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澄澄还没怎么吃饭,只吐出来一点,大半都是红酒,酒精再次刺激食道,她拱着肩背,又干呕一阵。
霍止抵在舌根上的钢笔加了些力气,又解开她的衬衫扣子顺气,她攥紧马桶沿,这次吐得搜肠刮肚。
眼看舒澄澄脖子上全是冷汗,一点东西都吐不出来了,霍止终于拿出钢笔,把她架起来往外走。
舒澄澄勉强抓住门,“我要洗手。”
他耐着性子等她漱口,又挤出洗手液,一根根洗手指头,最后仔仔细细地冲洗那支钢笔。
等她洗完,他拉起她的手腕走到餐厅外,挥手打车,“先回家。”
舒澄澄的确得赶紧离开,要是被温太太看到她发骚,这事又要横生枝节。但她又想起什么,惶急间用砸了一下自己的头,“还有小林。她会不会也喝了?”
她快步往回走,霍止把她拽回来,“你在这等着,我去找她。”
舒澄澄有点腿软,在路边蹲了一阵,又站起来去便利店买了瓶水,排队等结账的功夫,她渴得要命,打开瓶盖一口气灌下去,把半空的瓶子递给收银员。
对方看她脸色奇怪,多看了好几眼。她嘴唇过分红润,眼睛亮柔得不大正常,手也在微微发抖,领口被撕开叁枚扣子,胸口露出的皮肤泛着红。
收银员可能觉得她磕了rush之类的东西,表情有些暧昧。
舒澄澄终于打开付款码,又抖着手拿起一包纸巾扔在收银台上,迎着目光看回去,淡声问:“看够了没?”
霍止边走边打小林的电话,万幸小林接了,很意外他会打来,“霍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说:“你在哪?”
小林报了房间号,他找过去,见小林站在门口左顾右盼,他上前用手背贴了一下她的额头。
小林很正常,大概付宁是在舒澄澄的杯子里做了手脚。
他让她回去,边走边拨给李箬衡。
李箬衡接起电话,他劈头盖脸地说:“快点散掉,说我让你们改图,或者说工地出事故。”
李箬衡没反应过来,“霍老师,什么情况?”
“付宁特地给舒澄澄酒里放东西,又把温太太诓过来挖坑,不走等什么?影立这单子你还要不要?”
霍止很少语速这么快,听起来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李箬衡顿了一下,呼吸声急促起来,“……我先去找舒澄澄。”
“她在我这。”
霍止挂掉电话,走到大堂,有人在二楼朝他打了个呼哨。
厉而川趴在栏杆边,醉醺醺的,笑得很促狭,“小止,这算英雄救美,还是见义勇为?”
霍止面庞清瘦白皙,普鲁士蓝的衬衫肩线笔直得一丝不苟,这么杵在热闹的餐馆里,本来就惹眼到违和,再加上那副冷冽目光,这副身姿几乎像把刀,亟欲出鞘。
他冷眼问:“厉而川,你是干什么吃的?”
厉而川举起两手投降,“要是我帮了她,你干什么?要是我帮了你,你二叔怎么想?”
霍老夫人姓厉,两家沾亲带故,霍川柏的太太也是厉家的女儿,厉家自然站在霍川柏这边,厉而川更是霍川柏的学弟,天然就关系紧密。
他们本来就算不上什么朋友。
霍止没再多废话,“车钥匙给我。”
厉而川扬眉,有些惊诧,“你的车呢?……霍止,门口那车祸不会是你搞出来的吧?”
刚才街角有台车乱停,堵了街口,后面半条街都在骂,最后一台奔驰一脚油门撞上去顶开路口,在包间里都能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声,激起一片鸣笛,现在交警和保险公司还在处理事故。
霍止向他伸出手,语气沉了些,“给我。”
厉而川看清他指尖沾着点血,神色冷了冷,掏出钥匙扔进他的手心,“疯东西。”
霍止出门拉起舒澄澄,上了厉而川的车,告诉舒澄澄:“他们没事。”
舒澄澄在低头擦那支钢笔,仍然觉得没擦干净,也没在车上找到消毒湿巾,烦躁地拿纸巾用力擦拭,“回去擦干净再还你吧。”
他帮她拉上安全带,手指擦过她的脖子,她浑身一缩,转头躲过去。
他感觉到温度略高,不由得仔细看了眼她的脸。
舒澄澄面色红得快要滴水,但却很淡定,说:“我也没事。”
他开车回东山,舒澄澄低着头,紧紧攥着安全带,一言不发。他没说什么,停下车,牵着舒澄澄的手腕走进家门,又往浴室走。
舒澄澄挣扎一下,“我不想做。”
“洗个澡。”
她抽出手腕,“我自己洗。”
舒澄澄快步上楼去,接着他听见轻微的呕吐声。
上次钥匙落在她房间里,他只能敲敲门,“舒澄澄,把门打开。”
“我没事了。”
“已经吸收了,没用的,不要吐了。”
“知道了,你走吧。”
门里响起水流声,舒澄澄试图用水龙头遮住动静。
霍止挽了两迭袖口,向后退了几十公分,借力上前,用手肘“砰”地砸开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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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 我是不是很粗很长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