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来,楚倾言前世用长随用惯了,这一世再用长随也不是不可,可是想把长随祭炼成仙器的办法,就是让它吸够邪祟和修仙者的血,如若达不到这个条件,那就永远只能当个一品法宝,那显然就不适合楚倾言了,无奈楚倾言只能换把武器。
而且他其实忘了长随是怎么来的了,毕竟那时候他作为影子灵识不强,记忆也不深。
向烟重问他:“你想要什么武器?”
楚倾言道:“我都行,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挝镋棍槊棒拐流星锤,都没……锤和流星锤还是算了。”太不符和他风度翩翩的模样了!
向烟重:“没有特别想要的?”
楚倾言摇着折扇道:“我这么厉害,那不是用什么都跟玩似的?”
向烟重:……
最后向烟重丢给他一个卷轴,说是上面收藏了不少外人所不知的玄门仙器,让他回去自己挑个适合自己的,挑完再把卷轴还回来。
楚倾言粗略看了两眼,道:“好多都是有主的啊。”
向烟重双目无神道:“废话,遇到仙器抢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无主,无主的仙器当然也不会被记录在册啊。”
也是这个道理。
向烟重:“你可以去买,去偷去抢,去坑蒙拐骗,三拜九叩去求,随你,还有事吗?没事请吧。”
于是楚倾言就被赶了出来。
下午弟子们的课程已经都开始,楚倾言没心情去上,只想回去研究卷轴。
有几件课程堂舍是必经之路。
楚倾言本来无心关注,可经过一间堂舍时,他却停住了脚步。
他看到堂舍窗外站着一个白衣少年,拿着一根烧过的树枝做炭笔,另一手拿着一张草纸,一边听着里面长老讲课,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十分认真。
离得有些距离,楚倾言能够看到他,而那少年专心听课,没有注意到楚倾言这边。
“大师兄?”
楚倾言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声音不大,不会惊动那边上课,他回头看去,是乔十安。
乔十安凑了过来,也顺着楚倾言的视线看去,惊讶道:“咦?是小师弟呀,想不到小师弟挺好学的嘛。”他又道:“不过大师兄,你在看什么?”
楚倾言看着那少年身影,道:“我只是,有些意外。”
“意外什么?”
楚倾言敛下眼睛。
自上次雨夜送伞,他在课上没有看到慕羡予,可是他当初吩咐的时候说过,让慕羡予一切待遇先按内门弟子来,同吃同住,自然同上课同修练,可是课上却不见他,楚倾言想,要么是慕羡予不想上,只是这个可能性不大;要么是他被其他弟子欺负排挤,不让他上。
别人欺负他固然是那些人不对,但是慕羡予就这么放弃了……
当然,楚倾言绝不是对他失望,绝不是!他怎么会对慕羡予失望呢,关自己毛事!
可今日才知道,原来不是,看来这家伙还是挺有上进心的,果然不愧是前世玄门界的枭雄霸主。
楚倾言转身离开。
乔十安本来想跟,楚倾言问他心法抄得怎么样了,乔十安只能灰溜溜地回去继续抄心法了。
两天后,乔十安来羡鱼小筑交心法,慕羡予来交洗好的衣服。
楚倾言看着乔十安交上来的心法,表情真可谓一言难尽。
“你这个字啊……”
乔十安就差跪下了,哀嚎道:“大师兄求你了,别让我写了,要不我给你耍套剑吧!”
楚倾言道:“可以啊,但是练字也不能停,既然你不爱抄心法,去藏书阁挑本你喜欢的抄,三天后继续交给我。”
最终乔十安含泪耍完了一套剑法,然后撒丫子跑了。
楚倾言这才看向一直站在旁边的慕羡予,示意他把衣服随便桌子上就好,然后道:“心法会背了吗?”
慕羡予点点头。
楚倾言想也是,既然慕羡予会偷偷去听课,入门心法长老有教,他应该听过了,不过能背下来他还是挺意外的,有些外门弟子刚入门,一个月之内能把心法背下来就已经不错了,慕羡予才拜师几天还是偷学的,既然已经会背了。
果然不愧是前世能打败自己的人啊。
楚倾言听他背了一遍,一字不差。
楚倾言又问:“懂什么意思吗?”
慕羡予点头又摇头:“一点点,长老还没教完。”
楚倾言了然,这心法写得玄妙至极,若没有讲解的确很难懂,就好像丢给楚倾言四书五经而没有注解,楚倾言也不敢说都能看懂。
楚倾言托腮看他,“为什么上课时在窗外偷听,不进去?”
