子瞄到一双熟悉的鞋子,那鞋子上面还有她顽皮的时候,故意在上面绣的一个“云”字。
    如果是那双鞋子的话,那个挡在她面前的人不就是……
    “夏夏,你不是已经回你的牡丹阁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既然被发现,那就大大方方的呗。
    边说边打量书房内:“我好像丢了一只发簪,刚刚来过这里,所以就过来瞧一瞧!”
    她说谎不打草稿,眼睛在书房里扫了一圈,没有发现白九誊的踪影,令她的下巴差点掉了地。
    人呢?
    “发簪?”
    “对呀,不过……”云半夏心不焉的答应着,五指抓紧云狂的衣袖,抓的力道似要将他的衣袖撕下的节奏:“他人呢?”
    “人?什么人?”
    “白大哥呀!”云半夏脸沉了些。
    “走了呀,在你走了之后大约一刻钟吧,他就已经走了。”云狂回答道,还念着云半夏的发簪:“你是什么发簪?父王让人帮你找一找。”
    “什么?一刻钟?”她早把发簪的事情忘在了脑后:“你说他已经离开将近一个时辰了?”
    由于太过惊讶,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
    云狂皱眉,云半夏总是学不乖。
    “是呀,怎么了?你找他有事?”
    “没事!”她矢口否认。
    她明明在外面守了一个时辰,就是想等白九誊出来问他个明白,结果……她白等了一个时辰,他人已经走了。
    更过分的是,她明明在外面守着,眼睛盯着门没有移开过一分,白九誊是怎么离开的?
    还是……他根本就知道她会等在外面质问他,所以故意不知道从哪里逃走了?
    “你不是说要找簪子吗?是什么样的,父王现在就让人进来帮你找!”云狂担心的看着她,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难道丢的那只簪子很重要?
    “不用了,那只簪子不用找了,只是一个普通的簪子而已,丢了就丢了,我猜想着,可能是今天出去之后在外面丢的,我让人再重新做一副就好了。”云半夏淡淡的说着。
    “当真没事?”她的脸色可看不出来半点没事的痕迹,云狂突然又捂着唇咳嗽了起来。
    “没事啦!”听到云狂咳嗽,云半夏稍稍拉回注意力:“父王,你今天有没有好好吃药?”
    云狂的脸可疑的红了,头转向他处:“吃……吃了!”
    吃了?
    他的脸上明明写着“我没吃”三个字,明显做贼心虚的表情。
    “真的吃了?”云半夏危险的逼近云狂。
    太吓人了,起码他是她的老子,这么逼迫他,太过分了吧!
    “马上就吃!”云狂败下阵来。
    唉,朝堂之上,将多少大臣说的哑口无言的北辰王,却败给了自己的女儿。
    “来人哪,快把王爷的药给端过来。”
    云半夏一声令下,云狂的贴身侍从感激涕零的赶紧把云狂的药端了过来,待看着云狂当真乖乖的把药喝下去之后,云半夏才从书房离开。
    从云狂的书房里出来,云半夏的心情尚无法平复。
    十年不见的白九誊,只露了一下面就突然离开了,走的时候什么话也没有留下,甚至不知道他现在到底住在哪里,就算想找他也无法查起。
    该死的白九誊,就算要走,起码也要把话说清楚再走,就这样离开,算什么英雄好汉?
    不对,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只是一个狗熊而已,只会一昧的躲,甚至连她的面也不敢见。
    她当初真是瞎了眼了,会将他当成她最信任的人,结果,他却也是骗她最深的人。
    云半夏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的往王府的大门奔去。
    “之前进府的白公子,你们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到了大门外,云半夏直接询问门前的守卫。
    冷不叮的问话,令守卫们个个不知所措。
    “什么白公子?”
