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听着电话里卫子矜哽咽的声音,心里不太好受,便应下了。
派人出去找左应城,一有消息就报给她,同时让她别着急。
怎么可能会不着急,卫子矜回到左应城的家里,坐在沙发上就大哭起来。
哭累了,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是被傅斯年的电话给吵醒的洽。
从电话里就听见她那嘶哑的声音,想必昨天晚上这女人一定没少掉眼泪。
“人我已经找到了,不过他现在不在申城!钤”
“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马上就去找他!”卫子矜急忙的从沙发上坐起来说道。
那边的人犹豫了几秒钟,说道,“你一个人过去不太方便,还是我带你去吧。”
左应城目前所在的地方,确实不适合卫子矜一个女人过去。
长途开了三个小时的路程,到达了邻市的市中心。
车子停在一家高级会所面前,傅斯年推开车门,“我打听到的就是他在这里跟人谈合作。”
这种地方说是谈合作,其实也不然。
刚进门,就见两排身材火辣穿着暴露的小姐整整齐齐的站在门口。
来这里的男人,不仅仅是来谈合作的,更是来玩女人的。
卫子矜往身后的傅斯年撇了一眼,难怪他不让自己一个人过来。
傅斯年跟前面的柜台小姐说了几句话,就带着卫子矜往里面走。
“左应城他就在这里吗?”卫子矜还是不相信。
她所认识的左应城,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到时候见到了,你不就知道了!”傅斯年低头看衣服了,说道。
跟着傅斯年一路往里面走,走到一个门口停了下来。
“他就在这里面,你要不要进去?”
“进去!”卫子矜想也不想的回答,不找左应城,她就见不到自己女儿。
傅斯年转身对旁边的小姐说了几句,让小姐进去通报。
小姐点头,进去一会儿便出来,“抱歉,左先生不愿意见你们。”
“你说了我是谁?”傅斯年皱着眉头,见小姐点点头,又说,“那你说了他妻子也在这儿了吗?”
小姐点头,“说了,左先生听完面无表情的说不见。”
卫子矜着急,“傅斯年,怎么办?”
大概,左应城是知道自己跟傅斯年在一起,才更加不愿意见她的。
可是目前,她除了找傅斯年帮忙,就没有其他人了!
“那你有说是很重要的事情吗?”傅斯年问道。
“左先生说了,不想见你们两位,还请你们先回去吧。”
回去,开了三个小时才到了这里,怎么能说回去就回去。
傅斯年大手一扬,将小姐推到一旁去,拉着卫子矜推开门就往包厢里面走。
“先生,你们不能进去!”小姐踉跄着步伐急忙要上前去拦住他们。
可是已经晚了,傅斯年已经拉着卫子矜闯进了包厢里。
包厢里的人不少,男男女女夹杂在一起,卫子矜一眼就看中了坐在正中央的左应城。
左应城跟其他男人一样,手边坐着一个漂亮年轻的小姑娘。
那女孩看上去觉得令人十分的眼熟,好像是在哪里瞧见过她,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
卫子矜的目光落在左应城的手上,他的手正亲密的搭在女孩的腰上,若是她跟傅斯年再晚进来一步的话,说不定他的手就已经伸进那个女孩子的衣服里面了。
卫子矜看不清那女孩,傅斯年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左应城旁边的这小姑娘与其他在场的小姐不一样,看上去明显清纯多了,估摸着不是这里的人。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孩子的眼睛很特别,不是好看的很特别,而是眼熟的让她第一反应就想到了卫子矜的特别。
这女孩子是他的新欢,还是他逢场作戏的对象,她已经搞不清楚了?