慕羡予愣了下,似乎没想到他会知道,随即低着头道:“会吵……”
虽然只有两个字的回答,但不知为何,楚倾言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以慕羡予的性格和身份,肯定不可能坐第一排的,只能坐后面,而后面本来就是一些不听话的弟子坐的地方,加上慕羡予本就受排挤,也许慕羡予坐进去,就算那些弟子不敢明面欺负他,但肯定会暗地里捣乱,让他没法好好听讲,倒不如在外面,还能落个清净。
楚倾言又问道:“认字吗?”
慕羡予低着头摇头。
“过来。”
楚倾言说完,走到了桌前,找出宣纸和毛笔,抬头看跟来的慕羡予,道:“会磨墨吗?”
慕羡予这次点头了,他在李府给李辛扬做陪练的时候,见过书童磨墨。
于是楚倾言道:“那磨吧。”
慕羡予抬起眼睛看了楚倾言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楚倾言错觉,他总觉得慕羡予的眼中似乎闪着微光,一副很高兴的模样,对此他很不理解,伺候人有什么好高兴的?
虽然慕羡予以前看过书童磨墨,但自己动手操作还是第一次,好在很快就掌握了精髓,简单来说就是慢条斯理,慢工出细活,很快,楚倾言说行了。
楚倾言提笔蘸墨,在宣纸上写出一个字,然后问慕羡予:“认识这个字吗?”
慕羡予眼睛亮亮的,道:“是楚吗?”
楚倾言忍不住白他一眼:“是慕!慕羡予的慕!”
“哦。”慕羡予眼底的微光黯了些。
楚倾言表示不理解,也懒得理,把他名字后面两个字写了出来,指着道:“你的名字。”
前世楚倾言本尊是个极其自恋风骚的人,各方面都力求最好,自然也写得一手好字,只是字如其人,一看就风骚至极,花里胡哨,饶是写道经也写的跟女子的情信似的。
而现世的楚倾言则不然,他的字迹和楚倾言本尊只有五分相似,更多了些傲风骄矜,一看就知道字迹主人风姿绰约且目中无人,狂得字迹都掩不住了……
楚倾言把笔丢给他,道:“照着写。”然后自己随便找了本书看去了。
看了会儿书,楚倾言说去看看慕羡予写得怎么样,结果一塌糊涂,比乔十安还糟糕。
楚倾言瞥起眉刚要开口,却发现了问题根本所在,这家伙笔都拿得不对,难怪写成这个样子。
慕羡予拿着笔紧张地看着他,彷佛生怕他会生气。
楚倾言把书放到一边,然后握住慕羡予的手,漫不经心道:“笔要这样拿。”
他给慕羡予调整好姿势,然后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写下他的名字,低头问他:“记住了吗?”
只见慕羡予被他圈在他和书桌之间,低着头脸色通红,手有些细微的颤抖,楚倾言甚至能感觉到他手心的冷汗。
啧,差点忘了,这家伙很怕自己。
真是麻烦。
楚倾言丢开他的手,让他自己写,然后去院子里练剑去了。
练了会儿,楚倾言总觉得有道视线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回头去看,透过窗户,只看到慕羡予红着脸低着头练字。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楚倾言进屋去看,这次写得总算不再那么一塌糊涂,但仍旧好不到哪去。
楚倾言拿起乔十安抄写的心法,本想让慕羡予照着写,但后来担心慕羡予的字迹会被乔十安带跑,于是自己提笔默写出来。
因为有三大卷,所以楚倾言只是写了第一卷的三分之一,问道:“教到这了吗?”
慕羡予点头。
楚倾言便把这张纸丢给他,道:“你不是会背么,不认字没关系,按照你背的,一字一字地对,抄吧,抄个百八十遍,既背熟了,字也都认得了。”
慕羡予乖巧地点头,珍重地接过来,认认真真地开始抄写。
楚倾言便又去院子里练剑去了,练累了就研究向烟重给他的卷轴,或者也看看书,时不时地透过窗子看一眼在里面练字的慕羡予,一整个下午倒也不觉得闷。
晚膳时间,楚倾言让慕羡予休息一下,跟自己一起去膳堂,慕羡予想说不累,楚倾言说得让他一起去伺候打饭拿碗拿筷子,慕羡予一听立马放下笔跟了上来。
大师兄领着新任小师弟一起来膳堂,一时间传遍了整个半璧仙门,有不少弟子都来膳堂凑热闹,只为看真的假的。
他们只看到大师兄的确领着慕羡予来了不假,却不像是领着小师弟,倒不如说领了个随从跟班,以前大师兄虽然金贵,衣服不自己洗房间不自己打扫,但好歹饭还是会自己打的。可是如今,慕羡予端着托盘跟在楚倾言后面,他眼神瞥到哪里,慕羡予就去打哪道菜,全程大师兄都没动过手,口都没动过!就动了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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