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秋明自然也知道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至于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现在旧事重提也不是最好的时机。所以他只是冲着季洁和司文信微微抱拳就打算离开。迎面却正对上走进来的刘梓思和小黑。
“梓思!猫妖大人!”于秋明又招呼道:“这位就是我的师弟,石剑豪!”
“于师兄,不必客气!”刘梓思摆手:“此番事情结束我们就不和你们一块同行了,还请珍重!”
“不敢再劳烦梓思…”于秋明眼角抽了抽,嘴上说着不要客气,可是嘴里却一个劲的在客气!他不客气一下也不行啊!
“阵法一破,这异时空自然就不存在了!”刘梓思一边往里走一边又说道:“善后的事情就交给于师兄了!”
“这是自然!”于秋明连忙点头,这一次他们在缆车上发生这种事,涉及的人不会少!但茅山失踪的另几个人也被困在这里,人手是不用愁,而且于秋明还打算联系阵外的人,所以他很痛快的就应承了下来。
“梓思!”季洁没有犹豫小跑着跟上刘梓思:“你一会要去哪?”
“怎么?你想跟来?”刘梓思停下身半回头问道。
“我…”季洁似乎有些犹豫,她也跟着刘梓思停住脚步和刘梓思保持了半米左右的距离,按照总队长的命令她应该盯紧刘梓思,可是私心里她却不想这么做,如此明目张胆只会引起刘梓思的反感。不过总队长的命令不遵从,似乎…也不妥当。
“我倒是觉得,你要是现在有时间不如关心关心他!”刘梓思手指一转转向司文信。
季洁下意识的顺着刘梓思的手指看向司文信,她不能理解司文信怎么了?为什么刘梓思会这么说?
“你?”季洁转过头认真打量着司文信,刚刚司文信替她挡住了一下攻击,季洁也曾问过他,却见他皮都没破,这才…
“我没事!”司文信连忙摆手,拉低衣领让季洁看他的胸膛:“你看!什么事都没有!”
“有的时候,不是见血了才叫有事。”说着刘梓思快步走到司文信跟前,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胸口。司文信见刘梓思靠近本意想躲,却比刘梓思慢了两拍。只见刘梓思没怎么用力,可是司文信却往后连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不但是这样他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你怎么了?”季洁皱眉,跑到司文信旁边,扶住他语气有些冲的问道。
“我…唔…”司文信捂着胸口表情有些痛苦,他紧抿嘴唇可是吃痛的声音还是忍不住从嘴角溢出来。
“到底怎么了?”季洁见司文信这样竟还想瞒着她,不由的气上心头。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季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但她就是很想哭。而且眼泪一掉下来就便再也止不住了,就像是不要钱一般扑簌簌的往下落。
“洁洁…我…咳…没事的!”司文信见状连忙安慰道:“就是受了点轻伤,过两天就好了!”说着他还抬起头狠狠地瞪了刘梓思一眼,刘梓思擦了擦鼻子别过头,这可不关她的事。
“你不说实话!”季洁依旧哽咽着。
“我…我真的没事!”看见这样的季洁,司文信变得手足无措起来,虚弱的季洁他见过,冷漠的季洁他也见过,暴力的季洁他更是见过!但哭的这样伤心,梨花带雨的季洁他没见过!因此他有点慌了,人一旦心里发慌,大脑就变成了摆设。见刘梓思和小黑已经走远,司文信眼睛转了转计上心头。
他不再劝说季洁,而是捂着胸口大声的哀嚎起来:“哎呦!”
果然他这样一叫唤,季洁立马就不哭了,而是抬起头很紧张的看着他:“司文信你没事吧?”
“胸口!我胸口好疼!”司文信大叫着:“哇呜…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啊!”
“呸呸呸!不吉利!”季洁说道:“让我看看,你不会有事的!”季洁紧张着,她生怕司文信会出事,如果他真的出事,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想到这季洁不由的又伤心起来。
看到季洁的脸色数遍,最后更加自责,司文信心里暗叫:“坏了!”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季洁的眼泪就又落了下来,滴到了他的手上、胳膊上,让司文信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他一边暗骂自己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边不顾季洁定下的规矩伸手搂住季洁:“洁洁,你听我说!”
可是伤心至极的季洁哪里听得下司文信说什么,只是一边扒着他的衣服,一边无声的掉着眼泪!
“季洁!”见季洁依旧无法平静,司文信没有办法只能提高声音大喊道。
季洁抬起头,一双眼睛已经变的通红,再加上她不安的面容,活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这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不知道是司文信的喊话起了作用,还是他温暖的胸膛给了季洁安抚,季洁竟真的安静了下来,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司文信。被季洁这样盯着司文信莫名的有些心虚,他轻咳将自己的情绪掩饰下去:“洁洁,我真的没事,就是受了点轻伤,不信你看?”说着司文信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为了让季洁放心,他这两下可算是用足了力气。离的老远都能听到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
季洁阻止不及,惊呼之下狠狠的瞪了司文信一眼:“你是不是傻?就算你没受伤这么捶不疼么?更何况你还伤着呢!”说着季洁从背包里找出一个小瓷瓶,这个瓷瓶司文信认识,正是季洁一直吃的那个,他刚想反驳,季洁却不由分说的往他嘴里塞了两粒然后拉起他:“走!现在跟我回去找李姐!”
“洁洁真没事的,我们妖修复能力强,不过几天我就好了!”司文信连忙说道。
“我才不管你们妖怪修复能力怎么样!”季洁抓着司文信不肯松手:“我就知道你必须跟我走!”