    “人称九爷的白公子白九誊呀!”云半夏急道。
    “什么九爷,又什么白九什么……那是谁呀?”守卫纳闷的挠了挠头:“我们一直在这儿守着,只看到雪侧妃带着丫鬟走过,其他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呀。”
    “唉呀,算了!”云半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就算她现在问他们的话,恐怕也问不出什么,还是她自己去找吧,应当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在这样炎热的夏季傍晚,云半夏一身香汗淋漓的来回奔走。
    北辰王府附近有三条巷子,每个巷子,云半夏均探视了一遍,可惜天太黑,看不太清楚,根本就无法辨明他到底去的哪个方向。
    最后,云半夏只得失望而归。
    云半夏回到大门口的时候,守卫看她脸上失落的样子,忍不住提醒她一句:“郡主,我们大约是半个多时辰之前,与前一班守卫换的班,如果您想知道那位白天公子去的哪个方向,问前一班的守卫,也许他们看到了!”
    就算现在知道了他在哪个方向,那又如何?
    已经走了大半个时辰,现在就是想找也不可能再找到了。
    “不必了,不找了,你们辛苦了。”云半夏微笑的冲守卫们慰问。
    “这是我们的职责。”守卫们受宠若惊的齐声回答。
    云半夏笑了笑返回府内,一路往牡丹阁而去。
    不远处的屋顶,子风和白九誊两人站在屋顶,默默的看着云半夏孤寂的身影往牡丹阁走去。
    今夜无月,只王府内的灯光依稀可见屋顶上两道人影响,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只因看不到身侧白九誊脸上的表情,子风无法发表意见。
    但见云半夏的身影太过孤单、失落,子风忍不住了。
    “少主,您既然是来专程来找郡主的,可是您为什么不见她呢?”这是让他最不解的地方。
    白九誊默默的注意着云半夏的背影,没有答话,子风得不一回答,自然不敢再问。
    牡丹阁
    回到牡丹阁的云半夏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名小丫鬟路过的时候,被云半夏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身后吓了一跳,以为见鬼了,待发现是云半夏赶紧向她行礼,不过云半夏貌似没听到。
    院子里的石桌上,放着四坛酒。
    伊心和朱砂两个扭捏的站在桌旁。
    “郡主,您正好回来了,刚刚云氏酒坊送来了为庆典当天酿的酒,先送来了几坛,让郡主您尝尝。”
    平时贪美酒的伊心,红扑扑的脸上满是贪婪的笑容,一双眼睛盯着酒坛,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女儿红纯正的诱.人醇香,从酒封上传来,诱.惑人的味蕾。
    “既然如此,为了犒赏你们两个这些年来跟着本郡主这么辛苦,今天晚上这四坛酒,就喝了吧,伊心、朱砂,还不快去准备酒杯和下酒菜?”
    “是,奴婢马上就去!”伊心和朱砂两个异口同声的应着,一下子就跑的不见人影。
    一个时辰后
    牡丹阁内的小丫鬟们喝了几杯不胜酒力,一个个已经先回去休息了,剩下云半夏和伊心两个还在继续碰杯。
    “来,伊心,再来一杯!”
    “郡主,您……您已经不行了,看……看我的!”
    “谁说我不行了,我还……还能再……再喝一坛!”云半夏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与同样身形不稳的伊心再一次碰杯。
    朱砂担心在云半夏和伊心两个之间不停的来回游荡。
    “郡主,您已经喝醉了,不要再喝了。”又扶了扶伊心:“伊心,你也不要再喝了,再喝下去明天就起不来了。”
    云半夏本是借酒消愁,酒精麻痹了她的神经,让她暂且忘掉了烦恼,整个人神游太虚般的愉悦,与贪恋美酒的伊心,哪里是朱砂劝得住的?
    屋顶上暗中保护牡丹阁的阿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发一言的从屋顶上跃下,把伊心手中的酒碗夺了去,再把烂醉如泥伊心拖走了。
    “伊心……伊心……你别走呀!”云半夏醉眼迷离的唤着。
    朱砂松了口气,赶紧扶着同样烂醉的云半夏往卧室走去,可惜云半夏一点儿也不老实,朱砂吃了不少苦头,只离开了两步远,她已累得气喘吁吁。
    突然脸前白影一闪。
    “把她交给我!”清泉般的男声从头顶飘来。
    朱砂诧异的抬头,望见眼前的人,惊的双眼瞠大:“是!”
    她木讷的松了手,任由云半夏倒入对方怀中。
    ——————————
    嘻嘻,俺一直素亲ma来着,都木虐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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