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今儿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佟贵妃方坐下皇太后便问,正好是佟贵妃看向端嫔想说什么时皇太后问话倒是阻了佟贵妃说话。
“臣妾想着也有好些日子没来陪皇额娘您说说话了,正好今儿忙完了宫务闲着便想来陪陪皇额娘您。”
佟贵妃笑着回答,只是这笑容落在皇太后眼中却是不喜,觉得佟贵妃这是在得瑟炫耀。
皇太后虽是先帝爷嫡妻,可她封后时先帝爷已经有了宠冠后宫的董鄂妃,宫权也被董鄂妃夺走了,董鄂妃去后宫权又转到太皇太后手中,她当皇后时可是没掌过一天宫权。
现在佟贵妃一个妾室却执掌后宫还特地在她面前说起,这让皇太后想起那个曾经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那个一样也是妾室身份夺走她的宫权执掌后宫的,那个抢走她丈夫和荣耀的董鄂妃!
“贵妃你日理万机还能想起哀家这个老太婆,真是难为你了。”
皇太后脸上连浅笑都没有了,神情淡到几乎面无表情。
佟贵妃显然不知道皇太后为何态度变化,心里以为是蕴纯在皇太后面前说了什么,觉得是蕴纯向皇太扣进了谗言。
“臣妾也想日日来陪您聊聊天说说话,可是宫务繁忙绊住了。还请皇额娘莫怪罪。”
“哀家清静惯,贵妃你只管忙你的就是,不必来陪哀家,哀家有四阿哥陪着就行了。”
佟贵妃再次提起宫务,只是皇太后却像是怕她来打扰似的。
“端嫔这是……莫不是端嫔冒犯皇额娘您?”
佟贵妃趁机会将话题拐到端嫔身上,此时端嫔已经平静下来正端端正正的跪着。
“莫是端嫔冒犯了您,您只管罚她就是,莫因为小事而气坏了身子,不然皇上该担心了。”
见端嫔神情平静下来了蕴纯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佟贵妃,佟贵妃来的真不是时候,坏了她们的事了。
皇太后抬头睨视着佟贵妃,又扭头意示蕴纯。
“小事?贵妃知道是什么事?还是说这事在贵妃娘娘是小事?懿嫔,你来告诉贵妃是怎么回事?”
“是。”
“回贵妃娘娘,端嫔用天花痘痂谋害四阿哥三阿哥和七阿哥,如今证据确凿端嫔却是死不认罪。”
蕴纯据实以禀,佟贵妃脸上瞬间神情愕然。
见佟贵妃的神情蕴纯也讶异,难道佟贵妃不知道这事。
蕴纯怀疑,不过很快又否定了。端嫔一向以佟贵妃为首是瞻,她可不认为这事是端嫔一人为所。
佟贵妃当然知道,不过她却是事/后才知道。当知道时佟贵妃可是暗乐许久,觉得端嫔这事做得不错。不过她虽知道却一直装做不知道,如今更是知道也装做不知道。听蕴纯说证据确凿佟贵妃心里已经慌了,只不过她愣是端住了,心里立即琢磨着如何自保不被事牵连。当然她还是希望端嫔能脱身,不过前提是她得先将自己从这事中择出来,所以她一脸不可置信的质问端嫔。
“端嫔,懿嫔所说的可是真的,天花之事真是你所为?”
“不,不是的。贵妃娘娘,嫔妾是冤枉的,懿嫔她冤枉嫔妾。懿嫔她根本没有什么证据,她将嫔妾宫女宝瓶屈打成招,诬蔑陷害嫔妾,贵妃娘娘您可要为嫔妾做主啊。”
端嫔也怕贵妃弃了她,赶紧将没有证据和刑审宝瓶的事说出来。至于对宝瓶屈打成招却是端嫔自己想象自以为的,她还没见到宝瓶呢。
“竟是如此?”
佟贵妃扭头盯着蕴纯质问:“懿嫔,端嫔说的可是真的?”
蕴纯正要说外头太监又进来通报康熙来了,皇太后忙叫人请康熙进来。
听闻康熙来蕴纯这才惊讶,她竟不知道皇太后竟派人去请康熙来了,她自己都没想到。
康熙进来蕴纯和佟贵妃都站起来接驾。
康熙给皇太后请安后,皇太后招康熙坐下,这回蕴纯让出了座位给康熙坐,她自己则是坐在康熙身边。
“皇额娘,您急叫儿子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康熙在皇太后面前自称儿子,这是对皇太后极为敬重。
“懿嫔今日来求见哀家……口供都在这,皇帝你看看。”
皇太后倒是老实从头到底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康熙,却也将懿嫔卖个彻底。
蕴纯的脸色不好看,佟贵妃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蕴纯没想到转眼皇太后就将她给卖了,而佟贵妃却想着懿嫔竟有这么大的能耐,竟伸手查到宫外去,如此想心里对蕴纯更加忌惮。
康熙看完那份口供脸色瞬间就黑了,康熙看的不仅是皇太后给蕴纯看的那些,还有一些是皇太后之前没给蕴纯看的现在都给了康熙看。
“懿嫔,你是如何知道是端嫔所为?”
“不,皇上,嫔妾是冤枉珠!”
蕴纯正要回答突然被叫冤的端嫔给打断了。
“你给朕闭嘴。”
康熙黑着脸呵斥。
“回皇上,两日前有人给嫔妾传消息,说端嫔用天花谋害三位阿哥,嫔妾将信将疑便让宫人暗中调。数月前宫里跟着出宫的宫人不少,有宫人看到端嫔的宫女宝瓶曾与皇太后帕中伺候的宫女的亲人接触过。宝瓶与那宫女接触不久后三位阿哥就出痘了,嫔妾怀疑是端嫔所为,便禀报给太后娘娘。方才太后娘娘让人审问了宝瓶,宝瓶供述的确是端嫔用天花谋害三位阿哥……”
“端嫔你可知罪?”
听蕴纯说完康熙直接问罪,端嫔立即就慌了。
“不,不是的,嫔妾是冤枉的。皇上您要相信嫔妾啊,嫔妾真是冤枉的。是她们,是她们对宝瓶用刑屈打成招,嫔妾没有谋害阿哥,嫔妾没有啊……是懿嫔,是懿嫔陷害嫔妾……”
“宝瓶是哀家让人审问的!”
再次听到端嫔说对宝瓶屈打成招皇太后也怒了。
“去,将宝瓶带上来,让她看看是不是哀家屈打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