“呵呵…”司文信挠着头傻笑,虽然他没再说什么,但是季洁能看出来他的脚步有些虚浮,明显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不等他们么?”小黑见刘梓思走的飞快,忍不住问道。
“要是她想会追上来的!”刘梓思莫名的说了这样一句。
“你还说!”小黑有些无奈:“为什么要拆穿司文信?”
“难道你觉得他瞒着季洁很有理?”刘梓思侧头问小黑。
“什么?”小黑一愣:“我可没这么说啊!”
“既然你也觉得他这样做没有道理,那为什么不能拆穿?”刘梓思反问。
“这…”面对刘梓思单纯切无辜的目光,小黑竟无言以对。他怎么就不信刘梓思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呢?揣着明白装糊涂,扮猪吃老虎这招秒啊!
“这里就是阵中心,绝对有宝贝!”刘梓思在一块平地前停下:“小黑,你说?”
“不要了吧!”小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又不差这点东西!”
“那以后岂不是会白白便宜了别人?这可是自然孕育的好物件,下次遇到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刘梓思摸着下巴。
“总得留一下一些东西给后人不是么?不然他们会以为书上写的都是胡诌的瞎话。”小黑又说道。
“好吧…”刘梓思挥了挥手,周围似乎立刻就变得不一样了!但细看下来风景又和周围一模一样!
“走吧!”刘梓思又把双手放在脑后,很悠闲的样子。远处渐渐有人声传来。
“妈妈,妈妈!”一个小女孩叫喊着跑近:“你看这些菊花开的真好看!好想摘一朵插进花瓶里!”
“不可以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年轻女子疾步跑过来:“你把花花摘下来,它马上就会枯萎,你难道不想让更多人看到花花的美貌么?更何况你自己看花花上有刺,万一扎伤了自己多疼啊!”
“哦!”小女孩侧头仔细的看着面前的菊花,小声嘟囔道:“妈妈又骗人,花花上才没有刺。不过…”小女孩又蹲下身对着菊花丛说道:“花花你要好好长大,多开漂亮的花,那样才可以惊艳所有人哦!这是个秘密,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年轻女子似乎没有听到小女孩的低语,只是拉着女孩冲着刘梓思和小黑淡淡一笑。一阵微风吹过,菊花丛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满丛的菊花开的更艳丽了。
周围充满了人们的欢声笑语,却不知道他们在某一刻曾离死亡那么近过。人类就是这样,不知道就不会害怕,不了解就不会恐惧。或许保持着一颗真诚向善的心,才是对世间万物最好的答谢。
“这…”司文信抬起头看着周围嘈杂的人群:“季洁你真的不用管刘梓思了么?不要因为我…”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季洁一边扶着司文信,一边掏出手机:“管好你自己就行。”季洁说着,语气努力的想要冷淡下来,却怎么都做不到,这一趟泰山下来,她与司文信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季洁察觉到了想要抽身离开却是不可能的。
“她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石剑豪抬起头:“空间在崩塌,我记得这里可是人流量超高的景区,如果我们不能快些躲起来,只怕会直接暴露在人群中了!”
“不要急,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于秋明抬起头看向远处,那里有个凉亭,高良文和高良玉兄妹俩就被安置在里面。他现在在想怎么和那两位解释他们忽然出现在百公里外的这里。
“你有所准备就好!”石剑豪轻轻皱眉没有再说话。自从魔性被开启,他总是无法压制心中的暴躁,尤其是今天看到徐艺菲这副模样,他真的差一点点就要发狂,好在克制住了!石剑豪心里清楚,他再也回不去了…或许应该为以后做打算了!
出乎于秋明的意料,高良文苏醒以后没有多问,而是拉着高良玉快步离开,高良玉虽然脸上不悦,但也很顺从的跟着高良文离开,没有多说什么。事情出奇的顺利,于秋明原本准备的一大堆话都没有排上用场。
“他们走了?”季洁和司文信走过来:“那于师兄我们也先走了!”
“他没事吧?”于秋明见司文信是被季洁扶过来的连忙问道:“要不…还是我派人送你们吧!”
“没事!”季洁笑了笑:“我已经联系了t市的同事让他们过来接我们,就不打扰于师兄了!”
“那…那好吧。”于秋明点头:“保持联系啊!”
送走了季洁,于秋明又在原地等了一会,不见刘梓思和小黑下来,便也离开了!而此刻刘梓思和小黑已经坐上了开往s城的飞机!
“就剩最后两张票,还好买上。”小黑手指玩弄着座位上的安全带:“这玩意…怎么弄?”
“这么多年你就没坐过飞机?”刘梓思见小黑把安全带扭成了麻花状摇头,伸手帮他将安全带系好。
“飞机也是这几年才普及的!更何况坐飞机哪有走路快。”小黑侧头看向窗外:“走路还能看看路边的风景。”
“我看你是害怕吧?”刘梓思戳穿道:“开车都没有坐飞机快,更何况走路?别说你只长了四条腿,就算你长了八条腿也干不过天上飞的!”
“你…”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
“哼!”小黑没有再反驳,而是扭过头不再理会刘梓思。飞机已经关闭舱门由牵引车进行推出,空姐们开始进行机舱检查。
感觉空姐靠近,刘梓思挥手撤掉结界,不再和小黑说话。因为两个人来机场比较晚,所以没有选到靠窗的位置,因此空姐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边上的小黑。看着小黑的侧脸空姐的眼睛就是一亮:“先生…”
“怎么了?”小黑听到声音抬起头。
“哇…真的是帅哥哦…”空姐心里呐喊着,这次航班算是没白跑,至少看到一个帅哥养了眼!
“您的座椅靠背需要调直,谢谢配合。”虽然心里这样想着,空姐的脸上却没有表露分毫,只是职业性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