只觉得眼睛模糊的快要看不清他的面容。
她一遍又一遍焦心的等待着给他打电话,结果呢,他倒是好,在这里跟女人玩的开心。
也不顾其他人的眼神,她大吼道,“左应城,你出来,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她笔挺着身子,眼眶红红的,看着左应城的眼神像极了怨妇。
其他人皆是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卫子矜,这种场面他们见识的太多了,只是还没见过哪个人的脾气这么大过。
居然敢跟他们挑衅。
卫子矜也不在意,注意力全都在左应城的身上。
心里想着,如果他真的不跟自己走,那今天这婚她就要跟左应城好好的谈谈了。
本以为对待这种找上门来的女孩子,应该是直接叫保安过来把人给拉走。
出乎意料的是,左应城居然还站起来了。
左应城踱步到她身边,低头睨了她一眼,见她不动,“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
卫子矜的目光从那个小女孩的身上移开,扭头对上左应城的眸子,跟着他离开。
另外开了一间包厢,卫子矜跟左应城进去,傅斯年则是被拦在门外面。
“怎么,带着你的野男人过来想跟我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左应城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在一起,抽了根烟点上。
“你姐姐把宁宁给接到左家去了,不让我进家里,我想见宁宁!”烟熏的她眼睛一阵疼热泪忍不住的想要从眼眶中掉出来。
被她用力的忍住。
“宁宁也是我的女儿,她为什么不能呆在左家?”
左应城看到她眼眶里水盈盈的,就情不自禁的心疼。
可是转念又想到之前在青城看到的那一幕,还有今天傅斯年带她来的画面,心肠就硬了下来。
“左应城,我跟你说过了,我离不开宁宁的,你就让你姐姐把宁宁还给我,好不好?”
“还给你?然后呢?”
左应城冷笑的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看着卫子矜,“然后让傅斯年带着你们母女俩去当幸福的一家三口?你愿意,人家傅斯年愿意你带着个拖油瓶吗?”
“左应城,你够了,我跟傅斯年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你就不能信任我吗?”卫子矜心里充满了委屈,“左应城,就当做是我求你,把宁宁还给我吧!”
“还给你?你别忘了宁宁的身上也还有我一半的血,你让我怎么还给你?”
看着左应城脸上的嘲讽,她突然就止住了泪水,心被他伤的一片冰凉。
或许,她今天就不应该来找他的。
不仅撞见了他跟别的女人正欢好的画面,又让他们之间的误会更加深了。
“婚姻是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面,你总是让我无条件的相信你,可是你呢?你对我的信任就连一颗细小的沙子都比不上,左应城,我们干脆离婚吧,免得大家再互相痛苦的生活下去。”
与其像这样痛苦的生活,彼此猜忌,彼此折磨着,那还不如趁早分开。
这样两个人受的伤也会少一点。
左应城听到从她口中蹦出来的离婚两个字,脸色霎时间变得刷白,手背绷紧的青筋凸起来,“卫子矜,给你一次机会,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卫子矜抹了把眼泪,袖口上是湿的,才发觉自己原来不知不觉间竟然哭了。
“左应城,我卫子矜说出口的话从来不会收回去!你对我没有丝毫的信任可言,我们这样当夫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
“卫子矜,我给过你信任了,不然你以为我会放任你一个月在青城不闻不问?可是你给我的回报是什么?跟傅斯年你侬我侬?是不是那天我不出现在公寓楼下,你们三个人就一起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三个人才是一家三口呢!”左应城一脚粗暴的踢开面前的茶几,满脸怒气的看着卫子矜,真心恨不得直接掐着她的脖子,大家一起死算了!
卫子矜无言的看着他,“你所谓的信任真是不堪一击。”
就只是一个傅斯年,他对自己所有的信任就彻底的崩溃。
“左应城,我会跟你离婚的,孩子我也会要回来的。”
卫子矜不想跟他多说,觉得身心疲惫。
无论她怎么解释,他都不会相信自己。
过去的事情真就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把现在的一切给抹杀。
左应城几个大步过来抓住她的手腕恶狠狠的说,“卫子矜,离婚,你这辈子想也没想!”
这辈子,他结婚了,就没有想过再离婚!
