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廷:“……”
姜幼夏薄怒的话,完完全全把他早上说的话,全部还给了他。
四目相对,两人一言不发,大眼瞪着大眼,办公室里的气氛极致的微妙。
看着姜幼夏委屈的小脸,漂亮的眼眸像是氤氲了层薄雾,说不尽的委屈。
盛景廷性感喉结滚动,眉头皱的更紧,那张俊美的面容忽红忽白,别扭极了。
几次翕动了薄唇,话都噎在口腔里说不出来。
除了果果这个软糯糯的娇气包,盛景廷从没有哄过人。
即便是自己结婚五年多的妻子姜幼夏。
姜幼夏绷着脸:“盛总,下班点到了,我可以下班了,麻烦你放开我。”
“……”
“老板都没下班,你下什么班?”
盛景廷不悦,姜幼夏瞪着眼睛,下一秒盛景廷低缓了冰冷的语调,像是很艰难的开口:“我说错话了,我跟你道歉,别生气了,嗯?”
“这么勉强,就不必了。”
姜幼夏自嘲冷笑道:“反正,你就仗着我怕你,我爱你,你尽情欺负我羞辱我就好了,我又离不开你。您堂堂盛总,谁不怕你三分,何必跟我道歉。”
“……”
盛景廷一瞬哑言。
挣脱着要从他怀里起身,盛景廷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勺,拉下优雅的脖子,低头就欺上她的唇……
男人的吻,极其霸道凶残的掠过着她,逼迫她节节战败后,他才逐渐温柔几分。
姜幼夏不动了,只睁着双美眸,一言不发注视着他温柔吻着自己的眉眼。
男人太冷,阴郁的气场,总让人发怵。
姜幼夏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无奈又宠溺的模样,少了几分冷意,多了分正常人该有的气息。
也没那么强硬,本就生好看,少了阴冷的气息覆盖,清润沉雅,像极了个病弱的贵公子。
他松开她的唇,眼眸如墨说:“不过是些普通药,要气这么久吗?”
“这是药的事吗?”
男人抿唇,姜幼夏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盛景廷,你这样对我爱答不理了五六年,我才不过是一天而已,你就受不了了?”
“夏夏。”他唤了她一声,姜幼夏咬着他的脖子:“究竟是我不关心你,还是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关心你,根本没在意过我?”
男人一瞬沉默,姜幼夏心里自嘲,也没再说这个事。
她轻呼了口气,缓声说:“我饿了,可以下班吗?盛老板。”
“……”
“嗯。”盛景廷大手放在她的后背里,纤长的睫毛轻垂:“想吃什么?”
“杭帮菜吧。”
男人应了声好,让秘书定了位置,就带她过去。
包厢里,盛景廷没什么胃口,见她安静用餐,方才路上的时候,肚子还叫了。
呷了口茶,他便说:“中午没吃饭?”
姜幼夏没吭声,低头喝着蔬菜汤。
盛景廷皱皱眉:“跟我赌气,也用不着饿着自己。”
“我没跟你赌气。”见男人扬眉,姜幼夏道:“我跟我自己赌气而已,摊上了不幸的家,还要嫁了你这样的混蛋。”
他这样的混蛋?
盛景廷眯起的凤眸危险,姜幼夏也不看他,只安静吃饭。嘴上说着不赌气,但那眉眼,哪里不写着赌气?
姜幼夏见盛景廷几乎没怎么动,又一直盯着自己。
她主动夹菜到他碗里,主动开口打破沉默:“你多吃一点,不然晚上饿了,我不给你煮宵夜。”
以往在盛公馆里住,有佣人伺候照顾,用不着姜幼夏动手。
但现在在君庭,没请个保姆,外卖也不卫生,都是她亲力亲为。
盛景廷长腿交叠,就这样看着她一边嫌弃,一边关心自己。
越过相识相恋的阶段,直接奉子成婚多年,姜幼夏跟十八九岁时没什么变化,仍旧生的极美,却不是具有攻击性的美,清纯与性感并存。
许是生过孩子的缘故,相比于同龄人,二十三四岁的姜幼夏,正迈向轻熟女的阶段。眉梢间,若有若无的风情妩媚,极其撩人。
这些年,盛景廷确实没怎么好好看过自己太太的容貌,甚至因为她的顺从乖巧,很多时候,他都不自觉的忽略,她其实生的很美,本还是个在校大学生,如今却已经是个五岁孩子的妈妈。
昨夜她深情表白的话仍在耳畔,她说,她爱了他十年。
盛景廷也不知道自己信还是不信,果果的身世,是扎在他心口的一根刺。
还没有扮演过男朋友的角色,就直接被赋予了丈夫,父亲的责任。
他本认为这样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若不是他要了她,她也没办法得逞。
总归他会负起这责任。
但那一纸亲子鉴定,那一纸证书摔在跟前,让他这五年彻底成了个笑话。
可看着姜幼夏含泪娇美的脸,那样的无辜清纯,一如五六年前那晚,她蜷缩在他的身下,哭着求他轻点。
小小声的表白,他其实有听到。
外界传的也没错,他本就是个冷心冷情的人,自己都命都岌岌可危。旁人生死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对人心软,从此往后也就愈发脱离他掌控的轨迹。
就好比如今,他恨得想掐死她,可她一哭,用那双泪眼看着他,明知道她在演,可偏偏,他确实又拿她没辙。
男人的目光太过明显,姜幼夏夹菜的手微微一顿:“你老盯着我干什么?”
盛景廷放下手里的茶杯,点了根烟吸了口,吞云吐雾间淡淡开腔:“想看看,这究竟是一张什么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