“左应城,我现在开始怀疑,你爱的究竟是站在你眼前真真实实的我,还是你爱的是你记忆中的那个卫子矜了!”
“左应城,如果你爱的人是现在的我,那么你应该尊重我的意见,把过去的事情都告诉我,如果你爱的人是过去的卫子衿,那么我很抱歉,我回不到过去,也无法成为你爱的卫子衿。”
一根一根的掰开他的手指头,“宁宁是我的命根子,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死的话,就把宁宁赶快还给我。”
撂下这话,也不去看他脸上的表情,转身绝决的往外面走去。
傅斯年就在外面守着,看到卫子衿完好的从里面出来,上前急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卫子衿摇头,“没事,我们回去吧。”
……
她说到的话做到,如果真的把她给逼急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她自己也无法想象。
卫子衿回了申城,希望可以离宁宁的距离更近一些。
傅斯年目送着下车,“他都这样了,你还要回你们的家?
一路上,他仔细的观察过卫子衿的表情,一直不是很好。
想必她在里面铁定是跟左应城吵架了,并且还吵得相当厉害。
可是为什么出来的时候,她表现的比进去还要平静。
傅斯年做了无数种的猜测,唯独没有想到卫子衿会主动的跟左应城提出离婚。
卫子衿回过身看着他,“傅斯年,我过去真的脚踏两只船跟你在一起过?”
她皱着眉头,一脸的困惑。
说实话跟傅斯年相处的这么久,对他什么感觉都有过,唯独没有爱情。
如果说她过去喜欢过傅斯年,即便是现在失去记忆,她也应该会对傅斯年有种异样的感觉,就像当初她可以毫不犹豫的信赖左应城跟他离开一样。
关于傅斯年的噩梦一直一直缠绕着她,她现在对傅斯年更多的是害怕。
傅斯年反问了她一句,“你觉得你喜欢过我吗?”
老实说卫子衿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没有任何的理由。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情谢谢你。”她亦是没有给出答案来。
傅斯年轻笑一声,“你谢我什么?给你当了几个小时的司机?口头上的感谢?你应该知道我真正需要的谢礼是什么!”
“或许等你哪天想通了,你可以来找我。”傅斯年开着车子离开。
卫子衿上了楼,如果不是被逼到没有办法,她是不会去找傅斯年的。
……
这一边,卫子衿离开之后,左应城也飞快的往外面走。
从口袋里打电话让李承开车到门口。
转角口,差点撞上女人柔弱的身躯。
左应城收了手机,看着面前的女人,她比卫子衿要大上一些,可能是没经历过太多的社会经验,所以反倒是看上去比卫子衿的年纪要小了几岁。
女孩包着泪看他,“左先生,您要离开了吗?”
差点因为卫子衿的出现而将这个女人给忘记了。
“夏夏,抱歉我现在有点急事,先回去了。”左应城绕开她,大步的往前面走,进入到电梯里面。
身后被他称为夏夏的女孩子也飞快的跟了上去,站在他的身边,“左先生,我不想留在这里。”
左应城抿着唇不言,低头看着她眼眶里闪烁的泪花,不由得联想到卫子衿,就默许了。
人是他带过的,照例说也应该由他带走!
门外等着的李承看到左应城出来,赶紧下了车把车门打开。
左应城转过身子,身后的夏夏没能刹住车,差点一头栽上左应城的胸膛。
她的脸微红,抬眼瞧着左应城,“左先生,怎么不走了?”
她的声音极小,跟蚊子声一般,左应城只听见她一声左先生,后面的就没听见。
“你上车吧,我让人送你回去。”
左应城一个眼神向李承看过去,李承急忙说,“夏小姐,请上车。”
夏夏犹豫的看向左应城,敢问又不太敢问。
目光闪烁了一会儿,问,“左先生,您不坐车吗?”
“不用,我还有事,你回去吧。”左应城瞟了她一眼,转身走到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夏小姐,上车吧。”李承见她一直不上车,好心的提醒道。
夏夏收回失望的目光,回过头来对李承说,“谢谢你了。”
……
夏夏是个健谈的女孩子,一路上跟李承聊了很多。
李承当左应城的司机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见过左应城身边的不少女人。
有些女人也想从他的口中探得一些关于左应城的事情,会跟他这个司机说话,可是后座的这个女孩子却一个字都没有问。
只聊了一些再普通的问题。
聊了一路,也就相对熟悉了,夏夏热情的叫着他,“李大哥,车子停在我们学校门口就好了。”
李承没问原由,按照夏夏的话,将车子停在一个隐蔽的地方。
“再见,李大哥。”夏夏打了招呼,随即就往学校里面走。
李承摸着下巴,为何他觉得这位夏小姐特别像夫人呢。
一想,就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到了。
他知道最近左先生跟夫人在吵架,但也不至于会找个替身啊。
况且这位夏小姐除了那双眼睛跟夫人像了点,说话的语气跟开朗像了点,其他也没什么相似的了。
赶紧将这个可怕的念头给抛出脑外,开了车子离开。
左应城拦了一辆车子出去,路上给左连翘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刚拨通就被挂断了,很明显左连翘是在躲他。
车子停在左家门口,门口的保安看到车子上的男人是左应城,也不敢拦着,赶紧放行车子进去。
家里的沈瑶听到管家说左应城回来了,既高兴又担忧。
这儿子回来是好事,可是儿子回来的目的却很明显。
早上的时候她听说卫子衿来过了,想必是卫子衿已经告诉他了。
听连翘说着两人分居一个月吵架了,原来不是真的。
左应城阴气沉沉的进屋,看到沈瑶张口就问,“宁宁在哪儿?”
不管他跟卫子衿再怎么吵架,那也不许外人从卫子衿的身边带走宁宁。
看的出来,卫子衿在乎宁宁比在乎自己的命还要多。
沈瑶的心一慌,不知道说什么好,左连翘从楼梯上下来。
“有你这样不孝顺的儿子么,进门都不知道叫一声妈吗?”
左连翘以一副我是姐姐的语气对左应城说道。
可惜左应城并不吃这一套,眼神犀利的看过去,“谁允许你们把宁宁接回来的!”
“怎么,宁宁是我左家的人,还不能接了?”左连翘扬高了眉头,“听说你跟卫子衿分居一个月了?”
左应城拧着眉头,“所以呢,你们就私自把宁宁接回来了?我跟卫子衿怎么样,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跟你们左家的人没有任何关系!”
“什么叫跟我左家的人没有任何关系?”左连翘冷呵一声,“现如今爸已经被你气倒在医院里,你还有脸跟我说你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对得起妈这么多年含辛茹苦的养你么!”
“真不知道你被那卫子衿灌了什么**汤,每一次都被她迷惑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左连翘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她是我的妻子,她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批判。”
“你简直就是疯了!”左连翘气愤的看着他,“我告诉你,宁宁可以见你,不过你要答应我明天去左氏上班。”
自从左正雄生病进入医院以后,左氏就暂时由她掌管着。
可惜她始终不如左应城,况且公司里的大多数老古董都对左氏总裁这个位子虎视眈眈着,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女人来掌管。
目前,想要稳住左家在左氏集团的控制权,就必须要找出一个最恰当的人。
既要熟悉左家的运作,也要有个名正言顺的名分,而这个人正好是左应城。
这也就是左连翘为什么要强硬的把宁宁从青城带回来的原因。
“如果我说不呢?”左应城抬眼冷看着她。
“那好啊,你不着急见宁宁,总归有人在着急,想必今天卫子衿在你面前掉了不少眼泪了吧?”
“我说过我不会再回左家,这个位子谁爱坐,谁坐去!”左应城绕开左连翘径直上楼去找人。---题外话---
可以猜猜这个夏夏是谁?
假期结束的第一天,figh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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